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爵,我看到六王爺了,他就在這附近,你要小心他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臨睡前,鳳歸晚輕聲說道。
「嗯,我會的,你放心的睡,我一直會在這裡。」
皇甫夜爵輕撫著她的臉頰,衝她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像哄著孩子一樣柔聲說道,
「我知道一定是傾塵跟你說了什麼,你不要往心裡去,他最擅長用語言去攻擊人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你可別著了他的道啊。」
他的一語擊中,一定讓歸晚的心裡大受打擊。
畢竟,那是她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將她內心深處最不願意拿出來面對的一面,這樣直白的揪出來,換了是誰都會受不了,更何況她的心原本就不是那麼心狠惡毒,她只是處在那樣的環境,她別無選擇而已。
夜涼如水,他就這樣坐在床沿,看著她慢慢的睡下。
他會做她的守護神,永遠就這樣守護著她,已經由於錯過,讓她一個人帶著孩子獨自生活了將近三年,剩下來的時間裡,他一定要好好的彌補對她的虧欠。
一路前行,期中並未發生任何事情,皇甫傾塵亦不再出現過,只是越這樣,他們心裡越清楚,那個人,或許就在暗中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但有一點絕對可以肯定,他不會在還未將修年轟下台之際就來搞破壞。
知道如此,皇甫夜爵也毫無忌憚的開始集結各路人馬,匯合部下所帶領的軍隊,直逼皇宮。
「夜爵,我要與你並肩作戰,我不想在這個地方毫無目的等待。」
鳳歸晚的眼神,堅定不移。
「而我也相信,我絕對是可以與你共進退的人。」
皇甫夜爵只是靜靜的擁過她,爾後,劃過一聲長歎:「或許不管何時何地,只要我一抬眼就能看到你,這是我們相處最好的方式。」
他的話,等於承認了她的觀點。
他終於同意,她也與他一道與修年為敵。
這一場戰役,持續了三天三夜,修年的強大,真的不是一般人足以抵擋的,皇甫夜爵與鳳歸晚沖在了士兵的最前頭,她相信這是最好的方法,站在彼此的身邊,給對方信念,要勝過千言萬語。
「晚兒,你寧可死,也不願意選擇回到朕的身邊,來坐皇后之位嗎?」
修年的聲音,帶著一絲淒然,
「如今,無人再敢瞧不起我靈族,公認我靈族是世上最高貴的血統,那些平日自翊尊貴的人,他們的下場如何?世人都見證了,我修年,才是真正的主宰。」
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鳳歸晚,如今要站在與他對立的這一方,且她的眼神裡,只要想將自己殺之而後快的堅定信念。
「靈族族人原本與世無爭,何需在意外界的看法,是你執念過深,去枉想不該擁有的,我只是選擇一個我認為對的位置站在了這裡。」
她輕啟唇,抬眸輕輕看了一眼皇甫夜爵,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我要站在我愛的人身邊,與他共同進退,生死與共。」
皇甫夜爵同樣回以她淺笑。
有她這句話,已經足夠了,此生能擁有這樣的女子,他還有什麼所求呢?上天待他,的確是極好的。
「即使你明知,只要我發出這致命一擊,你馬上就要跟他共赴黃泉,你也要堅持你的選擇?三天了,晚兒,我一直在給你機會,或者說,三年了,我一直在給你機會,從你哇哇落地,再到你出落得傾城傾國,我見證了你的成長,我不願意見到你站在錯誤的位置,而枉送了性命。」
修年的神情,越發的無奈,袍間湧動的暗流,讓鳳歸晚與皇甫夜爵瞬間警覺,那是他在凝聚能力,隨著他瞳孔越發的陰霾,鳳歸晚突然一躍站到了皇甫夜爵的跟前,生生的接下修年這一擊。
那巨大的衝擊,使得二人齊齊被震飛,鳳歸晚幾乎是立刻就昏死過去,皇甫夜爵一下呆住了,所有的畫面在這一刻突然都定格下來,他就這樣傻傻的抱著鳳歸晚,看著她唇角的鮮血直流:「為什麼要這麼傻?把我推開?你若不在,我豈會獨活呢?」
「傻……瓜,我……是……靈族聖女,」聽到他的低吼,鳳歸晚掙扎著拼盡全力說道,「除了我,沒有人能扛得下他的攻擊。」
看,她現在不是還能勉強講出一點話來嗎?
假如換成了皇甫夜爵的血肉之軀去抵擋,只怕這會兒他已經支離破碎了。
而且,她也不是完全敗了,因為修年也受到了她的攻擊,這會兒已經捂著胸口惡狠狠的瞪向了他們。
「你用這樣決絕的方式,告訴我你的選擇,晚兒,我終於明白了,你的心,真的從來都不是我所能掌控得了的。」修年淒然一笑,這個女子愛的方式為何要如此濃烈?濃烈到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追尋她心裡所渴望的,寧死也不願意向現實低頭。
此時,皇甫傾塵與皇甫卓歡再度出現,各自率領著隊伍衝了進來,已經受傷的修年自然無法敵過這樣頻繁的攻擊,最終敗下陣來。
「歸晚,你千萬不要睡著,我現在帶你去找大夫去。」
皇甫夜爵則抱起鳳歸晚,跌跌撞撞的準備步出大殿。
「九弟,此次能將修年趕下台去,你功不可沒啊。」皇甫傾塵淡淡的看著這一幕,走到他的身側,看向他懷裡的鳳歸晚時,忍不住說道:「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怕是……」
「我要帶她去看大夫,讓開。」皇甫夜爵低吼,臉色蒼白的得嚇人。
「只怕這裡,今天你壓根就走不出去。」
皇甫傾塵長劍一指,伸向了他,
「我為何而出現,相信你很清楚。」
「六哥,不就是個皇位嗎?值得你殺了父皇再來殺我嗎?那裡還站著四哥,你是否也要將四哥一塊兒殺呢?」皇甫夜爵扯唇一笑。
「四哥英明神武,這個皇位,注定是四哥的,我只是在替四哥掃清障礙。」
皇甫傾塵在對皇甫卓歡表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