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肆意的傾灑在佑正皇朝的富饒大陸上,照耀著一方歡愉的土壤,綠油油的樹木草地碧溜溜的搖曳著身姿。
陽春的春天,桃花紛飛的鋪撒著一地的芳菲,街市上人群喧鬧,聲色鼎沸的圍滿了一條擁堵的街道。
來自四面八方的人都是為了一個人前來,那就是南宮羽。
那個小小年紀就躋身入朝,建工偉業在前朝,又以驚世的才華二度入得佑正皇朝,在二十三歲之時,已經官職丞相一位,成為了有史以來第一位如此年輕,還身居兩朝的丞相。
今日是那個最受人愛戴的南宮丞相的大婚之日,由聖上親自在盛宴上賜婚,與那遠遠道來的北澤皇朝八公主獨孤媚兒結為連理。
原以為那個遠道而來的北澤公主是帶著北澤皇朝聖上的敬意,來親自和聖上和親,得以連結國邦之交的。
卻不曾想竟然是為了和他們的丞相和親。
不過,如此一來也委實不錯!
丞相較之聖上還要大那麼兩歲,兩度入朝為官,權傾朝野,深入民心。
卻如此高齡都不嫁娶任何的名門閨秀,現在是該聯姻才對。
據說那北澤皇朝的第一美人獨孤媚兒武藝超絕,歌聲嘹亮,為人活潑颯爽。
兩個箇中的驕楚,確實不愧是無可挑剔的俊男美女。真是絕配!
十里的紅妝蔓延,一簇簇的桃花紛飛,紅色的轎子,大紅的衣衫,赤色的高頭大馬。
喧囂的喜樂響起,一個個吹著歡快月賦的紅衣樂隊率先走來,本來擁擠的百姓齊齊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道路兩旁的人們歡顏細語的祝福聲悠悠傳來。
北澤皇朝一向是兵戈戎馬的民族,不想卻能將北澤最為出色的公主嫁於南宮羽,丞相一職和公主成親必將是少數,更不消說是別國的和親公主和本國的丞相嫁娶,更是少之又少的。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遮擋不住百姓們的熱情。
南宮羽策馬而過,街上一陣喧囂,一對對的侍衛著著紅裝喜慶的列隊而過,眼光明媚下顯得那麼的威嚴,那麼的讓人刮目相看。
雖然是丞相結婚,卻是出動了皇家的護衛隊,怎麼能不叫人艷羨?怎麼能不叫人不激動?
「今日這南宮丞相能娶到北澤公主那位名動一時的北澤第一美女真是好福氣啊!」
「是啊,那個北澤公主據說明艷照人,姿色武藝都是不俗。」
「誰說的?我看那北澤公主能嫁給南宮丞相才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南宮丞相溫婉如玉,溫柔似水,多麼俊美,多麼的富有才情,又有豪氣,是世間絕好的男人。」
「啊!這輩子若能嫁給南宮丞相,那真的是立刻叫我死都可以了。」
「別吵了,快看快看,南宮丞相策馬來了呢!哇!真是俊美不凡!」
赤色的高頭大馬上,伏著一身大紅的南宮羽慢慢的騎來,墨色的發由金色的髮箍束在了頂上,面上溫柔欣喜的帶著他那招牌的溫暖和煦的笑容。
黑色的腰帶圍在腰間,更顯得他俊美無邊。南宮羽坐在馬上,修長的身子和胯下的赤馬極其相配。
纖長的手臂高高的抬起,向著兩邊特地前來為他祝福的百姓示意著,溫厚的顯示著他的感恩。
身後一頂火紅的轎子由八個紅衣侍衛抬著,一搖一晃的跟隨著南宮羽緩慢的行進著。
繡著鴛鴦圖紋的花轎內,北澤公主獨孤媚兒靜坐在上面,大紅的蓋頭下,一張裝扮得及其美麗的面容羞澀無比。
時不時的掩住自己的心口,震驚得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如願嫁給了南宮羽。滿臉緋紅的聽著那響徹的樂隊聲音,一雙鳳眸瞇成了彎彎兩道新月。
嘴角自是從一開始就無論如何也和不攏的,那個承載著她所有的愛慕,所有的喜歡的男人,那個優秀的男人,今天終於成為了她的。
心中激動,緊張,其中的人兒多少歡愉,多少快樂姿勢不消多說。
一聲聲炮竹聲起,一個個禮花炸響在半空中,伴隨著那愉悅的音樂說不出的歡快興奮。
南宮羽一邊笑著一邊伸手示意,過了片刻,臉上一陣蒼白,高舉的手收了回去,笑笑的假裝理了理自己並不凌亂的衣帶。
於無人注意得到時候,飛快的伸手拭了拭自己的腹間,再抬起時,手上的鮮血順指而流。
心下一驚,南宮羽趕緊將手藏在衣袖裡,來回的拭了拭,再伸出時已經是乾淨得沒有了一星半點的血跡。
只是身周圍卻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血腥氣味,揮之不去。
伸起手,繼續愉快的向著街市兩邊的人們招手,面上的蒼白不見,只剩下那怎麼遮也遮不住的那強自大笑,看似快樂得無與倫比。
突然間,身在空中的手一晃,生生頓住。心中一陣翻江倒海,心神俱顫的停頓在了原地。下意識的勒緊了手下馬匹的疆繩。
半空中喧囂的音樂彷彿抽離了他的世界,那一個個一團團擁擠的人群也好像是並不存在了一般。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和對面的那個人,兩個人清清靜靜,冷冷清清的相互對視,相互觀摩。
竟然是她?她不是死了嗎?竟然今天,這會兒,這一秒出現在這裡?
心中翻滾,輕鬆地神識一瞬間緊繃起來,身上腹間的傷口一下子就崩了開來。
劇痛難忍,南宮羽僵硬的笑還停留在唇邊,可是蒼白的面容上,光潔的額上立刻就密密麻麻的布上了冷汗。
一滴一滴的凝結成一顆一顆的水珠,轉眼間就有了順勢滑落的樣貌。
可是他卻熟視無睹的一雙丹鳳眼緊緊盯著眼中那唯一的那抹雪白,那素淨清冷的淺白就在眼前。
明明是站在眾人的中間,五顏六色的衣衫間,那麼肅靜的眼色卻沒有叫人給遮了去,反而在這大紅滿眼的當下越發的刺目了些。
那雙他熟悉的星眸已經褪去了晶瑩的流轉,那麼的冰寒,那麼悲慼,但是卻獨獨的沒有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