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狂妃 皇宮煙雨 晴天霹靂
    突然,藉著這聲勢浩大的傾盆大雨,刑部侍郎便是當眾的就地一跪,聲淚俱下的怒斥著這天公都幫忙的命案說道:

    「請聖上明鑒,現在這上天都為這欺師滅祖的慘案而悲鳴出聲了,聖上切不可再糊塗行事啊!

    現在客死異鄉的北澤使臣定是鬼魂不得安息,連這個普通的微小的願望無法實現,逝者就得不到安息,就連蒼天都悲憐於死者而落淚了!

    北澤使臣如此下去定是不能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世態炎涼啊!誰是誰非,我們都無權過問,微臣只希望無辜的逝者能早日入土為安!」

    淒淒簌簌,聲色嘶啞的襯著這詭異的天氣,傾盆涼薄的大雨而娓娓而出,令人不得不重視起來。

    淺白皺著眉頭,看著全場人的哀戚表情,聲音暖暖的說道:

    「請聽在下講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人生活的窘迫,一天,他有一隻鞋子破了,想到鞋匠那裡去修一下。路上,向另一個人打聽鞋匠在哪兒?那個人回答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他的鞋子。

    於是,他勃然大怒,說:「你幹嗎踩我的鞋子,把我的鞋子踩破了,賠我!」他個人無奈,只得賠他一雙鞋子。」

    語畢,淺白不再多說,無視週遭有些人莫名其妙的看視,一雙星眸一瞬不瞬的直直望向坐在大殿高台上,身子倚著龍椅,神情不明的歐陽月,靜靜地等著他的答覆。

    「你這個比方打得有點偏,鞋破了,可以賠雙新的,逝者已逝,難道還能由兇手陪一個活生生,一摸一樣的人嗎?

    這根本是兩回事。買東西上街市,有貴賤之分,可是殺人犯法,在這宮殿之上就是不可同日而語。況且市井小民如何能和皇宮大臣相提並論?

    逝者乃是北澤派來的使臣,紛紛尊貴,如此客死異鄉,定是要入土為安方能解脫!」

    淺白暗自菲薄的冷笑出聲,看著那個回答她的人,渾身冰涼,先前那種如置冰窖的感覺重又撲面而來,這次卻是更加的生冷,寒冰了許多。

    千想萬想,她也沒有想到過,如此質疑她,如此的涼薄的聲音卻是出自那人之口!

    南宮羽!你究竟要我如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夠滿意?

    望著那張熟悉到不行的臉龐,淺白心如刀絞,這個男人不是愛她的嗎?不是為了她潛伏在這個吃人的宮殿上委身為丞相,替她探尋歐陽月的秘密嗎?

    現在他是怎麼了?是她被人誣陷,被人潑髒水,被人陷害於命案之中!

    可是,可是誰能告訴她,現在南宮羽如此而為,究竟是為了什麼?突然地她便覺得自己像是一尾孤零零的魚,被主人無情的拋棄,跌進了浩瀚的海裡。

    面對著波濤洶湧的驚天駭浪,她越是大口的呼吸著急缺的氧分,就越是會被涼薄凍結的海水所淹死。

    一步一步接近窒息,面對著最愛的人的背叛,她掙脫不去,渾身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只剩下一雙星眸,定定的看著南宮羽俊美得陽光四溢的側臉,冷冷的發呆,忘卻了話語,忘記了回答,忘記了為自己辯解!

    「人已死,難再復生,難道逝者的死因就讓你們覺得這麼不重要嗎?如此的不應該值得懷疑嗎?」看著身在他身側,心卻飄到了遠方的淺白,看著那張稚嫩的,卻滿是傷痛的小臉,獨孤冥忍無可忍的質問出聲。

    「咦?怎麼回事?連主子都放棄了,這被害一方的北澤太子卻挺身而出,為了一個小小侍衛辯解?」

    「你看他們傳的衣服不就知道了嘛?一個個衣衫不整的,剛才那北澤太子定是趁著送妹妹去臥房之際,對那俊俏的侍衛……」

    「是啊,我還覺得奇怪,怎的那侍衛一曲罷了就消失了人影,原來是忙著勾引北澤太子去了!」

    「我道只知北澤太子一直尚未娶妻納妾,確實不知原來他有這麼特別的嗜好!還真是與眾不同!」

    「也不怪北澤太子心動,就是這樣看著那個無情侍衛,我心裡都癢癢的呢,實在是太過於俊美了,比我家中的幾個妾室都要美上幾分呢!」

    「可不是嗎?我也是有些心動來著!」

    看著這一場鬧劇一般的情景,不知何故的,所有前一刻沉浸在哀戚中的大臣,一個個都顯露出了一種淫穢的高深,竊竊私語的交流了起來。

    南宮羽眉頭微皺,卻沒有說話,眼光四下一掃,在每個戲虐的拿淺白和獨孤冥,甚至於自己開玩笑的大臣面上一一掃過,最後,在淺白的大紅外衫上停了下來。和煦的笑容不在,眉頭微挑的望著那抹刺目的大紅。

    「……」

    個個大臣被南宮羽狀似和煦,內藏暗湧的眸光一掃,那還有膽子亂開玩笑,垂首在自己的桌前,噤聲如蟬的埋首枯坐,生怕南宮羽一個不高興便將他們殺了去!

    「你們……」獨孤冥終此一生都沒有過的狼狽,面對著一眾唏噓不已的大臣寒氣迫人的大吼而出。

    「啊!」一聲聲尖銳的喊叫聲不等獨孤冥說完,便驚聲的尖叫了起來。

    所有的人,所有的手指,所有的目光視線都掃在刑部侍郎身後的那一床擔架上。

    「啊!」一望之下,刑部侍郎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顫巍巍的手指顫抖的伸向淺白,口中似是有話欲說,可是那話語卻是哽咽在了喉口,再也無法吐出。

    只見大殿上的那匹白布不知為何,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便突然落在了地上,露出死者的屍首,在這雷電交加,大雨傾盆的當下,這一幕愈發的離奇恐懼了許多。

    「無情,你上前去查看!」歐陽月一聲冷笑,看著這些個一個個嘴狠身軟的手下官員,不屑的說道。

    「是!」看了看四周幾乎都在的大臣,淺白心中思緒萬飛的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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