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愛蠻王妖魅妾 第3卷 第一百零八章 辭官
    「我只想知道我是誰?」皇甫悅迎上他的目光。

    「這重要嗎?我說過,不管你是誰,都是我耶律礪的女人,此生不變!」耶律礪走近她,抬起的下顎,眼中毫不隱藏自己的深情。

    「謝謝!」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每日的愛意,能說的只有這句了。

    「只有兩個字嗎?」拇指摩挲在她的唇邊,意圖明顯。

    皇甫悅輕輕踮起腳尖,唇擦過他的唇,莞爾一笑,「這樣可以了吧?」

    耶律礪打橫抱起她,便向炕床走去,「當然不夠!」

    她推拒著他壓下的胸膛,央求著,「礪,我還是擔心婉柔姐?」

    「耶律仇不會傷害她的!」耶律礪抬起黑眸,映在她憂慮的眼中。

    「可我不放心?」都沒來得及向耶律仇要個承諾。

    無奈,他整理好自己和她的衣物,牽起她的手向門外走去,「去哪?」她問。

    「御王府!」

    「我討厭你,討厭你—」耶律仇寢屋內,儘是女子柔柔的矯情聲。

    耶律仇任由穆婉柔在她胸口發洩怒氣。直到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才開口道,「打夠了,就乖乖的做我的女人,上床!」

    「禽獸,壞蛋!」穆婉柔站起身,惡語相向。

    耶律仇不緊不慢的坐到他的炕床上,自顧脫著身上衣物。

    她看著他背影,想著悅悅的囑托,便試探開口,「放了李韻,我就做你的女人?」

    耶律仇沉思片刻,掉頭,凌厲的目光直視著她,,「你敢同我談條件?」

    「我——放了他,求你?」她投降了,只要他肯答應,他要她怎樣都行。

    「過來!」他伸出手,指著自己身上的衣物。

    她走過去自然的為他寬衣,不忘記求情,「耶律仇,放了他,我任由你處置。」

    「閉嘴!」耶律仇突地目光炯厲,牽起婉柔的雙臂。

    穆婉柔一驚,半響後,激動不已,「騙子,壞蛋,我要走,然後死給你看,哼!」

    說著,她便要甩開向門外衝去,耶律仇抱住她的身體百般討好,「好了,柔兒,我錯了,不嚇唬你了。」

    「我可不是嚇唬你的?」她撅起高高的嘴,滿臉堅定尋死的神情,心中卻一痛,淚水在眼中打轉。

    「好,我放他,你別哭,聽話!」他輕輕為她抹掉留下的淚水,沒想她卻愈哭愈凶。

    「耶律仇——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會捨不得你的——唔—唔——」

    「捨不得就別在哭了,哭的我都心碎了。」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好把她揉在懷中,慢慢哄慰。

    穆婉柔突地覺得胸口悶悶的,壓著喉嚨便在一旁乾嘔。

    「柔兒?」耶律仇擔心不已,扶起她的腰身,見她臉上有些發白,「柔兒?」

    握緊他的手放在小腹上,柔聲連連,「放了韻哥,不然我就打掉他!」

    「你——」他不敢確信,「你——」

    「我懷孕了,放不放?」她用孩子威脅。

    耶律仇聽到懷孕兩個字,眼前一亮,抱起穆婉柔的身體愉悅的飛奔向門外,濺起層層雪花,旋轉在風中,仰頭呼喚,叫聲響徹整個王府,「阿媽,阿措,你聽到了嗎?我要當父親了——」

    穆婉柔見他像個孩子般愉悅,心中怯怯,「放下我,我難受——」

    「噢——」耶律仇急忙放直她的身體,「好柔兒,明日咱們便搬去長白山住。」

    「啊?」穆婉柔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要向皇上辭官,帶著你和孩子告老還鄉,從此以後咱們再也不理這裡的是是非非!」他下了決心,他可不願重蹈耶律礪和蕭復的痛苦。

    她瞪大眼眸,「怎麼這麼突然?」她好不容易找到悅悅,又得到他的承諾放李韻,難道這麼快又要同他們離別了嗎?

    「其實前幾日我就想好了,只不過看你心事重重,便沒與你提及,柔兒,以後咱們離開這裡就要過清寒單衣的日子了,你願意嗎?」耶律仇握起穆婉柔的白皙。

    「我——」她當然願意,赫赫富貴的一位大遼王爺肯為了她放棄權位,此生無憾了。

    「只是——」只是——她低頭不敢看他,只是她根本沒懷孕啊,之所以那麼說,僅是為了救李韻。

    耶律仇深鎖憂愁的眸子,看向對面的暗房,記憶飄向遠方,「十年前,我阿媽病故,死在那所房子裡。六年前,我阿弟被人刺殺在那所房子裡。柔兒,我不願同他們一樣,因為老天把你帶給我,我愛你!」

    穆婉柔淚水氾濫,撲入他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我不要你離開我——不要——」

    「那你答應了?」這女人就是水做的,說幾句話便感傷。

    「嗯!」她眨著淚眸萬般認真。

    「不回李家了?」

    婉柔點點頭。韻哥,對不起!欠你的,婉柔下輩子再還!

