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愛蠻王妖魅妾 第3卷 第122章 無止境的乞求
    悅悅緩緩站起身,「他封鎖了所有消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夫人,不會的,王爺這般疼你,只要是你要求的,他都會答應,又怎會得了消息不告訴你,我想定是派去探聽消息的人還未回來,王爺不知如何對你交代,才命人封了消息的。」小銀一個勁的開導悅悅。

    「是嗎?」悅悅擰緊眉,撫摸著自己五個月的小腹,「孩子,難道舅舅真的出事了——」最近,她每晚都睡不安穩,時常惡夢纏身,定是三哥不肯原諒她,還有二哥——她最愛的兩個親人。

    「夫人——唔——」小銀剛要出口,嘴便被人封住。

    悅悅忙掉轉頭,兩個熟悉的身影落入眼眶,瞬間,淚水擒滿雙眸,輕聲呼喚道,「韻哥,謨——」

    李韻淺淡一笑,走近她身邊,手抹掉她的淚痕,「你的眼是哭腫的嗎?耶律礪怎可如此折磨你,日日讓你以淚洗面嗎?」

    悅悅握住他的雙手護在胸口,激動不已,「韻哥,你沒事,真好!」

    「傻丫頭,你知道我一向福大命大!」李韻暗淡下黑眸,念到心中的人兒,「是婉柔救了我,而我卻。」自他從耶律仇的牢房走出後,便知是穆婉柔用自己換的了他的自由。本想等自己好了傷口,去找耶律仇要人,哪裡知御王府一夜之間搬的空無一人。

    「你不要多慮,婉柔姐她很好,耶律仇對她很好,我想現在他們已在某個地方安頓下來,過起了神仙般的日子。」悅悅見李韻憂心忡忡,便大略把耶律仇和穆婉柔的情況講述了一番。

    「怎麼可能?你是說——婉柔——愛上——」說完,李韻瞪大雙眸,不敢置信,「她和耶律仇?」

    悅悅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唔——唔——」小銀見他們說的高興,肯定是把她給忘記了,便吱吱嗚嗚在一邊。

    悅悅見狀,對李謨說道,「謨,快放了她,她是我的人!」

    李謨拿走小銀嘴裡的布,威脅到,「不准亂叫!」

    小銀慌亂的跳到悅悅身後,悅悅安慰道,「沒事,他同你開玩笑的。」眼眸望向李謨,「三哥他怎麼樣了?」

    李謨眼神一閃,便說,「傷是重了點兒,但沒有生命危險。」

    「謨,你不要騙我,你發誓,三哥活著,對嗎?」悅悅 從他話音中聽出一絲不確定。

    「我何時對你撒過謊,不然,你問韻?」李謨眼神飄向李韻,李韻接過話題,向悅悅保證道,「他活著,我發誓!」

    「太好了!」悅悅激動的不能自已,兩月以來的心中重擔終於卸了下來,握緊身邊丫頭的手,「小銀,你真是個福星,一說便中!」

    「夫人,我說過吉人自有天相的,是你一直悶悶不樂,總為沒發生的事擔心?這下,你不怪罪王爺了吧?」小銀心直口快的說道。

    李韻一聽,急了起來,「悅悅,他對你還是不好?我和謨早在府外聽說了,說他把你丟在這後院,很少來這裡陪你和孩子?對了,小鷹呢?我還從來沒見過我的小侄子呢?他是不是連小鷹都不讓你見?」

    「沒有,沒有。」悅悅急忙否認,「小鷹前幾日被太后接走了,說是要他陪在宮裡幾天。韻哥,他對我很好,不是他不來,是我不想見他——」

    「是為了皇甫家和我們的事嗎?」李謨自然明白她心中的苦,夾在兩難之間,這世上最艱難的事莫過於是選擇。

    悅悅搖搖頭,記憶飛躍到她剛從花月紡出來的時候,「其實我還是喜歡以前的花月月,那時候雖孤獨空虛,卻從沒如此恐懼過,心中只有一個他——」

    見她淚眼朦朧,李韻轉過她看向窗外的身體,「何必如此難為自己,他就真的那麼好,讓你不顧一切?世間這麼多男子,你為何只看上一個契丹人?悅悅,離開他,我帶你走,我——」

