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神色慌張的模樣,莫不是……」梅兒低聲念叨著,心中也隨著他們的離去而忐忑不安起來。
申時之時,梅兒跑來喊了泠雪,說是要帶她在府裡四處走走,泠雪笑著應了,跟在她身後。
這東苑就是留給下人們住的地方,也沒什麼好瞧的,梅兒也沒帶她去。
這南苑住的是上官宣和木逸清,當然也給蕭若雨備了房間,不過他不常住,其餘也有幾間空房。木逸清和上官宣喜靜,好清幽之地,南苑是府內最清靜的地方,中庭之中種滿了桂樹、玉蘭花樹、木棉樹,還有那迎春花、蘭花等。北苑與南苑的格局基本相同,只是這所種的花卻是不一樣,種了牡丹、紫菊等。西苑之內有樓閣高豎,一樓是書房,卻只放了平時常用的一些書,二樓則珍藏了許多的名畫書籍,三樓裝飾極為雅致,陳設極為簡單,檀木製書桌、圓桌、椅子及一古琴。
像這般說起來,泠雪到覺得這國師府內也算是簡單了,不像林府那般花哨,彎彎曲曲,繞來繞去的。
雖是如此,兩人行了一圈卻是花了一個多時辰,回到北苑住處之時,已經是酉時一刻了,暖煦的陽關早已不在,只剩餘暉,紅霞滿天。
妍櫻看著那清幽的湖面,忽又想起梅兒說的蓮花開滿池的景象,也不知那時自己還在不在這裡,能不能看到。
正準備回房的時候,杏兒突然急匆匆的趕來,說是吳媽回來了,可這滿臉憂愁的模樣讓人覺得不安,一問才知吳媽受了點傷,腳扭傷了。
於是,泠雪便跟著吳媽去了前廳,見了這個花甲之年的婦人,滿臉皺紋,卻是一副慈祥的面容。
「怎麼回事啊?怎麼去燒香拜佛竟把腳扭傷了,要不要緊啊?請大夫看了沒呀?……」梅兒急匆匆的趕到,關切的詢問。
「瞧你緊張的模樣,不就是腳扭了一下嗎?沒事了,不嚴重,」吳媽笑著安慰道。
一旁的秋菊卻道:「怎麼能說不嚴重呢?腳都腫了。是得找大夫看看,可這最好的大夫不就在府裡嗎?哪還用得著去外邊找。」
「秋菊這話說得對,你趕快去請姐夫去吳媽的房間,」梅兒道,「吳媽您也真是的,您都六十幾歲的人了,可不能小瞧這些個小傷,您可比不得我們這些個年輕人。」
吳媽憨笑著,聽梅兒這般有些抱怨責備的話語,忙是轉了目光到泠雪身上,說道:「這位姑娘是?」
梅兒見她瞧著泠雪,拉了泠雪上前,說道:「這位是暮泠雪姑娘,」說著,低聲附在吳媽的耳邊,「若雨帶回來的,讓她在府裡住下,還真是巧了,跟妍櫻同姓。」
「哦,」吳媽輕聲應了,又細細打量泠雪起來,看起來是個溫柔嫻靜的姑娘,眉宇之間與妍櫻有幾分相似,卻又少了些什麼。
泠雪輕笑著看著她,不明白為何這府裡的人都喜歡這般的打量她,按理說她這長相也沒什麼特別的,沒必要這般細細看吧。
這樣一來,這府裡的人也算是全都見著了,泠雪猜測木逸清是個雙目失明的人,果真如此,可他卻是個醫術高明之人,單憑這把脈、用手撫摸感覺,也能醫治吳媽。
泠雪以為晚點蕭若雨便會回到府裡,卻沒想到晚飯過了也沒見著他的人影,心中便隱隱的擔憂起來,梅兒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想是自己的錯覺,既然梅兒都不擔心,她又何必瞎操心呢。
可這心裡還是放不下,一直到子時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