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呼聲讓在座的人全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所有人當中唯有易少軒跑的最快。
“誰啊?哪個王八蛋敢在我兒子面前殺人啊?是不是不想活了?”話音落下,他的人也轉眼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剩下的人對視一眼後,也不由得跟了過去。
腳還沒踏出門口,便聽到院子裡傳來了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
“爹地,我還要飛。”
騎在易少軒的頭上,火聰大聲的說著,一張小臉上全是滿滿的笑意。
“好,飛嘍~~~~~”隨著一聲巨大的歡呼聲,易少軒在原地快速的轉動起來。
春日暖暖的午後,似乎連陽光和微風都飛揚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酸甜苦辣個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罷了。
扭頭看向一側的火歡,喬伊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不過心裡卻是漸漸的釋懷了。
“火歡”
他輕聲的喚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看進心裡,看進每一滴血液,每一塊骨髓中,那樣在以後那麼多孤寂的日子裡,他可以憑借著對她的眷念去度過又一個十八年,兩個十八年……
“怎麼了?有事?”轉過頭看著他,火歡淡淡的笑了,她沒有去問當初的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沒什麼,我明天就要回美國了,有時間去美國玩。”
喬伊斯小聲的說著,說完後,將視線轉向了那一對正瘋跑的滿頭大汗的父子,“好好生活,希望你永遠幸福。”
“你也是”
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靠在廊柱上,火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讓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虛無之中,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需要時間來慢慢的沉澱。
看著她,喬伊斯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的轉過身走進了屋子裡,將難得的溫馨和靜謐留給了他們三個人。
“寶貝,明天我們回去吧。”
瘋夠了,也累暈了,易少軒扛著火聰斜斜的靠在了火歡的身上,額頭上有一層密密的細汗滲了出來。
“回去?去哪裡?”
火歡一下子愣住了,第一次發現,天大地大竟然沒有一處是她真正的家,以前覺得只要有哥哥們的地方就是家,可是現在……,還是那樣嗎?
“當然是回我們的家了”易少軒一臉不悅的看著他,討厭她這種把他當做局外人的態度。
“我們的家?”睜開眼睛,火歡突然笑了,“易少軒,你不記得了嗎?你不是我的,而且我對你也沒什麼感覺。”
“你說什麼?”易少軒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轉身將火聰放了下來,“兒子,你先去屋子裡找那個金毛叔叔玩,爹地和媽咪有點事情要討論。”
“好”響亮的應了一聲,火聰屁顛屁顛的跑進了屋子裡。
“你想干什麼?”
注視著易少軒那越來越陰郁的臉色,火歡一臉戒備的看著他,這個男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臉了。
“你竟然說對我沒感覺?”單手搭在廊柱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勢力范圍內,易少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該死的,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還想給他劃清界限。
“我事實上就是對你沒有感覺啊”火歡一臉無辜的說著,難不成事實也有錯?
“該死的,你還敢說,對我沒感覺,你還替我生了一個兒子,火歡,我怎麼沒覺得你是這麼豪放的女人啊?”
說完,他猛地俯下-身,在她錯愕不已的時候嗖地一下吻上了她的唇。
“唔唔唔~~~”
用力的推搡著他,當那股熟悉的氣息一股腦的湧來的時候,火歡突然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一下子沖向了腦子裡,臉漲得紅紅的,那種火辣辣的感覺,還有吼間的緊窒感讓她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別亂動”將她不停揮舞的小手強行固定在身後,易少軒喃喃的說道,唇在距離她的唇一厘米處停了下來,“女人,你接吻的技術依然有待改進,還有,下次再接吻的時候記得閉上眼睛,好好享受一下,我保證那種感覺非常的棒。”
“神經病”
呼吸回籠,火歡下意識的推開了他,像受到驚嚇似的落荒而逃。
“火歡,你還敢逃,我就不信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
三天後
在那棟豪華的大別墅裡卻傳來了一陣陣的尖叫聲。
“易少軒,你混蛋。”
“易少軒,你這個天殺的,再碰我一下你死定了。”
“易少軒……啊~~~~”
嗖地捂住她的嘴,易少軒直接無語了。
“你能不能給我安靜一會啊?吵死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易少軒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唔唔唔~~~~,臭男人,你竟然敢耍流氓,快走開。”
火歡依舊不停的掙扎著,讓她這麼乖乖就范,她也太沒自尊了。
“別亂動,我只是想檢查一下這些年你到底給我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易少軒涼涼的說道,看向她胸前裸露出來的大片春光,眸子的顏色越來越加深幽。
“該死的,憑什麼啊?你是我什麼人啊?你……手往哪裡放呢?”