    「韻,你胡說什麼!」李謨打斷李韻的話,「感情如果能夠控制,你便不會如此執著了?韻,不要逼他,還記的術的話嗎?」他把最後幾個字說的極小聲。

    突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謨警覺,立刻繃緊神經,握緊手中的劍身,身體退到李韻和悅悅身邊。

    「怎了?」悅悅正欲問,只聽耶律礪的聲音傳入屋內,「兩位將軍何必如此急迫,要走嗎?」

    正欲跳窗離開的李謨,李韻停住腳步,屋外窸窸窣窣,一排排侍衛橫列在後院內。

    悅悅見到此景,怔住,急忙走向耶律礪,不明白他的用意,「你作甚麼?」

    「悅悅,沒事,我只是想請兩位將軍到皇上那裡做客?」耶律礪拉過她的身邊,放在身後,眼神深不見底。

    「做客?」皇上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這裡,難道又是他?悅悅不敢置信,他到底還要把這場戰爭延續到什麼時候?

    「不行!」悅悅走出他身後,雙臂攔截在李謨和李韻面前,厲聲到,「你不可以動他們一下!」

    「悅悅,我自有道理,他們今日必須同我進宮,我保證會保他們安好無事!」耶律礪與她的目光在空中交錯,心中各自不安。

    「不!」悅悅堅決道,見他臉色冰冷下來,轉為乞求的聲音,「礪,求你,放過他們,他們只是單純的來看我和小鷹,並沒有惡意,你看在他們是小鷹親人的份上,放了他們?」

    「悅悅,不必求他,他想抓我們,還未必能得逞!」李韻抽出腰間的劍,橫在耶律礪前方,「耶律礪,今日不止我們要離開,而且還有她!」李韻一隻手握住悅悅的手,給了她一個安然的信心。

    「放開她!」耶律礪怒吼著,震動了整個屋子,他撥出腰間的刀同樣逼向李韻。

    「不要!」

    「韻,小心!」

    刀劍剛一相碰,李謨想阻止,卻被一直站在耶律礪身後按兵不動的阿罕也攔了下來,而李韻和耶律礪沒過幾招,只聽光噹一聲,李韻手中的刀應聲而落。

    「韻哥?」悅悅瞪大眸子,看著他顫抖的右手哆嗦在空中,「你的手?」怎麼會這樣?

    此時,耶律礪停下手。

    「沒事,傻丫頭,哥沒事——真的!」李韻一再安慰悅悅,不願她傷心。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你的手到底怎麼了?」悅悅痛苦的喊叫起來。

    李謨一劍劈開阿罕也的刀,來到礪韻身邊,關切的問道,

    「怎樣?」

    李韻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們緊張什麼,我真的沒事,不過一隻手而已,廢了便廢了,我還有這隻手,一樣可以把他打敗!」

    阿罕也正欲上前,耶律礪揮手示意退下。

    「是在御王府嗎?他們對你動了刑?對不對?」悅悅艱難的問。

    「是耶律仇帶人來抄家的時候,韻為救婉柔,被他砍傷的。」李謨直言道,帶著某種看不懂的眼神飄散在耶律礪身上。

    但悅悅敏感銳利的黑眸還是發現了,又是耶律礪,是他通風報信,而這一切的源頭都在她這兒。她為什麼要相信他,把叔叔的消息告訴他,才會害的韻哥如此?

    「悅悅——」李謨和李韻同時扶住悅悅昏眩的身體。耶律礪臉色一驟,身體靠了過來。

    「走開!」悅悅睜開雙眸,不願她靠近。

    「悅?」耶律礪怔然,她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他?失望?

    「求你放了他們,我答應你,一輩子留在你身邊!」傷心中帶著乞求和冀望。

    「悅?」自從她不再是花月月這個身份,他總是聽到她一次次的乞求聲。

    「答應我?」

    「對不起!」

    悅悅抬起雙眸不敢確定她聽到他說出的三個字,搖晃的身軀,嘶喊出聲,「耶律礪,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恨我們——」

    沒有,他從沒有恨過任何人,她有親人,他也有,她為什麼不明白他的感受,不瞭解他的心情啊!

