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皇后 蒼茫天地 第一百一十四章 狗血劇情
    戰事停了沒有多久王庭再一次熱鬧起來,閼氏——我們的大肚婆何景言小姐生產了。

     話說她有了安然這個經驗應該是很輕車熟路才對,但是各位觀眾不要忘記何景言童鞋在回歸薄胥堂的寬闊胸膛之後變得多麼的白癡多麼腦殘。

     是的,她已經很悲催的成了戀愛中那個倒霉蛋小女人……

    ———————————讓我們把時間倒帶一點點———————————

     天色未亮,薄胥堂便被身邊輕輕的抽泣聲擾醒,探伸一看,景言睡的極不安穩,眉頭深鎖一臉淚痕,嘴裡吶吶不知在說些什麼。他小心將她喚醒扶起身來:「做了噩夢?」

     她癟癟嘴:「不是。」

     「那是怎的?」

     她抽了兩下鼻子,眼中泛起可以的水光,半響,忽的一下嚎啕大哭:「哇……」

     這倒是嚇著了他,懷孕的女子傷不起啊!慌忙將奶娘小緋等人喚來,一群人守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子大氣都不敢。娘啊,九個多月了,眼見生產期就要到了這時候可是千萬出不得什麼亂子啊!

     有身孕的女人哭不得,奶娘一陣安慰好不容易才平穩了她的情緒,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小姐,有何不順心的就跟老身說說,憋在心裡對孩子不好。」

     她扭扭捏捏了半天,鼓著腮幫子憋出一句話:「我……我夢見滿地的西瓜,想吃,夠不著……」

     烏鴉飛過,眾人那個黑線啊!!!!

     還是奶娘資格老首先開了口:「西瓜大寒之物,吃不得!」

     眼見著何景言又要開始哭,單于大人趕緊將眾人又轟了出去,轉頭安撫:「莫出聲,待他們走了我給你弄去!」

     「真的?」她也知道自己懷孕之後越來越二了,但是身不由己。體內的雌性激素波動太大,她也跟著情緒上下起伏不定。

     孕婦任性是有資本的!她昂昂脖子,堅定了要在孕期內放縱的信念:「明天中午之前我吃不到西瓜的話,哼!就把你從床上踹下去!」

     「是是是,」他瞄了門外確定人都散了:「娘子放心,為夫這就派人去弄!」

     何景言砸吧砸吧嘴,這都秋末了,還有的西瓜吃麼?

     事實證明她的單于相公還是有些能力的,楞是在正午之前讓人從羌那邊的王族手裡搶了幾個西瓜。

     這可樂壞了何景言,讓人將西瓜全部搬回房間之後就開始猛吃。一手拿瓜一手拿勺子,猛的往嘴裡塞,手中的銀湯匙上下翻飛。

     而以「老婆是天」為座右銘的薄胥堂親自在外把門,阻止一切試圖進去打攪老娘子大快朵頤的人。

     整個西瓜都進了肚子,何景言心滿意足的拍拍肚皮,本就是個皮球了,現在更加脹鼓鼓。

     用舌尖舔舔唇聲的汁液,真是美味啊!

     忽然,肚子裡猛的抽了一下,痛的她眉毛一跳。還來不及反應,緊跟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陣痛,她看看身下濕濡濡的羊水憋住一口氣,大聲吼:「找產婆!」

     這一次真的是走在鬼門關邊上了。身體底子不行,孕期操勞,飲食油膩,再加上臨門那整個吞下肚子的大西瓜,她的聲音從屋內穿了出來,淒厲不堪。

     奶娘是老人兒,肯定陪在產房內。

     外面的人可就不知道情況了,只能憑著一聲慘過一聲的嘶喊聲進行大致判斷。

     屋外,一幫女的聚在一起緊張兮兮的相互絞手帕。旁邊屋內,大將軍和右賢王很淡定的看著威嚴的單于坐在上方神色恍惚,時不時自言自語強作鎮定:「哈,今晚的太陽不錯啊~」「哈,一定會是個帶把的~」「哈,其實生個丫頭長的像她也不錯~」

     底下二人對視一眼,好吧,這麼沒營養的自我安慰只有事關閼氏的時候才會出現。

     何景言只覺得自己快死了,汗水一點一滴潤濕了枕頭。

     「哎呀,孩子的腳先出來了!」穩婆小小的驚呼叫何景言更加煩躁,第二次生孩子,應該只需要6~9個小時,可是這麼久了孩子還不出來!