火歡真是要瘋了,一邊還要阻擋著他不知道伸向哪裡的手,另一邊還要盡力壓制住身體那一股股急欲攀升的火焰,這樣的雙重刺激下,她只能是疲於奔命的應對著。
“我是你的男人。”說話間,易少軒輕車熟路的撩起了她的睡衣下擺。剛剛只不過是熱身,現在游戲才剛剛開始呢。
她不是說對他沒感覺嗎?很好,他倒要好好看看,她所謂的沒感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易少軒”
靜謐的空間裡突然又傳來了火歡的尖叫聲,耳垂處傳來的酥麻感覺一瞬間引發了全身數道電流齊齊射出,讓她的全身都不由得一顫。
“乖,閉上眼睛,做個乖女人。”
在她的耳邊,易少軒柔聲的說著,一股溫熱的氣息就這樣噴灑在她的耳際,引得她身體又是一顫。
情場老手如他,只看不練如她,這場仗其實在最初,孰勝孰敗便已見分曉了,唯一不同的是,這場仗的過程而已。
吻密密麻麻的落滿了她的全身,隨著一記重重的響吻,她身上唯一蔽體的一點衣物應聲而落,當那股沁涼的空氣將她團團包圍時,火歡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易少軒,停,快停下,我錯了,真的錯了……”
這樣陌生的感覺讓她心顫,這種激情幾乎要將她一舉毀滅了。
“現在知道錯了?”支起身子看著她,易少軒無聲的出了一口氣,他也不想用這種強取豪奪的辦法,可是,他就是看不慣她竟然會那樣的無視他。
她不是口口聲聲說對他沒感覺嗎?
好,他會證明的。
“易少軒,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你放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這麼說了。”
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可是每一次的悸動她至今仍是記憶猶新,她是害怕的,害怕會再一次沉淪在他的溫柔中。
那樣的溫柔就像是一劑毒藥,明知道有毒,卻還是忍不住飲鴆止渴。
“我保證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乖,別喊了。”
說話間,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緩緩地落在了她的唇上,靈巧的舌尖輕柔的掃過她嫣紅的唇瓣,一只手用力的托著她的後腦勺,另一只手則像是彈奏一曲美妙的樂曲似的在她那曼妙的身體上彈奏出一曲優美的五線譜。
夜,漸漸地深了。
可是屬於情人的夜卻才剛剛開始。
一陣微風吹來,吹起了窗簾的一角,明亮的月光打了進來,照在床上一對宛如連體嬰一般的男女身上,隔著那扇厚厚的玻璃窗,隱隱的,有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低吟聲傳來。
蒼茫大地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靜,偶爾有風撩動著樹葉發出的陣陣“沙沙沙~~~~”的聲音。
“我愛你,今生你注定是我的妻。”
在一道高亢的嗓音過後,一切都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當第一道太陽光透過窗戶絲絲縷縷的射進屋子裡的時候,易少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轉頭一看,火歡正在他的臂彎沉沉的酣睡著,輕觸著她如細瓷般白皙細膩的臉頰,他不由得笑了。
直到現在,他仍然不後悔昨晚強要了她,如果說一個各方面體征健全的男人要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無動於衷,那這個男人不是性無能就是個GAY,他只不過是用這樣的方式證明了自己是一個健康而且性向正常的男人而已。
支起一只手臂托著腮,他靜靜的打量著她,從來都不覺得愛上一個女人也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曾經,他也迷戀過女人,如今想來那不過是下半身思考後的正常反應,與愛無關,至於對她,心裡卻明顯的多了一份眷戀。
吻就這樣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順著那靈巧的鼻一路往下延伸,當視線觸及到她胸前那青青紫紫的吻痕時,那雙深邃的眸子眸色登時變得深幽起來。
感覺到胸前有一種毛茸茸卻又癢癢的感覺傳來,火歡不耐煩的嘟噥了一句,兩只手不停的推搡著,可是伴隨著她每一次的推搡,那種酥麻的感覺卻更加濃烈。
驀地睜開眼睛,下一刻,一道尖叫聲就這樣穿透厚厚的房頂直沖雲霄。
“別叫了,你一大早的鬼吼鬼叫什麼啊?”
