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除障礙?四哥,你應該知道我一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難不成你真的想要看到我被六哥殺死嗎?」皇甫夜爵淡然一笑,望著雪亮的劍尖閃著自己的眼,眉頭也不曾皺一下:「我與歸晚二人合力對付修年,差點送命,現在你們進來坐收漁翁之利,是不是也該給親弟弟留一條活路?」
「夜爵,不要怪四哥心狠。」
皇甫卓歡直視他的眼,冷靜不已的說道。
看到皇甫夜爵身上沾染了嫣紅的鮮血,二人都認定,此時他只需要輕易一擊,便足以讓他致命。
「我若死了,六哥你與四哥二人會不會為了皇位而爭個你死我活呢?現在你們兩個倒是同心協力啊。」皇甫夜爵走至一側,慢慢的將鳳歸晚放至門邊,讓她靠著門口,腦袋斜斜的歪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的她,彷彿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掙扎著在支撐著這個身子。
「這個九弟無需擔心,我也看得出來,你與她之間感情之深厚,她已奄奄一息,離死只差一步之遙,我現在能答應你的,就是在你們死後,將你二人合葬。」
皇甫卓歡這樣說著,卻邊使眼色給身邊人,在皇甫傾塵衝上去刺向皇甫夜爵的瞬間,將鳳歸晚給抱了出去。
原本以為這一劍穩穩的會刺中皇甫夜爵,卻見他身形靈巧一閃,再一個反轉,瞬間就將皇甫傾塵手裡的劍給奪到了自己手上,見此情形,皇甫卓歡也加入到打鬥行列。
「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親大哥,我敬重你們,可如今卻要刀劍相向,實是我不願意見到之結果,」皇甫夜爵喃喃的說著,唇角慢慢上揚:「我並不怪你們,或許生在皇室家庭,就必須清楚的知道,兄弟之間,不可能有真正的血肉之情,每一個人都為著自己想要的東西去爭,甚至去搶,甚至可以不惜殺害親人的生命,以此來到達自己的目的,我一向的作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你們二位將劍指向我的時候,就已經真正的放下了對我的兄弟情,你們早已忘了我是你們的九弟,我不過是你們想要奪取皇位的絆腳石,而我亦能看見即使我死之後,你們兩個也會為了那個位子而爭得你死我活,所以還是不要爭了,把這個位子給我吧。」
「說得冠冕堂皇,你還不是一樣想當皇帝?」
皇甫傾塵大聲笑道,
「那就看誰才有真正的本事吧。」
皇甫夜爵的身形騰空而起,喃喃自語:「你們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實在是替你們今後擔心,怕你們也拚個你死我活才出手的呢?」
不過數十招,皇甫夜爵便將二人制服。
方才修年的攻擊,全部讓鳳歸晚擋下了,他身上的鮮血,全是歸晚的,所以,他內力不減,也未受到什麼傷,經過方才短暫的歇息,他已有了足夠的能力。
「你們兩個現在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我的哥哥們?」
命手下之人將二人反手綁住。
「既然讓你抓了,那我淪為階下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殺就殺,反正是敗了,悉聽尊便!」皇甫傾塵為之氣結,原本以為唾手可得的東西,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皇甫夜爵又輕鬆的奪了回去。
「那好,我就讓你如願以償,也替父皇在天之靈收了你這個敢殺自己親生父親的兒子。」
皇甫夜爵長劍一揮,皇甫傾塵應聲倒地不起,臨死之前,美麗妖冶的臉龐之上,寫滿了不甘願。
「還有你,我的四哥,在我印像之中,你的武藝不會如此之差的,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是在嚴重的拖六哥的後腿,才會讓我這麼順利的就贏了你們。」
他只是略微惋惜的掃過皇甫傾塵的屍體,再抬眸看向皇甫卓歡時,眼裡盛滿了笑意。
四哥一直是個深謀遠慮的人,他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呢?
「到底是與我走得最近的九弟,最明白我的心思,我這麼做,不過是因為不希望皇甫傾塵成為我們兄弟之間的威脅,如今他已死,我的心願已了,我要恭祝九弟你立下奇功一件。」皇甫卓歡慢慢的說道,「我早已看清楚你受傷並未多嚴重,以我對你的瞭解,我明白,我若不說那些過份絕情的話,你是不會拼盡全力的,你這個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從小母妃就如是說。」
皇甫夜爵沒有接話,只是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將反綁住他的帶子給鬆開來。
正在此時,亦有人將鳳歸晚在這個時候又抱了進來。
「九弟,你看,抱著鳳歸晚的人,是我身邊的小全子。」皇甫卓歡見狀,揚聲說道,唇角的笑容極其詭異。「他精通醫術。」
「多謝四哥費心了,還是由我親自帶她去吧。」
皇甫夜爵正欲上前,卻見小全子面帶著詭異的笑容,手裡赫然有一把小刀,直指著鳳歸晚的脖子。
早就知道皇甫卓歡不是這麼簡單的人。
卻沒有想過,他會拿歸晚的生命來為要挾,先利用他的手除去皇甫傾塵,自然這個殺掉親人的壓力也由他承擔下來。
「四哥,你這是何意?」
他站住未動,不敢再上前。
此時的鳳歸晚是不堪一擊的,而她亦再無法承受任何外力的侵擾了。
「只有一個意思,我要永絕後患,」皇甫卓歡淡然開口,「這個姑娘我會負責醫好她,並會給她最好的生活,而你,現在就因為殺了自己的親人而感到良心不安,因此,自殺以謝天下。我相信這將會是最美好的結局。」
這一招好陰險啊,所有的骯髒全讓他一個人扛下。
而皇甫卓歡就得以順利的登位,且不會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四哥,你應該知道,你所渴求的東西,其實對我而言,並不那麼重要,但你卻執意要將我捲進來,給了我虛情假意的兄弟之情。」
他慢慢的說著,同時,也舉起了手裡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