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賤婢【完結】 正文 親人相認(2)
    「鞥琪……」傅倚水看得眼角有些濕潤,一聽兒子這樣說話,趕緊拉了拉他的袖子。

    滕鞥琪扯過袖子,面無表情地道:「如果認完了,請你們出去吧,滕家,不會讓一個騙子住在這裡。」

    「滕鞥琪,別以為你滕家家大業大,就可以仗勢欺人,你這裡,我們一刻都不會多留。但是朦兒曾經也是你的妻子,你現在寫封休書給她,我立刻帶她走!」秦拾言被激怒了。

    「她,嫁過人嗎?」滕鞥琪裝不解,「她只不過是替她小姐來拜堂的,所以說,只是她家小姐嫁給了我,她可從來沒有嫁給過我!」

    「什麼?滕鞥琪,你欺人太甚!」秦拾言氣得只想上前,卻被朦兒死死拉住,道:「言哥哥,大少爺,確實沒跟我拜過堂。」當初和她拜堂的是貓貓啊。

    「不錯,當初拜堂的是那只公雞,要不,你找它要休書去如何?」滕鞥琪不溫不火地回答。

    「好,最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朦兒從來沒嫁給過你,將來,不要讓我聽到任何有損她名節的話!」秦拾言指著滕鞥琪,眼中幾乎要噴火。

    「別人好意思問,我也不好意思說,難道我要到處對話說,我堂堂滕府大少爺,被一個丫頭騙嗎?」

    「鞥琪,你今天犯什麼渾?」傅倚水終於忍不住了,鞥琪今天的表現實在太過反常。

    「娘,難道你要兒子身邊留這麼個騙子在嗎?如果是這樣,我遲早會被她氣得舊病復發!」這一招來牽制傅倚水想來是最有用的。

    果然——

    傅倚水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朦兒面前道:「朦兒是吧?鞥琪今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先出府住幾天,我再勸勸他,等過幾天他氣消了,想通了,自然就沒事了。」

    「娘……」朦兒有些感激地看著傅倚水,在那麼多人指責她的時候,這個平時對她最苛刻眼裡的婆婆,卻一直站在她這邊,真是沒想到。

    「娘,兒子是男人,說出去的話,就是板上釘釘,絕不會反悔,今日之後,你,朦兒,絕不允許再踏進滕府一步!」話已說絕,事已做絕,再無轉圜的餘地。

    「朦兒,我們走!」秦拾言一邊拉起朦兒的手,一邊扶著衛大娘,走出了屋子。

    屋子外,一陣「咯咯喔喔」的叫聲傳來,香蓮正在倚水軒內滿屋子地抓那只亂蹦亂跳的貓貓。

    朦兒一出門,貓貓就跑到她腳邊,站著,她走一步,它也走一步。

    「貓貓,怎麼了?」朦兒蹲下身子,身子還因為抽泣而微微抖動,看到貓貓以後,眼淚流得更凶了。

    「大少奶奶,剛剛你一出琪園,貓貓少爺就衝出來,往倚水軒跑,奴婢抓也抓不住……」香蓮低著頭。

    「她已經不是你們的少奶奶了!」滕鞥琪也出了屋子。

    「大少爺!」香蓮一臉驚愕。

    「還不快把貓貓抱走?」滕鞥琪沉了臉。

    「奧!」香蓮趕緊點點頭,上前去抓貓貓,可是貓貓撲稜了兩下翅膀,再次成功地逃離了抓捕。

    「香蓮,小心啊,別傷著它。」朦兒有些急了,貓貓到處躲閃,幾次撞在了一旁的樹上。

    「哼,抓隻雞都抓不住,真是沒用!」滕鞥琪冷哼一聲。

    「大少爺,不要抓了好不好?我求求你,讓我帶貓貓走好不好,它除了我,別人的話都不聽。」如果不能待在他身邊,那麼帶走貓貓,看到時也可以想起他,畢竟,貓貓本來就是他的替身不是嗎?

    「不行!」滕鞥琪絕然的回答,打碎了朦兒最後一絲美夢,「它是我的替身,三娘說過,它的命數長短,直接關係到我的命數,我怎麼能把我的性命,交到你這個騙子手上?」

    「大少爺!」朦兒睜大了眼,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叫她「騙子」?每叫一聲,她就有一種被人抽筋挖骨的痛感,襲遍了全身。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滕鞥琪瞪她一眼,原本充滿柔情和寵溺的眼中,此刻透露的,是寒徹人心的冰冷。

    「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冷颼颼的話語傳來,期間居然還蘊含了一絲慍怒。

    「鞥楚,你來了?」滕鞥琪臉色稍緩。

    「大哥,你今天做的事情,太沒水準了,這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他原本只是打算在一旁看看好戲的,結果卻忍不住跳出來說話。滕鞥楚啊滕鞥楚,你什麼也變得如此愛管閒事?難道,真被凌筱溪說中了?似乎每每遇到朦兒有關的事情,他都會失去他一慣的冷冽。

    「鞥楚,這事與你無關!」並不正面回答弟弟的話,滕鞥琪的臉色蒼白地有些難看。

    「是與我無關,大哥的家事,我不便插手!」滕鞥楚點點頭,語氣是一慣的冷冽。

    拉過一旁的小丫頭,滕鞥楚對朦兒道:「大嫂……呃,或者朦兒姑娘,香雪我已經買下了,現在,我把她送給你,你身邊該有個女孩子說說話。」原來,他也是可以如此體貼,如此周到的?這些,他以前,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呢。

    「二少爺……」香雪有些遲疑。

    「香雪,以後,你就是這位朦兒姑娘的人了,以後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知道嗎?」滕鞥楚下令。

    「是,二少爺!」香雪點點頭。剛剛在園外,她也聽得七七八八,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朦兒和滕鞥楚一樣對她有恩,她對誰都會忠心耿耿的——

    秦拾言帶著朦兒母女和香雪,先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棧安頓了下來,他的俸祿還沒領,此刻只住得起這樣的客棧。而他,則可以住在府衙內。

    坐在客棧房內的朦兒如失了魂一般,神情呆滯,秦拾言看著她,無法放心離去。

    「朦兒,你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那天我去沙家找你,他們說原來沙家的人都被賣到別處去了。」為了防止她沉浸在傷心中太久,秦拾言只得找出別的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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