易少軒嗖地一下捂住她的嘴,順手扯過被子蓋在了她的頭頂。
“嗚嗚嗚~~~~”火歡用力的推搡著、踢打著,可是在他那強而有力的力道下,自己的舉動無異於是螳臂當車。
任憑她如何踢打,易少軒就是一動不動的抱著她,直到她終於累了才慢慢的停下了動作。
“好了,乖,大不了我以後不用強了,讓你凌虐我好不好?”手臂大剌剌的橫在她的腰間,一條長腿還不忘了搭在她的腿上將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側。
“神經病,放開我,我要起床了。”
臉上的一坨嫣紅讓火歡的臉深深的埋進了被子裡,這個該死的臭男人非要用這麼肉麻兮兮的聲音來說嘛,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就一會,十分鍾,不,五分鍾。”
說完,深深的吸進一口氣,易少軒將臉埋在了她的胸口,那散亂下來的發絲撓的她心口癢癢的。
如死魚一樣直挺挺的躺在那裡,火歡盡量的壓抑著自己不至於反撲上去,活色生香的美男啊,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極致的誘-惑,天知道,她現在的自制力有多麼薄弱。
“寶貝,你的心跳像擂鼓一樣,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在她的胸口不停的打著圈圈,易少軒低聲說道,一股溫熱的氣息就這樣噴灑在她的耳際,那可以壓低的嗓音讓人只是這樣聽著就覺得渾身一陣酥麻。
“滾開,閉上嘴。”
火歡沒好氣的說道,渾身的力氣都像是瞬間被人抽空了,整個人都覺得酥軟無力,只能眼看著他邪笑的臉越靠越近,自己卻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滾開?”
眉尖微挑,易少軒露出了一抹迷惑不解的神情,“你想讓我滾去哪裡啊?這裡?還是這裡?”
說話間,他的手指從她的脖頸一路劃拉到了她的下腹,摸著那松松軟軟的觸感,那雙細長的桃花眼瞇成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枕在這裡真舒服”
一邊說著,他的頭還不忘了使勁的搖晃兩下,似乎在確認那舒適度到底怎麼樣似的。
“易少軒”
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火歡真是覺得自己要瘋了,怎麼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厚臉皮的男人啊,下次再修城牆時找他准沒錯。
“好了,別喊了,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聽,可是你也不用這麼連名帶姓的喊我,下次你可以直接喊我軒或者是親愛的,再或者是老公都行。”
“老公?”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火歡一下子愣住了。
對啊,他是別人的老公,自己這樣算怎麼回事啊?當小愛的臉又一次浮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一股沒來由的自責和內疚就這樣充斥胸口。
下一刻,她猛地將他推到一邊,撿起地上的睡衣穿起來走進了浴室。
看著她的背影,易少軒登時傻了,不明白上一刻還好好地女人,這會發的又是什麼瘋,可是想歸想,他還是自動自發的起了床,簡單的洗漱過後走進了廚房。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對於火歡的至理名言,他一向都是記憶猶新。
“爹地”
甫一走下樓梯,一個小小的身影便快速的向他撲來,下意識的接住他,易少軒淡淡的笑了,“兒子,昨晚睡得好嗎?”
“嗯,很好,爹地呢?”
仰起那張如春花般的小臉,火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裡面有很多他看不明白的東西。
“爹地睡的也很好。”
輕撫著他的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重重的吻,易少軒抱著他向廚房走去,“今天早上想吃什麼?”
