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了獨孤媚兒最後一眼,面色黑如鍋底,眸中一點憐憫也不曾閃現。
望著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顏,獨孤媚兒心中沒來由的一跳,立刻的住嘴不談。
為什麼她會從那麼熟悉的容顏中看到了那麼深的幽怨,那麼堅定地無視?
她明明淚流滿面,不顧之前兩人在她面前糾纏而苦苦求饒了他的原諒,可是為什麼那眸中一點原諒的意味都沒有?
那俊臉上陰晴不定的面色,讓得從未見過南宮羽陰冷一面的獨孤媚兒掩著心口處,承受不住的倒退了兩步。
南宮羽轉眸,柔情似水的看著淺白,糯糯的南宮羽一掃之前的氣勢,軟軟的開口求饒道:
「你,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真的,對不起!」
「我之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獨孤媚兒會對你做出這種事情,我真的是……對不起你!」
「剛剛,剛才說過的話,我統統都收回,我不是有心的!相信我好嗎?」
越說越覺得自己不可原諒,南宮羽惱怒的不得不自己收住了話。
他們兩個人的情愛糾紛實在是太過於多了,三言兩語根本就就是不清楚。
現在明顯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可是他只想要求得她的原諒,為什麼卻是那麼難的一件事!
懊惱的南宮羽微微垂著眼眸,從眸光中小心翼翼的看著淺白,雙拳繃緊,又鬆開,又繃緊,如此反覆。
他說了那麼多的狠話,每一句都是傷他至深,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
淺白面無表情的聽著南宮羽的聲聲道歉,心中一陣冷笑:
「道歉?道歉有用嘛?道歉就能抵得過那幾十條鮮活的人命?道歉就能讓她不中毒?不被媚藥所惑?就能抵消掉你推脫到歐陽月身上去的血海深仇?南宮羽,你還真是可笑!」
「哼!」一聲更低的更加不屑的冷哼聲響起。
淺白直接面無表情的依然收拾著她的衣帶,眼都沒有抬一下。
對於這種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服軟一點興趣都沒有,相反的她只對如何整治獨孤媚兒有意思的興趣而已。
竟然……獨孤媚兒眼淚都忘記了流。
美目流轉,只是定定的看著一雙眼眸看也不看她的南宮羽。
聽著耳邊那軟糯的聲音,動聽的音節卻不是為了她而說,不是跟她道歉。
卻是和那個微不足道的侍衛?那個貼身侍衛?就算是侍妾,也不過如此吧!
現在情況是什麼?
北澤公主是她,丞相的妻子是她,大婚的是她!
可是為什麼南宮羽卻對著另一個人道歉?
前一刻還是俏麗的可憐兮兮的小臉上瞬間堆滿了妒忌和怨恨。
一雙美目立刻就刻薄的回身狠狠的瞪著低著頭的淺白。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憤恨。
他居然這麼在乎這個出生卑微的女人,不過是有一點姿色,竟然敢跟她爭寵示威?
氣死人了!忍無可忍的獨孤媚兒「刷」一下子翻轉過去身子。
「噌噌」兩聲將手上的銀針拔落,手上用力,狠狠地扔到地上,用腳踩著!
什麼十里香,什麼媚藥都給她見鬼去吧!
敢下毒,她就不會怕這種毒,哼!她也太小看她了!
她又不是沒有解藥,兩步上前,獨孤媚兒貼近了淺白的耳邊便狠狠地說道:
「我是南宮羽的妻,是北澤皇朝派來和親的公主,你是個什麼東西?
識相的就給我滾遠一點,省得我看著我不舒服,一巴掌拍死你!」
看著兩人挨得那麼的親密南宮羽下意識的就要上前規勸,方才邁出一步便又停了下來。
只見淺白從那側面微微地抬起了螓首給了南宮羽一記冷眼瞪視。
眸中的寒冷使得南宮羽不得不倒退了兩步,本是前進卻又後退。
摸了摸鼻子,看著兩個女人就要爆發出的戰爭,不悅的蹙著眉頭。
生怕淺白或者獨孤媚兒任何一個人受傷,可是心中卻又對不起淺白,只能這樣在一邊辨認時機了!
哎,男人真的是累!
尤其是遇見了兩個都如此強盛的女人!
耳邊陰狠的話語露出對方強悍的武功實力,淺白瞪了一眼莫名的就想要過來相勸的南宮羽。
心中不得不再次承認,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獨孤媚兒真的是很厲害。
瞞著那麼多的人,卻擁有那麼高深的武功,說出了那麼陰狠的話卻是只讓她一個人聽到,真是不錯!
懷中銀光一閃,「啊!」一聲尖叫,獨孤媚兒摔倒了地上。
「矮油,你怎麼摔下去了?」
強忍著笑意,淺白一臉的不知所措,趕緊上前將獨孤媚兒攙扶住。
手上的銀針一刻不停地朝著她的身上招呼著,面上卻是關心的摸著上下,好似怕她受了傷一樣!
驚愕的看著淺白一身閒淡的裝作詫異的看著她,這個僅僅是身為侍衛的女人居然膽子大到對她出手?
而且她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就中了招,要知道她可是北澤皇朝數一數二的高手,這……
「你拿銀針扎我,還當著羽哥哥的面給我下了十里香。現在竟然還打我?」
片刻的茫然後,獨孤媚兒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臉上氣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不色彩斑斕。
冰寒的目光掃視在獨孤媚兒身上,淺白狠狠地說道:
「我只是用行動來告訴你,瞞著人背地裡下手,我比你還要專業,所以以後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對付我,我不是你認為的女人。」
「記住,我是你得最不起的人!所以少招惹我!」
「我能夠忍你一次,忍你兩次,但是若是有第三次,那麼我定不會輕易地饒了你!」
淺白意有所指的狠狠說著,眼眸深處說不出的清冷直直射在獨孤媚兒的美目中。
並不點破,也不說明,只是生硬的下著命令。
她從來都不是善茬,沒有人能夠欺負了她之後不得到相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