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只趴著身體在兩人的身體,卻是不合適宜的喵一聲,一旁的婢女連忙抱著那個小傢伙。
蘇青看到這一幕,感激的看向村民,還有阿只,嬌小的身體窩在夜墨的懷裡,心疼的捋著他的白髮。
兩顆跳動的心,冰涼的身體,緊緊地摟在一起,化作一世情,流年亦抵不過此時的寂靜。亦抵不過生死大愛,一句「有你就夠了」化作了千萬句話,散落在彼此的心間。
緊緊地,暖暖的,永遠作永遠。
窗外的雪像精靈一般,飄飄灑灑……
…………
夜墨與蘇青之間的愛情超越生死,一時之間幾乎傳遍整個荊城。
坐在回京都的馬車上,蘇青有一種重生的感覺,撩簾看著窗外的雪山,一片白茫茫,雖然那個叫雪的東西差一點將她掩埋,奪走她所有的東西,卻賜予了她這個世界最難能可貴的愛。
有夜墨,她覺得這個世界美好極了。
只是時而想著那一頭白髮,心疼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綰在柔荑之上,心疼萬千的低訴:「墨,你懂得醫術,一定有辦法讓它變白的是嗎?」
「如此不是挺好。現在的夜墨是一個全新的夜墨……」他嘴角噙笑,紫眸中掩飾不了的含情脈脈。
蘇青聞著是感動,心痛,只能默默的頷首。
經過三日的車程,終於抵達京都,宗元帝聽聞兩人安然無恙的回來,就立馬設大宴接待。
寒冬水夜。寒風有些入骨,馬車停在了夜墨在京都城中的別苑,宮裡的公公德安點頭哈腰的為兩人奉上宗元帝親賞的禮品。
「三爺,虞姬姑娘,皇上已經備好家宴歡迎二位歸來。」德安瞧著夜墨那滿頭白髮時,著實震驚了一下。
以往看起來像妖孽的三爺,這時更是的妖孽,五官中,白髮間竟然透著讓他心驚的一股氣息。
夜墨一貫的淡漠,頷首:「本王知曉。」
婢女簇擁上前,為兩人從頭到尾換上了新裝,披上狐裘大衣,同時將一個琺琅手爐塞在蘇青的手裡,細心的說道:「皇上說了,虞姬姑娘身子差,就要好好的暖著。這是皇上親賞的琺琅手爐,整個西周朝就只有兩個,一個在浣嬪娘娘的手中,另一個就在虞姬姑娘的手上了。」
蘇青聽著,低首看了看以錦綢包起來的琺琅手爐,想著浣碧手中也有一個,她不禁輕勾起嘴角。
她這次的事,一定是嚇壞了阿碧吧!
想得這裡,夜墨冰涼的手覆在她的柔荑上,「已經沒事了。她的心也放下了,別再多想了。」
蘇青微昂首,含笑點頭,同時低低的附近他的身體,像個戀夫的小女人。一旁的小宮女看得臉微紅,不由得都一一退下。
兩人盛裝出席在皇家的玉廣軒,浣碧攬著宗元帝的手,嬌媚的依附在一旁,美得像冬天的雪般清澈。
宗元帝心疼的看著兒子滿頭白髮,再看著被層層包裹起來的蘇青,煞是心疼的握著兩人的手:「回來就好。真了苦了朕兒。」
夜墨不習慣如此的與人親近,生硬的抽回手,恭敬的躬身:「父皇言重,這是兒臣的職責,只要百姓安居,兒臣犧牲一點又何訪。」
浣碧站在一旁,都感動得淚水連連,緊緊地拉著蘇青的手,瞧著那白髮,卻是滿目的羨慕。
姐姐真的是幸福了。有三爺這樣至情至勝的男人如此寵著,愛著,就夠了。
家宴開始。
蘇青竟然被宗元帝拉在了右邊坐下,左邊則是浣碧,而德妃竟然坐在浣碧之後,九皇子隨之其下。
夜墨於蘇青左邊,然夜傲寒,夜滄絕攜家眷相繼排下去。
越千凝小鳥依人的挨著夜滄絕,在驚見蘇青重新站在她的面前之時,更多的是震憾,白裘寬袖下的柔荑緊緊地捏在一起。
眼底浮起一抹抓不住的陰冷。
一頓家宴在寒暄,客套中,恍恍惚惚的過去。竹台上唱著永遠演不衰的梁祝,浣碧看得雙目盈盈。
戲過半,蘇青的身體坐得有些發麻,僵硬。就想到園子裡走走,卻恰巧碰上宗元帝拉了夜墨有事商量,她就一人踱步走至上次越千凝出事的小園子裡。
往日的一幕一幕出現在眼前,她的柔荑不禁恨不得掐進掌心,心頭的那口怨氣難舒。
剎時一個天真的嗓音打破了她的思緒:「虞姬姑娘……」
她轉眸,卻見夜沐暄穿著勾勒八團喜的小棉襖,包裹得很是嚴實,小臉卻凍得通紅,他白嫩的臉頰上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九皇子?」她像是初見般,生澀,驚訝的低問。
夜沐暄微頷首,伸出小手拉著她的衣角問:「你知道我的蘇青去哪裡了嗎?母妃說她傷害了側妃娘娘的孩子,逃跑了。是真的嗎?」
蘇青的心輕顫了一下,天真的九歲孩子怎麼會般人如此的利用,德妃啊德妃,於你來講,到底是權利名望重要?還是親情重要,你為了探出她到底是不是蘇青,竟然連兒子也利用。
她雙目微帶淒然的搖頭:「不知,八王妃。虞姬有聽聞,卻是不曾見面,九皇子怎會想到來尋問虞姬。」
夜沐暄扁了扁小嘴,面帶失望之色,看著讓人心疼極了,淚水在眼眶裡泛泛:「蘇青說過不會拋棄我的?可是現在她卻突然消失了,宮人都說她死了。還在亂葬崗見過她,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她不會拋棄我的!」
蘇青聽著,一股酸澀上湧,哽咽在喉頭,冰涼的手輕拂過他白嫩臉頰上的淚珠兒:「九皇子,別哭了。逝者已矣,你應該釋懷,你如此的傷心。八王妃在天知曉,也不會安心的。」
「是嗎?她要是真不安心,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的拋棄我!整個皇宮裡的人都是假惺惺,讓人覺得噁心。」夜沐暄耍著小性子的低吼著,突然又昂首看著她慎重的說道:「虞姬,你知道嗎?你真的好像本殿下的蘇青,真的好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