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太子昏庸,不得手下心腹的衷心,所以手下之人戒備鬆懈,無所謂他的安危。
其二:是太子明智,身手了得,心思縝密,他定是也聰明的下了命令。
要的是就是鬆散的戒備,讓外人看起來鬆散,實際上卻是危機重重。
這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其一,那麼不消說,獨孤冥定是其二。
而他的身後,陰暗的地方定然是有貼身的暗衛相互。
「都退下!」
一聽淺白特別的清脆聲音,南宮羽嘴唇一勾。
笑笑的看著面前的棋盤,並不抬頭,卻是自唇中吐出一句生冷的命令。
「刷刷」四條身影立刻分別從房中的陰暗處晃了出來,清晰明瞭的出現在淺白的視線範圍之內。
淺白眉宇深皺,看著四個黑色的人影,心下的震撼自是不在話下。
這個獨孤冥真的不容小視,原本以為只有一兩人會陪伴在他的身旁,隱藏在陰暗處,卻不曾想原來人數竟是如此之多。
這個男人的危險指數只怕是能有五顆星!
「是!太子!」四個身影對著桌上的獨孤冥微微作揖,朗聲說道。
雙手只是略一抱拳,便影子一樣飄忽出了淺白來時的門外。
如此過程,看也不看同是一身黑袍的淺白,只當是無視,完全都不擔心他們聖上的安慰。
淺白一陣冷笑,看她人小,又是女子,就這麼放鬆警惕嗎?
真是……白癡!
看到了淺白眸中的輕蔑,獨孤冥不動聲色的低低笑了笑,隨後又趁著淺白沒有回頭之時,埋首入到了尚未下完的棋盤之上。
「你來了!」
獨孤冥揚出動聽的迷人嗓音,冷眸看著棋盤,口中卻尚能控制的開口說道。
轉移視線,從緊閉的門口回神,淺白冷冷的看著自始自終都不曾抬眸看她一眼的獨孤冥。
一聲動聽的輕聲問候,雖是家常,但是聽在淺白的耳中卻分外的刺耳。
他竟是知曉她會來的樣子,一副不奇怪,也不驚訝的表情!
「你不是讓我來找你嗎?我來了,你可以說了!」
淺白也不客氣的坐在了方凳上,正好是坐在獨孤冥的對面,棋盤黑棋子的方向。
桌上的棋盤棋子散落在四角,居中也良多,那一黑一白的棋子幾乎是涵蓋了所有的位置。
此刻叫她一座,看起來倒像是兩人下棋博弈的樣子了。
「我只叫你可以有事尋我,可是你卻不說是什麼事,我要說什麼呢?」
一手執黑色的圓滑棋子,落在了淺白所在位置的上方,獨孤冥涼涼的說道。
「你知道我想知道些什麼,你又何須我問?」
淺白好整以暇的抱著雙臂,坐在凳上,看著獨孤冥一副清淡的思量著兩方棋子的勢力,
一邊無所謂的回答著她的問題,心中驚歎不已。
下棋如戰場,看一個人的品行,自是能從棋盤上瞭解一二。
看一個人究竟是防守型,還是攻擊型,抵禦型,還是內斂型……
就看他的棋盤路數,下棋套路。
這是古人便知的道理。
但是面前的這棋盤上的棋局,不得不讓她淺白震驚。
獨孤冥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十分的複雜、艱難,雖然是兩方對弈出於一人之手,
但是,他卻走出了兩種不同風格的下棋路數。
而且棋盤已經到了最難的收尾的時候,每走一步都是在拚搏,容不得半點分神。
黑棋,白棋兩兩勢均力敵,無論無何都是難以獲勝,最多故意走錯一步,一方得勢方可盈對方幾個棋子。
可是,僥是如此,獨孤冥卻也是一絲的閃失都無,全心全意的下著棋,還有多餘的心思聽她講話。
到了現在,還一個棋子都沒有吃掉!
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人?
「你想知道的又豈在少數,我若是一一的說明,只怕是天都要亮得透頂了。」
依舊的眼眸不抬,獨孤冥手上動作果斷的將白子和黑子替換著下著,一邊涼涼的回答著淺白的問題。
惱也不是,不惱也不是。
淺白緊了緊桌下的拳頭,一把拿過黑色的棋子,利落的在棋盤上下了起來。
眼眸中被打擾的亮色一閃,獨孤冥也不勸解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只是這次卻只拿著白色的棋子。
黑白兩方爭鬥得你死我活,淺白額上薄薄的起了一層的濕潤。
「我贏了!你可以說了!」大戰一場,淺白一抹額上的水霧,冷冷的說道。
身上濕漉漉的都是粘稠的汗水,鹹鹹的貼著衣衫。
果然是棋場如戰場!
若不是在現世被強逼的學了這些個文藝的讓人抓狂的東西,若不是腦海中苦苦背下來的厚厚一本古今奇絕棋藝。
她怎麼可能勝得了,怎麼可能輕鬆地說著風涼話。
「看不出,原來淺白公主果然是琴棋書畫全全的奇才。」
「上一次在大殿上聽過了淺白公主的《高山流水》,一直都覺得餘音繞樑,往返好幾日都在回想思量那曲子的個中美好,只是一直都可惜著那曲卻是沒有結局的絕曲。」
「本是想讓淺白公主再給我演繹一次方可盡興,只是沒有想到,原來這圍棋,你也是個中佼楚。」
「真是殺得太盡興了!」
言語中的激動不言而喻,獨孤冥深深地盯著淺白的星眸,一絲不罷的望眼欲穿。
似是想要整個將淺白看透似地。
「南宮羽為何要發起宮變?」既然你不說,那麼我只有好直白的聞訊出口了。
時間不想要再浪費了,該知道的也該是時候讓她知道了。
淺白橫了一眼獨孤冥,絲毫都不為他話中露骨的稱讚而興高采烈,反而沉靜的問著獨孤冥那個心中的結。
「因為他是太子!」獨孤冥一收面上的高興,冷眸看著淺白的疑問星眸,言語冷漠的說道。
一句話,乾淨利落的引起了淺白全全的注意力。
太子?哪個國家的太子?為什麼來她的國家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