     奶娘輕輕拍拍她的手打氣:「小姐莫慌,大不了推回去就是。」

     穩婆將孩子的腳慢慢塞了回去,一邊讓人順著方向拂她的肚子助產,一邊慢慢調整孩子的胎位。

     一次不行,推回去;不行,再推回去;不行,又推……

     何景言精疲力竭的靠在墊子上,耳邊雜亂的加油聲用力聲,煩的她心火直冒,直接吼了出來:「媽 的,兔崽子你又不是小壁虎幹嘛緊緊趴著不下來!!!」

     人一著急就罵人,一罵人甲狀腺激素就上去了,甲狀腺一多了人就精神,她一精神就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哎呀恭喜閼氏,是個小王子!」穩婆用白粉將孩子身上的血污搽淨了抱過來。

     奶娘欣喜的接過來給她看:「小姐看看,孩子哭的正是響亮有力!以後絕對長的特別壯實!」

     她疲憊的閉著眼睛不願意看,懶懶的抬抬手指,聲如游絲細不可聞:「孩子吵的慌,不看。」

     奶娘諤諤,哪有當娘的連剛出生的孩子都不願意看的?

     可是奶娘哪裡知道何景言現在真的是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上下的力氣好像被一絲絲都抽離,連呼吸都變的細微起來。

     最後一絲清明裡,是穩婆吃驚的聲音:「不好,閼氏有些血崩……」

     後來聽奶娘說,那次血崩她差點就醒不了了。連經驗豐富的穩婆都沒有見過那種陣勢。一開始只是紅蛇般的往外蜿蜒,後來便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血水打濕了鋪面像一片汪洋,而她整個人蒼白的就像是大海裡迷失的一葉扁舟……

     醒來的時候扶風正守在旁邊,滿眼的紅血絲。看見她眼皮在動,驚喜的撲了過來:「主子!」

     「我睡了多久了?」她閉了下眼睛適應了明亮的光線,聲音嘶啞:「孩子呢?」

     扶風趕緊倒了茶給她潤嗓子:「您昏睡的這兩天小王子由劉嬤嬤帶著呢,主子你放心。」

     她心裡的石頭落了地,讓扶風去抱孩子過來,她則慢慢的喝著水,思忖著孩子的名兒。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來人大步踏進:「你醒了~」

     「嗯。」她對他宛然一笑。不知是因為生完了孩子還是昏睡了幾日,她的神色又變的那麼淡淡的,青黛水眸,寧靜悠遠,完全沒有了孕期的反常狀態。

     得到機會細細欣賞他的身影。

     他的姿態挺拔,無可挑剔。

     眼睛狹長,眼神專注,目光清澈中帶著若隱若現的權威。

     這是她的男人。

     薄胥堂被她打量的有些失笑:「怎的了,我哪裡不同了麼?」

     「不是,是我回來了。」她笑。

     「好。」他拍手以示慶祝,眼前的女子才應該是當初和他條款約定的女子。天真爛漫什麼的,不適合她。

     「那麼,你回來了麼?」她偏頭看著他。

     他在她唇上印了淺淺一吻:「嗯,也回來了。」

     既然她的暫時性角色挑戰已經結束,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再陪她上演男癡女怨的狗血劇情。腦殘之類的角色偶爾扮演一下權做放鬆身心,但要是日子久了,便沒意思了。

     她靠在他身上,忍不住想起四年前的情景:「記不記得你我在揚州第一次相遇?」

     他將她摟緊了些:「當然記得。不惜錢金換來美人一笑,怎麼能不記得?」

     「那你之後藉著喝酒的名義來騙我上床又是怎麼個說法?!」她忽然來了興致,想要嚴刑逼供。

     「娘子何必在乎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他呵呵打太極:「為夫我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上得大床,一些細小瑕疵是可以忽略的。」

     她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不想扯著腹部一陣鑽心的疼,忘記自己是剛剛生產不久的人:「是個兒子吧?」

     「放心,那小子白白胖胖哭聲嘹亮。」

     「那麼,叫什麼呢?」

     「娘子辛苦,漢族名字自然是娘子說了算。」

     她笑著看了他一眼,明明是大男子主義還裝的多麼貼心隨和,匈奴王子要個漢名幹什麼用?到最後她定的名字成了小部分人才知道的乳名……嗤,只說到底還是她取乳名他定正名。

     男人!

     「娘子莫忘了,匈奴人本就沒有漢名,何況一個王子?」見她眼底的譏諷,他咳嗽兩聲:「還有,為夫不姓薄……薄胥堂就是整個名字……」

     她眨眨眼睛,這麼算起來他還是夠讓步的了:「呃,那就拿「薄」做姓來用啊,叫薄無恙可好?」

     「無恙?」他腦子裡顯出那個弱弱小小的早產女娃,安然。

     安然,無恙。

     她面子上隱藏的再好,心裡還是記掛著那個孩子。

     她被他看穿心思,別過頭去裝不懂:「不好聽麼?乳名嘛沒什麼講究的,你要覺得不好我再想想其他的。」

     他將她的俏臉掰過來面向自己,一如既往的溫柔:「隨你,你喜歡就好。」

     不過一個乳名,要是能換的她開心,那就隨便她折騰吧。反正那也是她兒子,她應該不至於取個名字叫「狗崽子」吧。

     她笑,覆身過去賞了他一個香吻:「那就叫無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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