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四哥你念及兄弟之情,善待她,我想讓她好好活著。」
皇甫夜爵盯住皇甫卓歡,一字一句的說完,長劍已抵在了自己的脖頸。
再一眼朝著那個被太監抱著的鳳歸晚看過去,奄奄一息的她,幾近蒼白的神色,似乎知道了此時的情形,因為他瞧見了她眼角的淚水正在慢慢的湧出來。
「歸晚,一定要聽我的話,好好活著!」
他閉上眼,腦海裡劃過的,皆是鳳歸晚的容顏,她的低眉淺笑。
要永遠記住她的笑臉,這樣他一個人去黃泉之路,也不會那麼孤獨。
「真是傻小子,為了愛情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一個洪亮的嗓音在他劍尖劃破脖頸之際突然響起,與此同時,拿刀抵著鳳歸晚的小太監突然被一顆石子打中,手裡的小刀也被彈到了地上,皇甫夜爵大喜過望,立刻飛身上前,提起一腳將此名太監踢飛,同時伸手穩穩的接下了鳳歸晚,他看到一個精神氣十足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
看著他懷裡的鳳歸晚,嘖嘖的歎著氣:「這丫頭怎麼弄成這樣了?怪可憐的。」
「多謝這位大俠相助。」
皇甫夜爵誠摯的表達他的謝意,皇甫卓歡見狀,波瀾不驚的看著這一幕:「九弟,即使你現在多了一位幫手,也無濟於事,我將所有的兵力全部都調到了宮殿門口,我只需要說你殺了原本該即位的六皇子,你永遠洗脫不了這個罪名,為何不乾脆一點自行了斷?」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欺負人家心裡還顧及血肉親情,心裡有那麼點愧疚感,怎麼不想一想這其實都是你的陰謀,你這樣陰險狡詐的人若是當了皇帝,不知道這個莫離皇朝會讓你統治成什麼樣子。」
中年男子濃眉大眼的,說起話來是中氣十足,整個大廳都回落著他的聲音。
「你小子也是,竟然這麼癡情,你要是死了,這個皇帝的位子誰來做啊?」
說完他又轉向皇甫夜爵,
「小伙子,我還是很看好你的,論資質,論各個方面的輩份,你嘛都挺適合的。」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按長幼來分,他只是九皇子,而我是四皇子,立長不立幼的規矩看來,他沒有資格當皇帝。」皇甫卓歡揚首,看著這個中年男子,越看,越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之感,卻苦於不知道曾在哪裡見過他。
「沒規沒矩的,我沒資格?誰說我沒有這個資格的?」中年男子不悅的看著皇甫卓歡,再搖了搖頭,又轉向皇甫夜爵,「臭小子,我是看這丫頭實在替你犧牲了不少,本來很不想再插足於這些事情裡,沒辦法了,今兒個豁出去了。」
只見他自腰間掏出一塊玉牌,慢悠悠的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黑壓壓的軍隊,一眼掃到一個眼熟之人:「衛將軍,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帥啊。」
「原來是逍遙王爺!」
被稱之為衛將軍的人趕緊上得前來,朝他行禮。
原來,他竟是年輕時便喜歡雲遊四海,對朝事不感半分興趣的逍遙王。
皇甫卓歡見狀,急忙衝出來:「抓住這個假冒逍遙王爺的人,逍遙王爺早就死了好多年了。」
「四王爺,逍遙王爺的玉牌不會錯的,且臣與逍遙王爺是舊相識,絕不可能認錯。」
衛將軍義正詞嚴的說道。
逍遙王的出現,無疑於他成了此時最具威信之人。
皇甫卓歡最終沒能得償所願,他被發配至了邊僵,永世不得踏入帝都一步。
皇甫夜爵則在眾臣的擁護之下稱帝,三日後,他便立鳳歸晚為皇后。
只是此時的鳳歸晚仍然處於昏迷之中。
「歸晚,你知道嗎?你現在已經是我的皇后了,我的後宮之主,永遠只有你一個人。」
皇甫夜爵褪去龍袍,換上儒衫,精緻的眉眼皆是深情,這樣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仍在跳動的脈相,心裡多少是有些安慰的,不管要過多久她才會醒過來,又或者她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他都會這樣守著她。
「我已經派人去四處打聽小天天的下落,或許他的出現,能夠喚醒你。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仍有一息尚存,你一定不要放棄,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痛苦,也很難堅持,可是不要放棄,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兒子,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會永遠陪著你。」
一遍遍的在她耳邊低語,不時會低頭吻著她略涼的指尖。
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要跟她去做。
想要帶她去開滿鮮花的山坡之上,看著她在鮮花叢中衝著他淺笑,想要帶她在寧靜的河邊牽著她的手散步,兩個人就像這世上任何一對普通的夫妻那樣,做著這些似乎很平常,在他看來卻非常幸福的小事情。
他對未來的憧憬,滿滿的全是有關於她的。
看著她這般毫無生氣的躺著,唇色已經幾近透明,他除了心疼,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太醫換了一批又一批,卻沒有一個人敢來告訴他,有那個能力將歸晚喚醒。
他的歸晚,難道真的就要這樣,一直躺下去?再也不理他了?
咳咳咳
三聲細微的咳嗽聲響起。
榻上的人兒,終於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有些迷茫的看著皇甫夜爵,她眨巴著眼睛,似乎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夢境那般,有些不解的問道:「夜爵,你怎麼哭了?」
「是太開心了。」
他趕緊拭去眼角的淚,頗有些不好意思。
「有哪裡不舒服嗎?趕緊傳太醫過來!」
他沉聲下令道。
與此同時,逍遙王也推門而入。
鳳歸晚抬眼,與其目光相接。
眨巴著雙眼,正要開口,皇甫夜爵已起身:「九叔,歸晚她醒了!」
逍遙王是曾經的九皇子,因此皇甫夜爵喚他九叔。
鳳歸晚瞪大雙眼:「你怎麼成了夜爵的九叔了?我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