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王妃硬上弓 一入王府深似海 第一百零五章失去後,才發現有多想好好愛他一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帝遺願,要朕尋找流落民間三皇子。朕魂牽夢縈此事,終日不能安睡。今日,朕夙願終償,尋得三皇子。然世事變動不居,揭開十幾年前一段誤會。一朝皇子變公主。雖日月更替,陰陽換位,然星辰未變,公主乃東耀國皇室血統,朕之真命皇妹,仍是不爭事實。朕也仍倍感欣慰,不枉先帝所托。故,定擇日冊還朝公主雨詩為:傾城公主。賜鳳鳴殿。舉國歡慶公主還朝,欽此。」

    早朝之上,白月便頒布了聖旨,正式宣佈要還梁雨詩一個名分。

    蕭辰夜站在殿堂下,看著梁雨詩走到白月身邊。

    白月欣喜的表情毫無掩飾的展現給了朝堂上的眾人,伸出手牽過她的手。

    側頭,白月在梁雨詩耳邊輕聲道:「詩兒,我要給你最尊貴的身份與最大的幸福。」

    梁雨詩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觸摸著他的手,忽然覺得涼意徐徐傳來。

    這到底是一個哥哥對妹妹說的話,還是一個男子對一個女人說的話。

    她困惑,她不解,她不知道白月心裡在想什麼,卻本能的察覺到不正常的空氣氛圍。

    好想逃離他,真的好想逃離。

    白月並未覺察到任何異常,牽起梁雨詩的手,大聲的對所有人宣佈:「傾城公主,還朝!」

    所有人立刻跪下來,大聲喊道:「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辰夜就跪在那一群人中央,默默的跟著喊。

    梁雨詩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風姿卓越的他,含著哀傷看他喊: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很久以前,她一直想站在一個與他平等的地位上。她總是想,如果兩個人是站在平等的地位,都有著尊貴顯赫的身份,是不是這份愛情就會變得平等許多,溫馨許多。

    此時,梁雨詩才發現,地位換到平等之後,愛一個人的心情卻更加無法表達。

    自己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去愛他,因為那或許會給他招惹來可怕的災難。

    傾城公主嗎?如果可以,我寧可不當這個公主。

    蕭辰夜抬起頭,正與梁雨詩的目光對到一起。

    梁雨詩心裡心裡不禁咯登一下,轉而別開了眸子。

    蕭辰夜心裡燃燒著火焰,是憤怒也是哀傷。

    她穿著鳳裳。

    白月曾經說過,這個世上,只有鳳可配龍。

    「日後我便是這東耀的真龍天子,我要我的女人,身著鳳裳站在我身邊,一起俯瞰這天下就在我腳下。不,是只准我的女人身著鳳裳。」

    他從來都不開玩笑的。

    梁雨詩深呼吸,在白月的鼓勵下,對著所有人道:「平身。」

    大臣們紛紛站起來,蕭辰夜也握著拳頭站了起來。

    白月,是下定了決心要把她推上後位吧。

    他要排開悠悠眾口,娶自己的妹妹。不知這又會是怎樣的一場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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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朝之後,蕭辰夜再看一眼這個宮殿,忽然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好虛假。忽然的就笑了起來。

    洛雲擔憂的看著他,問:「二哥,你笑什麼?」

    蕭辰夜甩開袖子,向前走去,邊走邊笑,「我笑這世間,世事無常,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白月回到御書房,便有太監來報了蕭辰夜的話。

    挑眉,白月問:「他還說了些什麼?」

    太監搖頭,畢恭畢敬道:「回皇上,沒再說什麼,只是大笑著離開了。」

    白月嘴角勾起笑,放下手中的杯子,眉梢帶著喜悅的對太監道:「下去吧。」

    太監離開後,御書房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白月撫摸著玉璽,輕聲道:「蕭辰夜,你終於不再是朕的威脅了。」

    從那日起,蕭辰夜再也沒有上過朝,說是要休息。

    白月也樂得不去管他。

    而梁雨詩,則在後宮中聰明的活著。

    公主的身份對妃子沒有任何威脅,所有沒有任何人會欺負她。相反,大家都在討好她。

    梁雨詩終日在宮中盡情的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她在草地上放風箏,在荷花池子上泛舟,閑雅時撫琴寫詩,跳舞唱歌。生活看起來愜意美好。然而,她不快樂。

