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情總裁之前妻難再娶 第4卷 忘記過去的我
    車門打開,張小愛緩緩的下了車子,一身出自名家剪裁的晚禮服將她的身材凸顯的更加玲瓏有致,薄施脂粉,微微一笑已是難得的妖艷,只是此時的她分明有著一份難掩的憔悴。

    「媽」

    逕自走向方美玲,在看到易少軒身後的火聰時,她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小寶,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愛阿姨好」

    看見她,火聰笑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神態是難得的恭謹。

    「你好」蹲下-身,輕撫著他的頭,張小愛淡淡的笑了,「你媽咪呢?」

    「媽咪有事不在,估計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對於她,火聰有著一種莫名的親近,或許是因為從很小的時候就是聽著她和火歡的故事長大的緣故吧。

    「是嗎?」站起身,看向易少軒的時候,張小愛臉上的笑頓時僵在了那裡,「爸爸讓你明天過去吃飯,你看看如果能抽出時間的話,就過去一趟吧。」

    「我明天有事」說完,易少軒猛的彎下腰將火聰抱了起來,投給方美玲警告的一瞥後轉身走開了。

    「你給我站住。」

    看著他那漠視的神情,方美玲的臉色在瞬間變了數變,剛剛臉上的狐疑神情被震怒所取代。

    「媽,我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希望你不要叫我為難。」說完,看都不看張小愛一眼,他逕自抱著火聰離去了。

    「小愛阿姨再見」

    伏在易少軒的肩膀上,火聰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的形狀。

    看著他,張小愛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衝著他揮了揮手,在往屋子裡走的時候突然被方美玲喚住了。

    「小愛,你認識那個孩子?」

    直到現在,方美玲才問出心中的疑問,怎麼看都覺得那個小孩和她的關係太過熱絡了點?

    「嗯,見過兩次而已。」

    微微的笑了笑,張小愛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媽,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了。」

    「等一下」看著易少軒的背影,又看看她,方美玲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你們不是一起去參加宴會的嗎?怎麼不是一起回來的?」

    「哦,他臨時有事就先回來了。」

    低著頭站在那裡,張小愛的兩隻手緊緊的揪著包包的袋子,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手一直在抖個不停。

    「是嗎?」雖然心中依然有疑惑,但看著她的神情,方美玲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媽晚安」

    「晚安」

    站在院子裡,清冷的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也照在了她那張若有所思的臉上。

    「來人,去查一下小愛和那個叫火歡的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她沉聲說道,總覺得這裡面的事情沒有她想像的這麼簡單,難道說在這之前發生過的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是,夫人。」

    話音剛落下,一個黑色的影子已迅速的消失不見了。

    在那條蜿蜒的山道上,一輛車子快速平穩的前行著。

    抱著火聰坐在後座上,易少軒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透過後視鏡看著他,葉旋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憋在肚子裡不怕爛了。」

    易少軒涼涼的說道,看著懷裡那張沉睡的小臉,嘴角勾起了一抹不自覺的弧度。

    「我剛得到消息,火寺和尹默已經被放出來了,目前和我們的人在一起,只是火小姐的位置一直確定不下來。」

    葉旋輕聲說道,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理由,或者說是借口聽起來有多可笑。

    「確定不下來?」易少軒一臉玩味的盯著他的後腦勺,「葉旋,你遣詞造句的功力是越來越強了。」

    「不……不是,只是……」

    葉旋結結巴巴的說道,一向口齒流利的他這次竟然也止不住的舌頭打結。

    「這件事我知道了,給我定後天的機票,我親自去一趟意大利,這段時間你把小寶給我看好了,回頭要是少一根頭髮我都惟你是問。」

    良久,易少軒才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他的女人,於情於理都是要他親自帶回來的。

    「二少,還是我去吧,你的傷還沒好,而且……」說到這裡,葉旋一下子頓住了。

    以卵擊石,就是有那個心,他也沒那個膽啊,兩邊都是大爺,他能惹得起誰啊?

