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鈴兒睡到翌日清晨,坐起身,還在朦朧中,便被一個人抱入懷中。
「誰?」莫鈴兒掙脫開來,聞不到耶律礪的氣息,驚覺著。
「是我!」男人親密的小聲說道。以免她受到驚嚇。
「毓?」他怎麼進來的,莫鈴兒恐慌起來,握緊他的手。
李毓摟住她,心疼盯著她的身體,「別怕,沒人發現,我是特意來看你的,傷好了嗎?」
莫鈴兒搖著頭,「我還好,他們沒把我怎麼樣。」
「那就好,乾爹說,你做的很好,現在耶律礪已經和蕭復結下了樑子,咱們的計劃很順利!」李毓略帶微笑,挽起她的手在手中。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毓哥,我一刻都不想留在上京,你不是說等這個任務完了,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嗎?」她期待著他們的新生。
「鈴兒,乾爹又有新的計劃,希望咱們能幫忙?」
「又要殺人是嗎?」上次,沒能殺掉耶律德光,她以為他們不會放過她,沒想李毓卻用命作了擔保。
「是,不過殺的都是契丹人,乾爹說,只有你去才不會引起那些契丹人的懷疑,你看,我把**都給你帶來了。」李毓把一個小包放到莫鈴兒手中,見她遲疑著,便又柔聲勸解道,「鈴兒,為了後唐的百姓,為了咱們將來有個好日子,咱們就再多留一陣子,哥向你保證,等這個任務完成,咱們便離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過咱們自己的生活!」
莫鈴兒心猛然被溫暖,靠在李毓的懷中,「好!」看向窗外,心中卻想起自己已失去清白,甚是愧疚,抬起雙眸,「毓哥,我——和耶律礪——他。」
李毓輕輕的碰了碰她的唇,堵上她的言語,「我懂,不管怎麼樣,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純潔的!」他明白,她是被逼的。
「謝謝你!」莫鈴兒感動著,見外面時辰已晚,便與他計劃了一番,出門去了。
靜夜,莫鈴兒回到自己的陋室,換洗了衣服,直接上了炕床。
「啊!」手臂碰到一處柔軟,驚呼著向後退去,險些摔下炕床,卻被耶律礪穩穩的接住。
「嚇到你了?」耶律礪抱她在懷中,心底好笑著。
「裝神弄鬼!」莫鈴兒不服氣的推開他,心卻無比慌亂。
耶律礪與她一同睡下,壓她在身下,「幾日沒見,你長刺了?」伸手便開始解著她身上的衣物。莫鈴兒推拒著他。
「又不想給我?」他有些不高興。
「不敢!你是北院大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威脅我不是你的本領嗎?不知今日大王又拿什麼來換我?」她抱怨攜矯情,語畢,便覺得有些不妥,她和他根本不瞭解,甚至連起碼的認識都沒有,怎麼會不自覺的撒起嬌來。
「你是我的犯人不是嗎?」他有意挑起她的脾氣。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殺我?」他總是救她,甚至為了她,不惜傷害自己。她一直想知道他的傷勢,這幾日卻沒有機會見到他。直到昨日,從小銀的口中才多少瞭解到一些。
「怕了吧?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殺皇上的,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他左手貼胸,用契丹的最高禮儀以示承諾。卻忘記了她看不見。
他又來了,蕭復用刑來逼供,他與她磨軟功,這些契丹人還真是不簡單。
莫鈴兒認真且堅決的說道,「不知道!你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什麼,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哦,原來你真的有同黨?」耶律礪笑著摩挲著她氣惱的臉龐。
莫鈴兒瞪大雙目,她真笨!「走開!」用力推開他,不敢再多說一句,更不敢——想他!
「多大了?」他握緊她的雙手放在兩側,轉開了話題。
「十九!」她瞥開頭。
「為什麼要學殺人?」他扭正她的頭,面對面,看著她。從耶律德光的傷勢來看,她是個生手。見她不回答,他鎖緊她清澈的目光,「眼睛什麼時候看不見的?」
「十歲!」記起往事,莫鈴兒的心被略微牽扯著。
「想不想看見外面的天空,男人,女人,房子,還有我?」他問。
莫鈴兒思考著,她可以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就可以見到李毓,小曼,還有所有所有的人,甚至可以找到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