“只要是爹地做的,我都喜歡吃。”
說完,火聰的眼睛仍是緊緊的盯著他看,似乎有些話想說,卻又不知道怎麼樣說出口似的。
“怎麼了?有話要和爹地說。”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將他抱上流理台,易少軒輕聲問道,眸子裡有著明顯的寵溺和憐惜。
“爹地,我是不是很快就會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良久,火聰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呃?”易少軒一下子愣住了,“為什麼這麼說?”
“昨晚我看見爹地和媽咪抱在一起了”迎視著他的眸子,火聰小聲的說道,慢慢垂下去的眸子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
“什麼?”易少軒又是一愣,難不成昨晚他忘記了鎖門?
一想到這個,他的腦門上登時垂落下來無數條黑線。
“沒什麼,爹地做飯吧,我去找媽咪。”
說完,從台子上一躍而下,火聰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看著那小小的身影,第一次,易少軒開始正式的想著他們之間到底要怎麼辦?
考慮了許久,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摁下了張小愛的電話號碼。
“是我,下午三點街角的咖啡廳我等你。”
說完,他徑自掛斷了電話。
等到他將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端上桌的時候,才發現偌大的房間裡竟是死一般的寂靜,和以往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寶、小寶……”
他大聲的喊著,順手解開圍裙甩到了一邊,走上二樓,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仍是什麼人都沒看到。
“火歡、小寶……”
一邊喊著,他來到了院子裡,突然發現,在院子的正中央,小寶剛剛拿的玩具正靜靜的躺在那裡,而兩個負責看守大宅的護衛則是靠在圍牆上似是被打暈了。
心頭一窒息,易少軒迅速的沖了出去,遠遠地看下去,就發現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往山下疾馳而去。
“Shit”
狠狠地咒罵了一聲,他火速的跳上停靠在一旁的車子,一個急速的旋轉過後,車子也向山下急沖而去。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一黑一白,在這蔥郁的樹林中形成了一道優美的風景線。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
不停的換擋、踩油門,在車輪高速的旋轉下,漸漸地逼近了前方的那輛車子。
“如果不想你的女人有事,你最好馬上停車。”
“該死的,你到底是誰?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的話,你就死定了。”
“我告訴過你的,不要逼人太甚,更不要將人逼到死胡同裡,那樣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損,易少軒,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到底是誰?”
“停車,停車……聽到沒有?”
那端突然傳來了一道歇斯底裡的聲音,緊跟著就看見前面的車搖搖晃晃的,有好幾次都險些沖過路兩邊的護欄沖進了溝裡。
條件反射般的,易少軒一腳踩下了油門,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子以S形狀慢慢的向前駛去。
“葉旋,馬上給我查一個車牌號。”
摁下葉旋的電話,他把剛剛記下的車牌號碼說給了葉旋。
“查這輛車干嘛?這不是李副總的車子嗎?”他的話音剛落下,葉旋便接了過來。
“你說什麼?這是李元勝的車子。”
易少軒的聲音嗖地一下冷了下來,隨即加大馬力車子登時如一縷輕煙向山下疾馳而去。
遠遠地,就看見那輛車子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山間小道,歪歪扭扭的一路又向上開去。拿出手機,他摁下了李元勝的電話號碼,足足撥打了兩遍,那端仍是沒有人接聽。
就在他剛剛掛斷電話的時候,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喂,你們如果敢動他們一根指頭的話,我保證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易少軒冷冷的說道,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易少軒,你少拿這套來威脅我,只要你把我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還給我,我保證他們安然無事,而且還會完整無損的給你送回去,否則的話,我活不成,他們也活不了。”
那端傳來一道惡狠狠的聲音,事已如此,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李元勝,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你自願賣給我的,現在又來糾纏這些,你覺得還有意思嗎?”
易少軒的聲音仿佛在冰水裡浸過一般,他一向看不起這樣的男人,或許,他該好好地審視一下這批所謂的公司高管了。
“我不管,你必須馬上還給我,否則,我現在就和他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