    「怎麼了?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葉特助。」易少軒拉長了聲音說著,那雙眸子裡發出的光冷颼颼的射在他的身上,莫名的,讓他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呃?哦,不是不是……」葉旋的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辦事不利,這樣的罪名他可擔當不起。

    「放心吧,這幾天我給你放假了,你帶著小寶四處去玩玩吧,不過,一定要記住帶著人,如果小寶有什麼差池的話,你也不用活著來見我了,聽到了沒有?」

    只聽到「嗤啦」一聲,車子在大門口突然停住了,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葉旋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沒意見最好,有意見也請保留,晚安。」

    說完,抱著火聰下車,易少軒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大宅裡。

    趴在方向盤上,半天,葉旋才緩緩的順過氣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的巨大聲響在這樣的靜夜裡顯得格外的突兀。

    回頭看了他一眼,易少軒輕輕的搖了搖頭。

    夜,漸漸地深了,之前肆虐的風也慢慢地平息了下來,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掛當空,將那柔和的月光灑向了整片大地,寥寥幾顆星子調皮的眨著眼睛,和地上的五彩霓虹交織成一幅瑰麗的畫卷。

    將火聰小心的放在床上,仔細的掖好被角後,易少軒走到窗前站定了,剛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隨即又收了回去。

    轉過身,將室內的燈光調暗,他合衣在床的一邊躺了下來。

    氤氳的燈光下,他靜靜地看著那張酷似火歡的小臉,修長的手指一一摩挲著他精緻而不失俊美的五官,突然感到心裡竟是那樣的自豪。

    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想必,這個孩子就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吧。

    在他神思的時候,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將他瞬間拉回了現實。

    「喂,我是易少軒。」

    在火聰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輕地吻,易少軒壓低聲音說道,然後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易少軒,你這個混蛋,我警告你,如果歡歡有一丁點的閃失,我絕對饒不了你。」

    那端,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尤其是在這樣的靜夜裡,讓人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火寺?」易少軒一下子愣住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將歡歡托付給你會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可是……」

    「火寺,你聽我說。」

    「易少軒,你枉費了我對你的信任。」說完,那端猛的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嘀嘀嘀~~~」的聲音,易少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挫敗的神情。

    此時,月亮已到了正當空,星子也漸漸地西沉,就連外面的風都漸漸地停歇。

    偌大的宅院裡,一點聲響都沒有。

    倒了一杯酒在杯中輕輕搖蕩著,透過那琥珀色的液體看向窗外,易少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揚非揚的弧度,淺啜了一口杯中的酒,含在嘴裡遲遲都沒有嚥下去,任憑酒香在唇齒間流竄。

    夜,靜寂無聲。

    喧鬧了一天的城市也在霓虹燈疲憊的閃爍中慢慢的睡去了。

    嚥下最後一口酒,剛要轉身的時候,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喂」

    他的聲音是一貫的淡然,在這樣的午夜裡,聽著格外的讓人心驚。

    「易少軒,我是火歡。」話筒那端,傳來了一道很輕的聲音。

    「火歡?」易少軒一下子愣住了,剛剛抬起的腳就那樣硬生生的定在了那裡,「你現在在哪裡?」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照顧小寶了。」

    火歡依然是輕聲的說著,從那樣波瀾不驚的語氣中很難聽出她隱藏在心底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麼樣的。

    「我問你到底在哪裡?」

    一股突如其來的怒火就這樣從心裡油然而生,該死的女人,竟然一個字都不問問他過的是不是好?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也是會擔心她的嗎?

    「我……」猶豫了半天,話筒裡傳來了一道長長的歎息聲,「以後再說吧,幫我好好照顧小寶。」

    「該死的女人,你讓喬伊斯給我聽電話。」

    一拳重重的擊向了牆壁,易少軒終是沒能忍住低吼出聲。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電話那端已然傳來了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我是喬伊斯,易少軒,好久不見。」

    「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汗毛的話,我給你沒完。」

    易少軒咬牙切齒的說道,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凝。

    「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和歡歡的婚禮,希望你能來參加。」

    相較於易少軒的暴躁,喬伊斯的聲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就連那語調都是如出一轍。

    「你說什麼?」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狀,易少軒又沉聲問了一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婚禮?誰和誰的婚禮?

    「下個月中旬我和歡歡就要結婚了,到時記得要來捧場哦,我會發請柬給你的。」

    喬伊斯又重複了一遍,即使隔著那條細細的電話線,他仍然能準確無誤的感覺到易少軒的憤怒,就算這樣會得罪全世界的人,可是他依然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結婚,你做夢,她是我的女人,就只能是我的女人。」

    說完,易少軒猛的掛斷了電話,抓起桌上的酒瓶就這樣仰頭灌了下去。

    當濃香的酒液順著嘴角一路流進脖子裡的時候,易少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快速的衝了出去。

    **

    「這麼做有意思嗎?」

    雙手環胸倚靠在窗前,火歡靜靜的看著他,視線始終不曾自他的身上離開。

    「我喜歡,而且我也想我們能夠得到全世界人的祝福。」倒了一杯牛奶遞到她面前,喬伊斯的臉上有著濃濃的笑意。

    他要和她結婚了。

    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夢想,可是沒人知道,他的夢想就是能和她在一起,一起看太陽東昇西落,一起看天空雲卷雲舒,如果擁有了她,就算是拿全世界來換,他都不會同意的。

