廣式酒樓裡,坐滿了客人,人們喜歡圍坐著,點上包點,喝著茶,美名其曰:喝早茶。
西離隨著珊姨到來,那頭的人早已在等候,一看到她們出現,男方立即起身,積極讓座,倒茶……表現得如一位紳士。
一直到坐下許久,西離才抬頭想要看看這男生的模樣,只是一看,讓她嚇了一跳,這男生竟是秦林!而珊姨早發現了,笑凝在臉,一時間不知所措,這不是女兒的前任男友嗎?今天相親的對像竟是他,還真有點滑稽。
媒婆看著秦林的積極模樣,心裡樂了,今天這一對應該有戲,秦林可是她盯了好久的,難得他肯出來,她媒婆得開始發揮作用:「他叫秦林,是秦家公子,你看,長得多俊,跟你們家西離真是絕配……」
「還有啊,這位子也很難訂,小秦一聽西離喜歡吃這裡的包點,急忙打了電話訂座,本想訂個包廂,可是位子都滿了,只好在大廳——」喋喋不休地,媒婆一直在誇著秦林的體貼。
「西離,吃吧。」秦林,一直盯著西離,許久不見她了,她越發動人了,今天相遇,應是一種緣份,媒婆是他最近實習公司裡的同事,非要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他只不過是不好拒人好意,沒想到,遇上的是她,這是緣份!
「小秦啊,好久不見了——」珊姨也有幾許尷尬,這個曾經是西離的男朋友,現在倒成了相親對像,這也是一種巧合。
西離低頭吃著,不知該說什麼,時隔兩年,再次相遇,她對秦林,早已沒有感覺,倒是腦海裡浮起一張堅毅的臉,還有他的低笑,她中毒了麼?
「是啊,好久不見,珊姨還好嗎?」秦林眼裡只有西離,一直以來,他都忘不了她,也許,得不到的將是永恆。
西離抬頭,對著大家笑了下,吃著包點,可是有些不是滋味,怎麼會是他呢?如果早知是秦林,她真的不想來。
於是,另外三人湊和著談論著,西離仍是不答話。只聽聞秦林道,他想從底層做起,鍛煉自己,以後才能接管爸爸的公司。
關於秦林的身份,西離是早知道的,聽他這麼說,也可以解釋他現在的工作,有錢人家可以從底屋做起,可是沒有錢的,就真的只能做底層。
好一會,西離起身,「抱歉,上個洗手間。」她在秦林熱切的目光裡逃離,突然間,她發現,不應該來的。從頭面對他,竟是從相親開始。
人剛到洗手間,突然被一雙大掌抱緊,讓她忍不住尖叫,抬頭,看到的是熟悉的臉,正是江若南,他也追來了!想到是他,也不再尖叫,可是雙手往他身上捶起,誰讓他來這裡嚇人!
「別怕,是我!」江若南低聲道著,安撫她。他將剛才的情形看得真切,沒想到她相親的對像是秦林,這讓他不高興,輕輕地一抱,將她帶進了洗手間,裡頭正好是單間,他把門一鎖,將她壓在牆邊,放肆地親吻著,不顧她的掙扎,只隨著他的不悅……
他一直吻著,彷彿要用盡力氣,懷裡的人兒怎麼掙扎都無法讓他心鬆開,他只想這麼抱著她,不讓她離開。
他真的放不下,剛才看著他們在交談,他真想衝出來,可是想了想,不好破壞,畢竟珊姨也在,到時候珊姨生氣,那就不好辦了。
啪——很響亮的耳光,打得江若南頭發熱,眼冒星,只見西離一臉怒色,「你瘋了!這是洗手間,公用洗手間,你要幹什麼?!」曾經,她在電視裡見過,這樣的情形,可是她接受不了,這到處都讓她覺得很髒。
西離不停地拍著背後的衣物,生怕沾上了什麼東西,這男人竟將她擠在牆上!她低下頭,看到了他身下漲起之物,一陣羞怒。
「我是瘋了,你現在就跟我走,我不要你跟別人相親,我愛你,你跟我走!」江若南將她抱在身上,開了門就要往外面走。他都快急壞了,能不瘋嗎?如果可以,他真想將她抱緊,不管任何時候!
「你放開我,不然,我真的不理你!」西離,再一次威脅他,她發現,這男人不只是無賴,還很霸道,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她突然發覺,自己並不瞭解他。
「不放,你不理我,我理你——」雖是這麼說,他心也軟了,拉著她手一同出了洗手間,剛到門口,碰到一個大姨,盯著他們看了又看,然後問著:
「這是洗手間,不是包廂吧?」這麼一句,讓西離臉紅如桃,身子往江若南懷裡一靠,差點兒找洞鑽了起來,人家一定是誤會他們在洗手間裡做什麼事情了。
「阿姨,你沒錯,我只是一時衝動,帶女朋友進去方便了一下,你明白的,我這麼可人的女朋友——」江若南的話,無疑讓西離更是無地自容。
那大姨聽了,也不自覺地臉紅,這年頭的年輕人也真是開放,還敢光明正大地承認,於是不再看他們,急忙進了洗手間。
江若南揚著笑意,摟緊了往懷裡鑽著的女人,他很高興。她是這主動地投懷送抱,他能不開心嗎?於是,隨著她,兩人一同往外走。
出了洗手間,西離吃力地想要甩開他,卻被他抱得極緊,她仰著頭,正要罵人,不料唇一啟,他竟壓下來,吻了她。任何時候,這個男人都這麼飢渴嗎?
