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雲之飛刀問情 正文 第十五章 背影
    又是一個月的月圓之夜,當第二天的的太陽還沒有升起,皎潔的滿月還散發著餘暉的時候,海帆輕輕地踏著夜色來到了這個小島邊。

    自從左詩的身孕時日越長,海帆到發現需要他時時在身邊的時候變少了,已經有點嗜睡的左詩動不動就犯困,而且吃東西也不多了。這些天,海帆白天還盡職的守在左詩身邊,晚上為了不打擾左詩休息,也為了練功的需要,海帆經常獨自一人在夜晚的湖邊用飛刀刻木頭。

    當海帆的心真正的靜下來之後,他的武功修業也不像原來那樣充滿張力,平淡之中卻也飽含精進。

    之所以選擇到這個小島邊,主要是因為自家鄰居養了一條非常忠貞職守的狗,雖然海帆的動作非常輕可是有時候還是會引起一陣狗吠,所以海帆將練功的地方選在這個離家不遠的小島邊。

    海帆沒有在乎草地上的露珠,席地而坐,將一個酒壺放到一邊的礁石上,拿起飛刀和一塊普通之極的木頭,目光習慣性的瞥向了與這兒相隔僅僅幾十米的另外一個小島。

    果然,這個身影在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會在這裡出現。海帆是幾乎每天都會來,而這個身影卻只在這個特定的日子才會出現,不過海帆猜測那個人是在那裡呆了一整夜。

    很有默契的是,當旭日的第一縷陽光奪走了屬於月亮的光華之後,那個身影像前幾次那樣從一塊巨大的礁石上站了起來,隨手拿起丟在一邊的長劍,掛在腰間後,舉起一個酒壺,將剩餘的酒一飲而盡,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在這一剎那,海帆手中的刀也開始了動作,沒有在去注意在薄霧中消失的身影,憑著腦中的那絲清醒的記憶,毫無停留的在這塊木頭上刻了起來。

    勾,劃,削,一個個簡單的流程卻也伴隨著豐富的可能。這是一個細活,雖然海帆的速度也已經算快了,因為他不用時不時抬頭看參照物,那個背影的神態深深的刻在海帆的心裡。

    時近中午,當最後一刀完成之後,一個大漢,腰懸長劍,一手負後,一手舉壺,仰首痛飲的木雕也就完成了。

    海帆看著從口袋裡掏出的另外四個木雕,平靜如水的心裡知道自己還是沒有達到那個境界。自己深信這五個月的月圓之夜中那個即將背影的背影是沒有分毫的差池的,就像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而且自己也深信這個背影在自己的心裡的印象深刻到了跟親眼見到的一樣,可是自己刻出來的木雕,細細看來還是有明顯的不同的,自己的手還是沒有將深刻在心裡,或者說腦中的那個背影完美的刻出來。

    手隨意動,始終是懸在海帆面前觸手可及,可是偏偏又伸不出手的地方。

    海帆從第二次看見這個背影的時候,就已經猜出來這就是將要怒蛟幫信仰的浪翻雲,海帆也是強壓要上前覲見的念頭。海帆也知道,這也是一種考驗,自己能夠堅持住,那麼自己可以以此為動力,或許能夠找到新的突破點;而如果自己沒有忍住,那麼即使浪翻雲沒有責怪自己的打擾之罪,那麼自己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境就會被破壞的乾乾淨淨,那麼自己的武功就不僅僅只是停滯不前了。

    所以海帆選擇了將那個背影刻出來的辦法。五個月來海帆幾乎每天都來,即使是年關大雪之日,而且自己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進步,雖然最重要的一步自己還沒有邁出。

    看到已經是四月的艷陽天,海帆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將五個木頭人收到口袋裡,將那個自己沒有動過的酒壺放到島邊的礁石上,這才轉身離去。

    海帆知道浪翻雲好酒,雖然自己的妻子現在還沒有釀出清溪流泉,可是岳父大人留下的絕釀還是有幾壺的,這幾個月來雖然時時孝敬替他鑄刀的劉爺爺,可是海帆還是能拿出一些來浪翻雲嘗嘗。

    回到家裡,左詩也才剛剛醒,一問又是不想吃飯,所以瓜果就成為了最近左詩的主要食物,只有在晚上才在海帆以孩子的營養為由吃一些米粥。

    以左詩的溫順性子,那種產前的急躁情緒也是會時不時發作的,只有海帆在一旁好言好語的勸慰才會好轉。

    這天晚上,左詩又給海帆出了一個難題,非要海帆唱歌給她聽。

    自從洞房那天海帆秀了一把之後,左詩也曾纏著讓海帆再唱幾首,可是海帆雖然會唱的歌很多,可是適合在這種時代唱的就非常難找了,所以找一些借口給推辭了。

    這天的左詩非常的難纏,非要海帆唱,海帆也曾聽說過,說孕婦總是有著很深的危機感,總覺得好像有人要來爭奪自己的丈夫。而這個時候,平時那些聽得十分肉麻的話這個時候卻非常受孕婦們喜歡。

    知道自己的丈夫還是十分的愛她們,這是孕婦們這個時候最需要的。

    海帆挑來挑去,就覺得原來《還珠格格》的那首《當》還算適合,略微回憶了一下後,緊緊握住左詩的手後,海帆開口唱:

    「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在流;」

    「當時間停住,日月不分,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溫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當太陽不在升起的時候,當星辰不在轉動;」

    「當春夏秋冬,不在變換,當花草樹木全部凋殘;」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臉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戀。」

    當海帆將動力火車的這首歌稍微變動一下唱完之後,左詩也不再纏著海帆了,好像是要自己品位個中那種平時聽不到的蜜語,又好像是在為自己的矯情難為情。

    總之,海帆小心翼翼的把左詩哄睡了之後,這才又開始了自己的事。

    這些天,幫裡的事情不斷,可是海帆卻非常悠閒,連帶著跟海帆比較好的那幾個也都被閒置了起來。每天的錢照拿,可是想要出島那是沒門,一個大帽就壓的幾個人不敢動了。

    一開始那幾個還來找找海帆,可是看到海帆無論做什麼都是一個神態,雖然也知道這跟武功修業有關,可是在海帆面前卻也放不開了,所以雖然見面的時候還是很親熱,可是這私下的交往卻也少了很多。  

    海帆也知道在有幾個月赤尊信就要大駕光臨了,海帆也不想哥幾個糊里糊塗的送命,這些日子見面的時候,督促他們幾個練功的次數也多了很多。

    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海帆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幾個人的交情在那裡擺著,並不會因為見面少而淡薄,相反,每次見面之後,海帆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幾個人對自己的那種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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