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樓上俯視而下,川流不息的車輛井然有序地在馬路上穿梭。拉出一條條長長的,不規則的線條。
「我等會就要去南屏了。」付齊對著窗外輕淺地說著。臉上有著道不明的落寞。
「可是玡清,我很擔心……」顧雷譽只能了她一個月的時間,而現在,正處於這一個月的當中那一天。
在這半個月裡,與好有益的消息一個也沒有。
「去了那邊,有些事,就會很麻煩……可仔細想想,我沒有不去的理由,或許,在那裡,我會更有收穫。」付齊仍就對著窗,低低地說到。
專注的神遊著,完全不知道身後有一雙眼正哀傷地看著她的背影。
「我欠你的太多了,知道嗎?」付齊慢慢地回過身來,看向床~上的人兒。
而床~上的人在她轉身的那剎那緊緊地閉起了眼。
「那種孤獨寂寞的感覺,你知道的對吧?我們都是那麼可悲地在孤兒園長大。可是,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今天的付齊。所以,這次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對付顧雷譽。不管他是不是我們曾經的老闆,不管他曾經是不是恨我入骨以至於想要我死……現在,我只想要你好起來,沒有顧雷譽的控制,沒有黑暗,沒有痛苦,只有我們三人沒有距離的姐妹情深……」
「……」
「所以,等我,好麼?」付齊說著,伸手理了理玡清鋪散在枕頭上的凌亂髮絲。
傷切地輕笑著,真的可以沒有距離嗎?
恐怕,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了吧。
鞏築,心裡早已有了另一份情,曾經的姐妹相依為命的那份親情,早已融入到另一個家;那麼玡清呢?
那個曾經在她夢裡對她嘶吼著說:她有自己愛的人了,有了自己的孩子的玡清呢?
她心裡還有那個只有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的家嗎?
「我會讓你好起來的,就像過去一樣,能拿著刀追我追上三條街的那個玡清……」
暮春的太陽翻過頭頂,向西而去。
付齊愣愣地站在玡清病房的落地窗前,轉眼間,她已經站了大半天了。看著外面溫暖的陽光,她的心,卻始終溫暖不起來。
時間,好似流水,靜謐得無聲,悄悄地從她面前流過。
半個月,是嗎?
有半個月的時間對她付齊來說,是足夠的。
只是,她心裡隱隱有個聲音在抗拒著她將要做的事。
不可以傷害慕歐野!
可玡清呢?
她怎麼辦?
付齊處於兩難,還有半個月?她自嘲地笑笑,她想得太多了。
慕歐野現在在美國,什麼時候回來還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