    「祝福?」火歡突然笑了起來,「你覺得會有人祝福我們嗎?」

    「會,所有的人都會祝福我們。」將杯子強行塞進她的手裡,喬伊斯的眼睛笑瞇成了一條細細的縫。

    看著他,火歡將視線轉向了窗外,心中卻一直有一個困惑沒有解開。

    在相處的這幾天裡,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喬伊斯對她的關心和愛護,那是一種絲毫都不會遜色於哥哥的愛,可是,這是為什麼呢?在這之前,他們不過才見了三次面。

    三次的遇見難道能培養出這麼好的感情嗎?

    「怎麼了?有什麼想問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喬伊斯走到了她的身側,轉頭看向她的時候,臉上有著一抹寵溺的微笑。

    此時,窗外的天空繁星點點,有清涼的風一點點的吹了過來,打在身上有一種微沁的涼意。

    看著她雙手抱著胳膊,以為是她感覺冷,喬伊斯隨即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了她的肩膀上。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沒有看他,火歡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眸子裡的困惑神情更甚。

    「沒什麼,只是想這樣對你,很早很早以前就想這樣。」淺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伏在窗台上,喬伊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揚非揚的弧度。

    像這樣寧謐的氛圍,彷彿只是這樣靜靜地站著,便足以讓人放開心裡的所有,沒有血腥,沒有殺戮,有的只是想和她相守一生一世的美好心願。

    「很早很早以前?」火歡一下子愣住了,轉過頭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六年前嗎?」

    「更早,應該是十八年前吧,那時候你才三歲。」

    透過酒紅色的液體看著窗外那一片璀璨的夜空,喬伊斯輕聲說著,十八年,他一直都在為了今天的這一幕不停的奮鬥著,如今,他要得到了,是這樣吧?

    「三歲?」火歡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

    「青璃,還記得這個名字嗎?你的名字叫青璃。」看著她,喬伊斯不自覺的伸出手將她散亂下來的頭髮輕輕的攏到了耳後,「放心吧,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青璃?」火歡依然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你說我的名字叫青璃?」

    「嗯,可能那個時候你還太小吧,你是青幫老大的獨生女青璃,十八年前,青幫內亂,你們全家都被殺了,可是只有你不知去向,那時候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卻沒想到,老天爺厚愛,我們又見面了。」

    每每想到這些,喬伊斯的心中就充滿了濃濃的感激。

    「是嗎?」火歡淡淡的應了一句,她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得知了自己的父親是青幫的上一任大佬,只是如今親口聽他說出來,心還是會有一點一點的痛。

    「放心吧,那些當初參加滅門事件的人,我全都將他們殺了,也算是為你們家人報了仇,以後,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護你周全的。」

    這些話他說的堅定,這些年他就是為了她活著的,也是由於她,他才會一次次的從鬼門關爬出來,他不敢想想像,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過得會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喬伊斯,你到底是什麼人?」

    良久,火歡喃喃的問了這麼一句,一個深知他身世的人,一個情願為她做一切的人,那麼他,到底又是誰?

    「我……」喬伊斯一臉苦澀的笑了,「在你的腦海裡,真的就一點我的影子都沒有?」

    「沒有,我什麼都想不起來。」說完,火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眸子裡一片平靜。

    「那一年,你三歲,我五歲,我是一個孤兒,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有一天,外面下著很大的雪,為了和一個小孩搶一塊麵包,我被推在了石頭上,當時頭就磕破了,你知道嗎?那天我已經有三天沒吃一點東西了,渾身都冰涼,稍微挪動一下,就覺得身子像散架了似的,很疼。」

    仰望著夜空,喬伊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每每想到這些,他都覺得那樣的寒意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

    「後來我就遇見了你,知道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以為我遇見了天使。」

    「喬伊斯,別說了,無論過去的我們是什麼關係,但是,從今以後,忘了我是青璃,也忘了曾經的一切,只要記住,我是火歡,只是這樣。」

    「你說什麼?你真的就想這樣把過去拋的乾乾淨淨嗎?」

    喬伊斯一下子愣住了,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記憶裡,為什麼她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要放棄,那他這些年的堅持到底又算什麼呢?

    「我只是覺得累了,而且,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不是也說將他們都殺了嗎?既然這樣,那就一筆勾銷吧,謝謝你為我的家人報仇,只是——」

    說到這裡,火歡突然頓住了,隨後慢慢的轉向了他。

    「只是喬伊斯,我不能和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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