    「耶律礪,這就是你對她的愛嗎?一再的傷她?」李謨看不下去了。

    「耶律礪,你究竟要害皇甫家何時,術死了,難道你連悅悅都不肯放過嗎?」李韻實在忍不下去了。

    悅悅瞪起鵝般大的眼,抓緊李韻的衣襟,「韻,你說什麼?你說三哥——他——死了——」

    「韻!住嘴!」李謨瞪著李韻,急忙安撫悅悅,「你聽錯了!」

    悅悅見他們二人眼神閃躲,分明在掩飾,再看向耶律礪有些慌神的眸子,就連他身後的阿罕也都低垂下了頭。原來,他們都在騙她。

    叔叔死了,三哥死了,韻哥殘廢了——還有多少傷害是她不知道的?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強撐在疲憊的身體坐起身,雙膝跪地,淚灑一地。

    「悅?」耶律礪心疼地扶住她的雙臂。

    「別碰我,求你了!」悅悅低著頭,靜靜的看著地面,慢慢的說道,「放了他們,我用命來換,可以嗎?」

    耶律礪一聽,心被猛烈的一撞,對身後的阿罕也下了命令,「撤走外面的人,放他們離開!」

    「主子,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阿罕也焦急的說道。

    「我說放了他們,你沒聽到嗎?」耶律礪怒吼一聲。

    「是!」阿罕也急忙退了出去。

    「你們可以走了。」耶律礪沒有好語氣對李謨,李韻說道,擔心著跪在地上不肯抬頭看他的悅悅。

    李韻正要說什麼,李謨急忙擋住,留下一句話給耶律礪,「好好待她,別辜負她對你的愛!」然後推著一萬個不放心的李韻離開了北院。

    「悅?」半響後,耶律礪終於按捺不住,想伸手抱皇甫悅,卻被她躲開。

    緩緩的站起身體,腹中的疼痛一陣一陣地傳來,腦袋似乎被炸裂般的劇痛,眼神空洞無光,接著便是一片天旋地轉——

    「悅悅——」

    「夫人——」

    「來人,傳御醫——」

    「怎樣?」耶律礪守在皇甫悅的身邊,問著御醫,擔心萬分。

    「夫人傷心過度,內鬱結氣,才昏睡了,王爺,請放心,孩子很好。」御醫回到。

    「我沒問孩子,我問她?」耶律礪突地吼道,他已經顧不得孩子了,從他欺騙她那一刻開始。

    「夫人明日便會醒!」御醫急忙回到。

    耶律礪的臉上轉冰為水,阿罕也見狀,便輕聲帶著御醫出去了,回頭在他身後說道,「主子,你為何不告訴夫人實情,難道咱們就這樣等著被人宰割嗎?」

    握著悅悅的手,輕柔的吻了一下,耶律礪頓了頓,「耶律兀欲一心只想我能為他效力,他之所以用小鷹威脅,無非害怕李胡奪他帝位。再者,就算我抓了李謨李韻二人,立了功,述律太后和耶律兀欲的關係也不會因我而改變,他們無非是想逼我做選擇而已,阿也,你放心,我已想到方法應付,你無需擔心。」連耶律仇都可以放棄這紛紛擾擾的世間,讓位與耶律吼,他有何不可?

    「可是夫人她並不知主子的心啊?」感情最經不起的便是雙方的誤會,怎叫他不擔心,阿罕也歎了口氣,見小銀端著熱水盆,走了進來,二人眼神相碰,急忙各自躲開,相背而行。

    「王爺,我要給夫人洗洗。」小銀把熱水盆放在床邊一旁的凳子上,向耶律礪請示。

    耶律礪接過熱毛巾,對小銀說道,「你下去吧!」

    待小銀出去後,他輕柔的為心愛女子擦拭著身體,完事後,靜默的看了她半響,便悄悄離開了。

    第二日,悅悅果然清醒過來,只是一直不言不語,不管小銀怎麼勸,怎麼逗,她都安靜的坐在床邊聽著,偶爾給個微笑,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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