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鵬舒了一口氣。
可是再一抬眼睛,一張慘白的臉緊緊地貼在了玻璃窗上。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眼角和嘴角都帶著鮮血。
還帶著詭異的微笑。
安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渾身顫抖著。
指著那張臉。
臉憋的發青,可是就是發不出聲音。
終於那張恐怖的臉消失了,安鵬才發出了一聲驚叫。
那驚叫很大,竟然蓋過了,外面嘩嘩的雨聲。
房門也在這時候被踹開了。
吳麗出現在門前,一看到吳麗,安鵬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一下子撲到了吳麗的懷中。
吳麗抱著安鵬,安慰道:「怎麼了?叫什麼?
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好一會兒,安鵬才抬起頭,臉色煞白的坐在了床上。
兩手揪著頭髮,聲音嘶啞的說道:「夢魘,夢魘。我的夢魘。
在我的夢魘中,永遠是那張恐怖的臉。
我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
這也是我要回來的緣故,我就是不想生活在這樣的夢魘中。
我不想。」
吳麗沒有說別的,只是拿來了沃爾夫大夫開的藥。
遞給了安鵬:「吃了吧,或許會好點。」
安鵬吃了藥,眼神還是很暗淡。
靠在房間的床頭,竟然睡著了。
清晨,一縷陽光照進了酒店的房間。
安鵬一下子坐了起來。
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脫,躺在床上。
吳麗趴在床角,枕著自己的手臂正睡著。
安鵬坐起身,把毯子輕輕地蓋在了吳麗的身上。
可是吳麗卻被驚醒了。
坐直了身體,看著安鵬:「你沒事了?」
安鵬苦笑了一下:「要是這樣就能沒事了,我又何必回來。
你回去再睡一會兒吧。」
吳麗搖了搖頭:「不用,我睡得很好。
我們去吃早餐吧。」
安鵬點了點頭,兩個人走了出去。
天氣很好,昨晚的大雨讓空氣變得很清新,沒有一點夏天的樣子。
海風加上清涼的水汽,一點都不熱。
兩個人走在新修建的大道上,很是愜意。
安鵬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條路新修的,比以前寬敞多了。
一直通向海邊,也通向這裡的中心醫院。
也通向這裡的商業步行街。」
吳麗看著遠方,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在這愜意的天氣中走著。
突然,吳麗停住了腳步,指著前面的一個小食店說道:「那裡有餛飩,我們去吃吧。」
安鵬點了點頭,跟著吳麗走進了小食店。
要了兩碗餛飩。
吳麗很開心的樣子,說道:「以前我在國內也是經常吃餛飩的,經常和姐妹和朋友,吃餛飩的。
可是在美國,這東西貴得嚇人,還不好吃。」
安鵬笑了笑,用小勺輕輕地攪動著碗中的餛飩。
看著那些餛飩,在大碗中轉動著,上下的起伏著。
吳麗卻吃得很香甜,不一會兒,就把一碗餛飩都吃光了。
可是安鵬只是吃了兩個,就不再吃了。
吃完了餛飩,兩個人叫了一輛出租車,向市中心開去。
一直到了市中心的商業步行街。
兩個人下了車。
安鵬看了看步行街笑了:「這裡還是這樣,沒怎麼變。
我後來就在這裡遇到了那個女孩,我是坐在車上,他就在商業街的街角。
她也看到我了。
她很漂亮,那是我第一次把她看得那麼清楚,可是我依舊狠下心來。
按照我的計劃執行。」
吳麗看著安鵬:「你的計劃,你有什麼計劃?
你怎麼拿回那兩億美元。」
安鵬嘿嘿的笑了:「那是一個隨時可以改變的計劃,要看他的反應。
因為在前一天我也給她下了過量的神經性藥物。
我一直跟著她。
她的情況和我預計的一樣,神情恍惚。
可是他看到我的那個表情。
我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我想我晚上再爬到三樓向裡面看的時候,她也看到我了。
好像對他來說印象很深,很深。」
吳麗沒有聽到安鵬講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可是吳麗也沒有追問。
安鵬站在街頭,依舊沉浸在回憶中:「我一直跟著她,她竟然和他的朋友一起去了城西的大廟。
那個廟很大,我想他不知到為什麼總是會看到奇怪的東西。
所以到哪裡尋求幫助吧!
我想了一個辦法,找到了一個廟外面算命的傢伙,那傢伙好像叫做胡海。
我讓他化妝成廟裡的和尚給那兩個女孩子算命。
沒想到他是經常做這種事情的,竟然化裝成那個廟中已經圓寂的一個和尚。
我還記得那個和尚叫做『悟化大師』。
把那兩個女孩子騙的團團轉。」
吳麗看了看安鵬:「你的這個辦法倒是很有意思。
也算是有中國特色。
接下來你又做了什麼呢?」
安鵬歎了口氣,又叫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上了車當車一路開到中心醫院的時候。
安鵬讓出租車停了下來。安鵬走下汽車,愣愣的的看著醫院。
喃喃的說道:「就是這個醫院,那個女孩子就在這個醫院裡。
我也在這個醫院裡。
我醒來的時候,那些護士就告訴我,他給我獻過血。
可是那時候,我的頭疼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次真的是好像死過一次。
我醒過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卻記得我的計劃,我策劃了很久的計劃。」
回頭看看一邊一臉茫然的吳麗,說道:「後來的我就出了車禍,我受了很嚴重的傷,被拉到了這裡來。
接受搶救。
我的計劃也被迫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