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狂妃 第4卷 錯過不再
    一抹漆黑的身影飄閃而過,淺白雙眸含淚,眸中的晶瑩含恨光澤。

    整個人好似是鬼魅邪影一般攜著她僅有的驕傲,頭也不回的就朝著聽雨閣外間飛快的離別而去。

    在聽雨閣門口苦苦守候的貼身侍衛看著那道飛快的人影,猶豫再三。

    回身看了看身後依然寧靜的殿閣,思量再三,最後只有歎了口氣。

    等了那麼久,竟然直等到了卻只等來了那個女裝的無情侍衛,獨身一人的行來。

    身後的聽雨閣竟然一絲的聲響都沒有,如此要怎麼辦?

    只能放行!

    只能作罷,任她遠去。

    待無情侍衛的黑色人影已然遠去,侍衛試著低低的朝聽雨閣中叫了兩聲:

    「聖上,聖上……」

    可是過了半響,卻還是兩無身影,幾無聲響。

    兩個侍衛相視無奈,其中一人只能裝起膽子就此進入聖上所在的聽雨閣。

    「天吶!聖上!快來人啊……」

    侍衛本是抱著被懲罰的心態,膽顫驚心的前去。

    只是沒有想到,見到的卻是如此這般的場景,一片的慘淡蕭條。

    空寂的大殿上還如初一般四處散落著各色的帷幔:

    玫紅,鵝黃,粉紅,金黃,嫩綠,藕白……

    四周到處都是為了取暖歡愉而設置,放落在地上的火盆。

    余灰殘留還殘留在火盆中,熠熠不死心的頑強燒灼著。

    夜風呼嘯,紅木的大門敞開著,火盆附近的地面叫冷風吹出了不少的殘渣灰燼。

    而,歐陽月卻直直的仰躺在儘是灰燼的地面上。

    滿臉的灰白痛苦,整個五官苦楚的扭曲在一起,看起來便難受無比。

    一襲月牙白的長袍褶皺出幾層折皺,一雙大手緊緊的掩著痛苦難耐的胸口。

    血色,從手底下泊泊而出,染紅了那白色的衣衫,就像是開出一朵朵的鮮紅血色的罌粟花朵。

    伸手用力的搖了搖地上的歐陽月,侍衛擔驚受怕的臉色火快的一變,臉上慘色一片。

    「竟然沒有反映了?聖上的武學何等高強,竟然,竟然昏厥了過去!」

    「聖上,聖上,您怎麼樣?能聽見奴才說話嗎?」

    門口的侍衛,一聽見另一個侍衛吶喊,火速的跑進來觀看。

    一見之下,竟是看到歐陽月如此一番的樣貌,立刻心急火燎的問道。

    「快,你去找人,找御醫來!」

    本就焦急的侍衛,身為貼身的存在,大世面見過的不在少數,一晃神之間已經將解決的法子想了出來。

    朝著身邊另一個人急躁的狂吼出聲。

    「是,那你將聖上保護好!千萬不能再出別的岔子了!」

    聽到吩咐,衝進來的侍衛急急的吩咐了一聲,便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口跑去。

    「對了,不能將罪魁禍首放了,找完御醫之後,你吩咐手下追殺那名無情侍衛!務必要將那人的項上人頭帶來。」

    「膽敢傷了南宮羽丞相,現在又膽大妄為的傷了聖上,此人必須人人得而誅之。」

    跑出去的侍衛,一聽到這句話,身影一頓,眼眸中的狠絕,亮色一閃而過。

    「好!」立刻步伐不減,飛快果斷地答道。

    再說淺白,本來應該去南宮羽的別院看獨孤媚兒受了她的藥石會有何種表現。

    但是被歐陽月的狠心一絞,完全沒有了看好戲的心情。

    「反正獨孤媚兒今夜是死定了,那麼我呢?究竟要何去何從?」

    看著眼前南宮羽的府邸外,那一條條空無一人的大道,迷霧漫天,遠處的景物一個不見。

    站在其中,就像是站在一座乾冰打造的夢幻國度。

    無前,無後,無左,無右。

    她究竟要何去何從?那裡才是她的天下,才是她的地盤。

    哪裡才是她能夠不傷心的地方?

    往事一幕幕,歷歷的在目。

    「去煙雨別院?」口中喃喃有詞,一語說出,淺白立刻就是一個搖頭。

    這種時候,不想要回家,只想要去借酒消愁!

    「思來想去,原來我是沒有朋友的啊!除了南宮羽那個騙子,除了歐陽月那個狠心的人,除了煙兒那個小丫頭,除了焱那個媚娘,除了……」

    「對了,還有獨孤冥!他曾說過,他還會休整幾日,那麼現在定然還是在佑正皇朝的!」

    思及此處,本來煩亂的心思,立刻清晰。

    淺白一聲冷笑,說著便往獨孤冥上次說出的最大的旅店而去。

    雖然算不上太好的朋友,但是他還有很多的事情不甚清楚。

    借此機會,前去問問也好。

    反正得罪了他的妹妹,而他此刻定然是不知曉的。

    那麼也不過是再多得罪一個人。

    南宮羽沒有說出口的原因,他所糾結的事由定然跟北澤皇朝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否則北澤公主和北澤太子也不會來了佑正皇朝之後,對他那麼的熟悉,那麼的友好。

    一看就是多年以來建立的關係網,而這多年以來,定是在南宮羽還未在佑正皇朝或者是她父皇手下當官的時候發生的。

    那麼只能是小時候,小時候的南宮羽和小時候的獨孤媚兒,還有小時候的獨孤冥。

    這三個奇妙的組合究竟如何會在一起的,那麼只有親自問問獨孤冥才能知道了。

    夜色深霾,迷霧漫天輕狂,月色望之不甚明瞭,只能依稀的看見月下的黑色身影一晃而過。

    天字號房中,獨孤冥一身幽暗的紫色,一手執一枚白色的棋子,思量良久,放在身前幾乎放滿了棋子的棋盤上。

    眉頭輕微的折出兩折褶子,神情專注,眼神昏暗不明。

    「一人執棋對弈,好生無趣吧?」

    淺白輕鬆地翻牆入門,見到的就是此番的景象,不由得低笑一聲率先說道。

    雖是太子的行所,卻是戒備鬆散。

    無比鬆懈的就入得門中,讓她詫異之餘,也不由得生出許多的警惕之心。

    這種情況,一般只有兩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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