    從來都不快樂。

    她的首飾,要什麼有什麼,卻死活不摘紅蓮簪,不卸珙桐手環。

    她的朋友要多少有多少,卻從來不愛與她們分享以前的事情,她總是想著和隨風、辰星一起喝酒的事情。

    她和許多人一起跳舞,也給白月跳舞,眼裡浮現的卻是花無歌和柳緒的影子。

    而當她閉上眼睛,躺在安靜的草地上時,身邊的草地,總像是陷下去一方一般。

    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是他躺在自己身邊的樣子。

    她會與他說話,雖然他從來都不回答。慢慢的,梁雨詩的身邊到處充斥著那個人的影子。她有意無意的打探到他不再上朝,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感覺。

    雖不見,相思相戀更勝。

    梁雨詩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同,不能再隨意的去找他。所以這份相思,她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

    可是,這樣的思念,終於在某一日爆發了。

    那日,天氣晴朗無雲,六月最後的黃昏,分外美麗,燒灼了半面天空。

    白月從荷花池子那頭走向她躺著的草地。

    聽到他的聲音,梁雨詩有些失望的張開眼睛。

    真是的,她在和「他」說話呢,偏偏就是有不識趣的人來打擾。

    白月見她嘟著嘴,笑開了道:「怎麼哥哥每次從草地上找到你時,你都是這副模樣,貪睡鬼。」

    梁雨詩撇嘴,「我才沒有貪睡,我是在和小草說話。」

    「哦?小草能聽得懂你說話嗎?」

    梁雨詩理直氣壯的昂頭,「它聽不聽的懂又不關我事,我說我自己的。」

    白月無奈地搖頭,這丫頭仗著自己的寵幸,是越來越不怕自己了。

    不過也好,他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

    坐在她身邊,伸出手,白月撫摸著她的發道:「詩兒,我想該挑個日子正式冊封了。」

    梁雨詩盯著那個他坐的地方,心不在焉道:「沒關係的,哥哥,我不介意就這樣,反正聖旨都頒了。」

    梁雨詩說著,心裡卻在想,白月坐的那個位置,是「他」的位置。

    白月不悅的搖頭,反駁:「那怎麼行,你堂堂一國公主,還朝一定要轟轟烈烈,不准和哥哥爭辯,就定在七月一日。」

    七月一日?

    「這不就後天?!」梁雨詩瞪大眼睛,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

    白月拉她起來,拍著她身上的灰塵,深邃的眸子俯視她。

    「要把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才行,不快點的話,你一定會跑掉的。」

    梁雨詩有些怕怕的扯出笑,道:「哥哥,你在說什麼,我不會逃跑的。」

    天下都是你的,我還能逃到哪裡去?他的佔有慾已經越來越明顯,看自己的眼神,也越來越可怕。

    那樣的神色,不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眼光。

    那眼光明明白白的告訴梁雨詩,你是我的女人。

    白月聽到她的話,伸出手環抱住她,欣慰的說:「乖詩兒,我就知道你不會。」

    梁雨詩靠在他肩膀,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逃不過的,絕對逃不過的。

    可就算是不逃,她還是有想要做的事情。

    咬著唇,梁雨詩深呼吸,把聲音放輕柔的說道:「哥哥,我不逃,可是我從小在外面長大,我好想再自由的出去遊蕩一天,像個普通女子一般。」

    白月心驚,抱著她的手收緊了,「不行。」

    梁雨詩被他抱的生疼,卻一點不敢表現出來,伸出手臂輕饒在他背上,梁雨詩溫柔的蹭了他一下,道:「哥哥,你擔心什麼,我又沒說要自己去。哥哥你許久沒出宮了吧,我們一起去吧。」

    白月疑惑的放開她,「你是說一起去?」

    梁雨詩俏皮的眨著眼睛,撒嬌的說:「哥哥,你就依了人家吧,依了人家吧。」

    白月見她苦苦哀求,也憐她在外那麼多年,是有感情的,無奈的說道:「那好,哥哥就帶你出去,不過你要聽話才行。」

    「會的,我會聽話的。」

    梁雨詩歡快的說,心裡打著白月不知道的如意算盤。

    對不起,哥哥。我知道你作為皇帝,不管做什麼,都有你自己的理由。我知道你對我的好都是真的。可是我和你不一樣。

    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我愛的人。

    我的手心很小,只能承載住我愛的人的那隻手。

    我知你是愛我的……可是我,不愛你。

    我愛的,始終是那個月夜下,飛落在我面前的採花賊。

    就算月老說多少次,我也依然愛這個天人。

    我要的不是什麼同心而離居,憂傷而終老。

    我要的是轟轟烈烈,愛過一回。當我終於失去之時,我才發現,我有多麼希望好好的愛他一次。彼此不要倔強,不要逞強,好好的愛一次。

    如果我不能再愛他,那我就把我所有的愛一次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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