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愛我時,千萬的般依戀。不愛我時,卻心如硬石!」越千凝聽著,只是淒然一笑,唇齒間緩慢的吐出一句話。
夜傲寒轉眸冷冷的暼過她,只是冰冷的說了一句:「從此不再見!」語落,轉身消失在雨簾中,雪白的背影那麼的絕決,如同凌遲她的心一般痛。
她本來以為這個男人只是一個附屬品,可有可無,卻沒有想到,他狠心拋下她之日,她會如此的心痛。
其實……
她從來就沒有純潔過,沒有善良過。從一開始的接近就是欺騙,就是利用,幸得他的心裡還裝著純潔善良的她。
有何求?有何戀?不過浮華一場!她知曉,終有一日,她會落得花落人亡,心孤寂!
…………
後宮的妃嬪知曉皇上要立妃,紛紛托著家族的各種關係,拉攏大臣。宗元帝站在白玉欄前,可笑的看著那些為了後位爭破頭的女人。
浣碧靜立在他的身旁,不言不語,只是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整個皇宮一片熱鬧,卻只有浣妃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安靜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皇上,這裡風大進內堂去吧!這幾日是梅雨纏綿的季節,容易受涼。」浣碧將明黃的披風披在他的肩頭,關切的說著。
宗元帝轉身看著面前的嬌小人兒,將她的柔荑緊緊地握在帶皺紋,蒼老的手中,哈著熱氣:「朕的碧兒,最懂朕心。你知道朕會立誰為後嗎?」
浣碧微抬眸,琉璃般的眸子美麗極了,她只是微抿唇,搖頭:「碧兒的責任是照顧皇上,其他的事一律不關心,也不想揣測聖意。只要有利余國家,江山社稷,碧兒不會多言一句。」
「嗯。朕打算立德妃為後,她替朕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而且一生都蒼老在了宮中,朕想補償補償她。」宗元帝輕嗯一聲,看著那綿綿的細雨,幽幽的說著。
浣碧的心明顯的有些刺疼,睫毛輕顫,她卻低首,垂下眼瞼,領著宗元帝身上的狐裘大衣,說著:「德妃一直掌後宮大小事宜,並且處理井井有條,是應當為後。而且她侍候了皇上半輩子……」
宗元帝拍了拍浣碧的手:「碧兒,真是深明大義!你對朕的恩情,朕會永遠的記在心上。」
浣碧輕瞪了瞪他:「皇上,這是碧兒應該做的事,什麼叫做恩情。真是……」
「好好!不是恩情!」宗元帝看著她生氣的小模樣,就煞是心疼,拍了拍她的手又道:「你回凝鬟宮吧!朕還有一些奏折要批!」
「注意身體,臣妾過一會兒送些糕點過來。」
「好……」
浣碧撐著油紙傘走在長長的宮道上,雨水濺在地上,水花四射,她的眼中露出絲絲的哀傷。
她怎麼可能比得過德妃,那是用了半輩子的青春換來的。思著,柔荑不禁捏緊了傘骨。接下來要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絕對不能讓德妃上位,否則她的路絕對比想像中還要難走,儘管皇上寵著,愛著,她的路也會忐忑不停。
隨便施施小計,她的命就會被掐斷……
思得此,一雙金絲挑蛟龍的薄底靴闖入眼簾,一個聲音幽幽的響起:「你確定要賭這一把?」
浣碧輕抬眸,夜傲寒冒著細雨站在她的跟前,細小的雨珠兒散落在五官上,她的手竟然想要伸出為他拂去那雨珠兒,然,她忍住了。
「確定!」
「好!」夜傲寒點頭,躬身,「見過浣妃娘娘……」
「起吧!雨要下大了,六爺別在花園走,小心受涼。」話落,不回首,與他擦肩而過。
那一剎那的接觸,卻能蕩起千層漣漪。
選後一事風波未過,南越國的使者卻突然來訪,說是他國出現了真假公主一事,想要請蘇青到訪他國去驗真假公主。
宗元帝聞後,心狠狠地驚了一下,不安的坐在石前,看著面前的蘇青問:「你怎麼看這次真假公主一事?」
蘇青低首,手輕輕地敲著石几,有節奏的敲在心房上一般,「父皇,虞姬覺得應該是真的。畢竟虞姬是西周的八王妃,我一個人大活人過去,她們應該耍不了什麼花樣。」
一旁的夜楨楨,可愛的舉手:「對對,我贊成虞姬的話,而且我也想要去南越,想看看虞姬怎麼證明。」
宗元帝不悅的嗯一聲,看向夜楨楨,「你別跟著瞎胡鬧,那是南越國,數百年與我朝不合,你這過去,有什麼三長兩斷,朕要怎麼向老三交待?」
夜楨楨聞話,低下頭,抵手指,可憐的扁嘴:「楨楨知曉父皇疼我,也知曉哥哥疼,但是楨楨已經長大了。」
「什麼長大了,前陣子還說自己只有16,這怎麼一下長大了!朕說不許去,就不許去!」宗元帝慍怒的拍了拍石几,厲聲說道。
蘇青這陣勢不對,立馬拍了拍宗元帝的背安慰道:「父皇,別氣。楨楨雖然是貪玩,但是她真的長大了,倘若她與虞姬一同前往,南越國知曉我們的誠意,沒準兒會依禮款待。」
宗元帝沒有想到蘇青會幫楨楨說話,哎一口氣,看著低下頭像犯錯孩子的她,「好了,這件事再議!朕同意,老三未必同意。」
「哥哥會同意的!才不像你,老頑固!」夜楨楨忽而抬起腦袋,不怕死的看向宗元帝說道。
蘇青一聽,使了使眼色,她又立馬低下頭。宗元帝真是又是氣又是恨的看向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在眾人沉寂之時,夜墨的聲音突然響起:「父皇,讓墨與楨楨一同前去,也不是不可!八王妃一人去,確實不讓人怎麼放心。八皇弟朝中的事也多,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