    「別想下輩子的事情,做夫妻是要緣分的,否則你怎會留著清白身子等著我出現!」他噘噘她的鼻頭,看透她的心思。

    「如果我不清白,即使你愛我,也不會要我的,是不是?」她明顯不高興,娘親就是再嫁爹爹的,可爹爹卻視娘親如珍寶般疼愛有加。

    「那本王當然要考慮了?」他戲耍著她,婉柔握緊拳頭便向他胸口揮去,氣惱著,「耶律仇,你根本不愛我?」

    耶律仇接住她的小拳,摩挲在嘴邊,「別動怒,小心氣壞我的娃娃!」

    「我——」她開口想告訴他實情,但還是咽在喉中,算了,她能為李家做的只有這些了,以後,恐怕他和李韻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至於眼前這個男人,終究是好哄的——

    「哎——」黑暗中,被男子護在懷中的女子長歎一口氣。

    「怎麼了?傷口疼了?」耶律礪低頭瞧瞧皇甫悅脖頸處的刀傷,卻被她躲了開來。

    直直的眼眸看著雪光中的兩個相擁的人影,對耶律仇又是敬佩又是欣賞。

    「羨慕他們?」他知道她還在怨他。

    悅悅眼中閃出答案,期待著他的回應。

    「別問我,你放下了嗎?李家?皇甫家?你捨得拋下?」他們誰都不願捨棄這裡的恩恩怨怨,只因這裡有他們誰也無法不去想起的親人。

    他如此的瞭解她,甚比得上她自己。

    身後一個身影落在他們的身後,古達躬身,向耶律礪行了禮,欲言又止的模樣,悅悅見狀,便說,「我到那邊等!」

    耶律礪拉住她的身體,不避諱,對古達說道,「有事直說!」

    古達看了一眼悅悅,頓了半響,「皇上命咱們十日內趕到開封,接收皇甫府!」

    公元947年,二月,初春,青草叢花,小橋流水,皇甫府。

    「娘娘——」剛滿四歲的耶律鷹扭動著胖乎乎的小身體向著對面素衣女子伸出小手。

    皇甫悅蹲下身體抱起耶律鷹,高高舉起,在原地不停的打轉,「小鷹要飛了——」

    「咯咯——咯咯—」小男孩散發著銅鈴般的笑聲,愉悅的揚起小臉沉寂在幸福中。

    皇甫悅放下兒子,捏了把他的小臉,笑問,「小鷹,怕不怕?」

    「不怕!」小鷹抱著皇甫悅的脖頸親吻著她的臉,「娘娘,小鷹乖乖,娘娘去找爹爹——」

    皇甫悅沉下眸子,靜默了片刻,揉著男孩的頭髮,「是爹爹教你的嗎?爹爹還教你什麼了,告訴娘娘好嗎?」

    小男孩轉動著大眼眸,想了想,說道,「嗯,爹爹說小鷹是個男子漢,長大了,不可以這麼抱娘娘的。」

    說著,小男孩便有些難過,囔囔鼻頭。

    皇甫悅見狀,連忙摟住男孩,寵慰著,「別聽你爹爹的,小鷹想什麼時候抱娘娘都行。」

    「真的?」耶律鷹一下子亮起眼眸。

    「當然!」

    「可是爹爹說娘娘都不記得有過小鷹了,還有爹爹——,娘娘,不記得是什麼意思?」小鷹皺起小眉頭問道。

    「不記得就是忘記了,像小鷹一樣,吃飯之前總不記得洗手一般。」皇甫悅見小鷹又皺起眉頭,便解釋道,「娘娘沒有忘記小鷹,其實——」

    「爹爹——」未等她說完,耶律鷹便逃開她懷抱,奔向從院門外進來的高大身影。

    耶律礪抱起兒子的身體掂了掂,一副寵溺的笑聲傳來,「我的小鷹要變成小豬了——」

    皇甫悅淡淡看了一眼耶律礪,默默的轉頭向屋內走去。身後是耶律礪的命令聲,「站住!」

    他走到她身邊,放下耶律鷹,問道,「你究竟想瞞我多久?」

    皇甫悅心中一驚,瞪大眼眸,他知道了。

    「為什麼不想告訴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受這十月的痛楚!」他攬住她的腰身,低頭抵住她的前額。

    呼,悅悅心中鬆了一口氣,原來他說的是她剛得到的腹中肉。

    「放開我,小鷹在這裡呢?」她有些不自在,小聲的提醒他。哪裡知,耶律鷹蒙著眼睛主動向屋內走去,嘴裡還喃喃有詞,「沒看見——小鷹睡著了——」

    「哈哈——」耶律礪仰頭大笑,他的兒子實在是太聰明了。

    「有什麼好笑的,你以為哄的小鷹討好我,我就會原諒你嗎?耶律礪,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半年前,他受封接管皇甫府,並住了進來,讓她痛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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