好一會,江若南才想起這是酒樓,不能再衝動下去,於是鬆開她,盯著她的粉臉,壓抑著衝動,碰過她之後,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渴望了。可是,這都要怪她,是她誘惑了自己!
西離被吻得昏頭昏腦,只得雙手抓緊他的衣領,依著他胸前,不住地嬌喘,她顧不上看別人的眼色,只知道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呼吸才恢復正常,西離卻不高興了,嘟著嘴,「你真是壞蛋,都怪你,讓我這麼丟人!」
「離,應該怪你,是你誘惑了我。」江若南說得無辜,將她摟住,一臉的甜蜜,儘管她還在抵抗,可是那抵抗之力似乎越來越弱了。
兩人爭執間,沒有看到有來人靠近,好一會,西離頭就一偏,竟看到了秦林,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帶著太多釋疑,或是更多的懷疑,不過,他很快鎮定了:
「好久不見,江若南。」秦林,大方地伸出右手,看著這個許久不見的情敵,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模樣,身高比他高了,也變得成熟了。
西離一時無措,急忙退離了江若南,臉上帶著尷尬,雖然秦林管不著,可是被撞見,還是有點不應該,她今天是來相親的,對像還是他!
江若南伸出手,與他交握,「我想,你看到了更好,我得帶她走了,她是我的女人。」江若南神情自若,直看著秦林。
一句他的女人,讓秦林難以答話,除了凝滯的表情,他真的不知所措,原來,他們的關係是那樣親密,從一開始就有預感的東西,是真的!
「對不起——」西離語掘,只能道出這一句,明明來相親的,可是自己的男人出現,這樣的情形,有幾分戲劇性。
於是,三人慢慢走近座位,珊姨一看到江若南,比誰都熱情,「阿南,你怎麼也來了?一起坐下吃點東西吧?」反正,秦林與阿南都認識。
媒婆看著江若南,只見他手裡牽著西離的手,怎麼看都像一對,而秦林被晾在一旁,這種情形,讓她有所開竅,「小秦,你坐——」
「珊姨,你們坐吧,我有點事,想讓西離陪我出去一趟。」江若南也不管別人同意與否,拉著西離往門口走去,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對遠離的背影。
「真不好意思,阿南剛從部隊回來,西離得陪陪他——」珊姨在善後,她也覺得不好意思,相親的女主角中途離場。
西離不作聲,一直跟著江若南離開,畢竟,留下也不是她的意願。在心底,她不得不承認,她想江若南,只是念及他這麼久沒有找過自己,她心裡難受!
「你怎麼變得這麼無賴?」兩人走到車水馬龍的路邊,西離掙開了他的手,不滿地嚷著,複雜的情感,在心中盤旋著,快要炸了。
「你知道,我愛你,我怎麼可以讓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更何況,那個曾是你喜歡的人,我看見他,我就不舒服,心裡不舒服——」他同樣無奈,他就知道她不容易妥協,即使早上,他們那般親密,她還是不肯承認彼此的關係!
江若南,攤著雙手,站在人群裡,不再是容易被淹沒的小男生,他,有著強健的體魄,深刻的輪廓,讓人無法忽視。
整個世界,似乎安靜了,只有他們,他們在對望著,她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何時,她開始依戀這張臉,是清晨開始,或是此刻開始?
看著不說話的女人,江若南將她往懷裡一攬,不顧人潮人往,吻上她,傾盡深情,這是他一直愛著的女人,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們的,不是嗎?
許久,他鬆開她,「你在堅持什麼?我只是比你小三歲而已,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可以相愛的,不是嗎?」他眼裡閃著希冀,柔情投注,直落在她心坎——
他說的沒錯,可是,她在意的,就是這年齡,她不想找一個比自己小的男生,男生本就比女生慢熟,媽媽說過,女人一旦生了寶寶,就容易變老!
如果有一天,她變老了,他變心了,那她該守著什麼?想著想著,她覺得很可怕,撒腿一跑,直衝到了馬路中間,飛奔而來的車子,隔在他們之間,他過去,也看不清,她一直閃躲,然後逃開——
「離——」他急得大喊,她知道有多危險嗎?怎麼可以這麼過馬路!看著那車子飛來飛去,他衝不過去,只得呆在原地。
眼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他氣得跺腳,這個女人,怎麼就死腦筋?!他的愛情之路,到底有多艱辛?她何時才能明白他的這一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