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好奇,他們是怎麼認出那個流螢是假的……而你,是真的。」
巫天覺得很奇怪。
流螢的那張臉,完全是按鍾離月的樣子,易容的天衣無縫,連動作也模仿了很長一段時間,惟妙惟肖,但,司徒兄弟怎麼就認出來了呢???
鍾離月輕笑一聲:
「你不必明白是怎麼回事,因為你根本不會懂。」
巫天一向自以為自己把什麼都掌握到手中了,自驕自傲,且一向都以戲耍別人為樂趣,這樣的人,無情到極點,又怎會明白情這種東西是多麼的微妙。
「啞奴,不要惹怒我……別忘記,就算賭約你贏了,我必須得放你們離開也沒關係,在你贏之前,我照樣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鍾離月垂下眼眸,這個巫天實在是個危險人,全身的侵略氣息太強烈了,讓她極其的不適。
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以後永遠都不要見到他。
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基本已經確定啞奴就是鍾離月了,他們很想偷偷的把啞奴帶走。
可是巫天卻防的很嚴實,整天和鍾離月待在一起。
甚至是同寢同食,讓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氣的牙癢癢。
生怕鍾離月在巫天那裡受一點點委屈。
「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好受。」
巫天伸手撫摸著鍾離月披散在肩上的長髮,行動受制於人,鍾離月完全反抗不了。
不過她也不害怕。
因為她已經很清楚的明白,巫天對她沒有興趣,真正讓巫天高興的是看他們三人急的團團轉卻無計可施的樣子。
「你不懂我說的話麼?」
鍾離月的沉默讓巫天胸口悶悶的,莫名的有些生氣起來。
這個女人以前的表情明明很靈動的,為什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死板了???
他喜歡看那個生動的人,而不喜歡這個沉默的人。
鍾離月懶懶的抬眸望他一眼:
「你想讓我說什麼?」
她的相公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無法認,她家寶寶都在家中,她卻回不去。
一切一切都是巫天的錯,她沒能對他下殺手就是好的了,他憑什麼還讓她應承他???
「你的兩個相公,像是猛虎野獸一般,天天盯著我們,我厭了倦了也煩了。」
鍾離月蹙起雙眉:
「所以?」
巫天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大聲宣佈道:
「所以,我要帶你出去走走。」
巫天一直說自己對別的男人的女人不感興趣,卻一直愛對她動手動腳的。
雖然不是很過火的行為,但這動不動就摸腦袋,抱人的動作也著實讓人窩火。
鍾離月每次都磨牙,氣呼呼的讓他放手,他卻是抱上癮了……與其說抱上癮,不如是說看鍾離月氣呼呼的樣子看上癮了。
巫天行事一向高調,抱著鍾離月出去之後,便吹起口哨,鍾離月第一天來北疆時看到的那隻大鷹,從天邊不知道哪個地方飛了過來,乖順的落到了他們眼前。
「乖。」
巫天摸了摸大鷹的頭,大鷹仰天長鳴一聲。
鍾離月這才發現這個鷹不但大的嚇人,身上黑色的羽毛也明亮的嚇人。
她根本就不敢靠近這麼陌生的鷹。
但巫天卻是自顧自的把她給抱上了鷹背。
鍾離月僵直著身體,生怕出什麼變故。
巫天則是哈哈大笑著吹了一聲口哨,然後黑色的飛鷹立即飛了起來。
鍾離月的身子一歪,差點掉了下去,卻被巫天抱入到懷中了。
「你……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放我下去……」
她恐高啊啊啊啊,坐在鷹身上,看著下面的景物不斷縮小,她的眼有些眩暈,只想暈過去。
巫天從背後擁住她,在她細膩潔白的脖頸處吻了吻:
「沒事的,有我在,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鍾離月閉上眼,不敢看下面,緊緊的抓著鷹身上堅硬的羽毛。
「混蛋巫天……我討厭你,恨死你了……」
巫天不為所動,只是輕聲道:
「其實不往下面看,看四周或是天上,這裡也很美的,白雲觸手可及,還可以看到其他飛鳥……這種迎風飛翔的感覺,是很美妙的。」
像是受了他聲音的蠱惑。
鍾離月緩緩的張開了眼睛,不再望下面,心底的怯意減少了一些。
不過,還是難受,她根本體會不到他說的那種美妙的感覺。
不同世界的人,根本無法共享他們的感受。
巫天的目的並不是就這樣帶著鍾離月在天上飛。
他指揮著飛鷹落到一個北疆中少有的鬧市。
一從飛鷹身上下去,鍾離月便立即面色蒼白的離開飛鷹幾米遠。
被巫天硬拖著,看了好些地方,北疆的人,和鳳翔的有少許不同,這裡的人喜愛穿鮮艷華麗的衣服,也喜歡在身上掛滿了叮叮噹噹的東西。
「喜歡這裡麼???」
不知出於何故,巫天如此問她。
她陰沉著一張臉,搖頭:
「無所謂。」
巫天的眸光暗了暗:
「今日我們不會城堡了,要在外面住一夜。」
「什麼?」
一心想回去的鍾離月聽此,立即氣急敗壞:
「明天就是我們賭約的最後一天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回去……憑什麼,你這是耍賴皮!!!」
巫天揚眉,笑的風輕雲淡:
「只是今晚不回,明日,我會帶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