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她有些開懷,感覺自己實在太壞了些。不過,那有什麼辦法?一入宮門、身不由己,她早已經體會,難得可以按自己的意願使壞一下,何樂而不為?等她站起身,她就又回到一個奸細。
按了一會兒,她抬起頭,見他正看著自己。四目相對,眼波流轉,她一時間丟失了自己,不知道神思飛到了哪裡去。唇邊的笑還安安靜靜地留在那裡,眼眸裡的慧黠與頑皮還沒消失。
頭頂飄飄蕩蕩地墜下一片竹葉,滑過她頰邊,他猛地伸手握住,手背差一寸就碰到她的臉。她回過神,眸裡的光彩消失,唇邊的笑意收起,又回復了往日那個小心謹慎的季涼若。
他眼神黯了黯,握著竹葉的手垂下,鬆開手掌,那竹葉靜靜地飄於地上。
她突然抽回了按在他膝上的雙手,垂下頭,感覺頗有些不自在:「那個……你好些了嗎?」早知道,不該這麼使壞的……若是一心想著為太后辦事,就算為他寬衣解帶了,也不會有這怪異的感覺。
她看著周圍的竹子、剛剛冒出地面的筍子,是這裡太不染塵世,才讓她產生了錯覺,以為他是乾淨溫暖沒有心機的。
剛剛那一刻,感覺是很美好,就讓她收藏這段回憶吧!至少她是在享受這竹林帶來的清幽,至於他,她可以騙自己他也是的。這樣,就是一段乾淨的回憶了。她來到帝都後的生命,就有了兩段美好得讓人心動的回憶。雖然都是他,卻並不貧瘠-
在秦雲陽這邊住了三天,秦雲遙就帶著季涼若回去了。下馬車後,二人分道揚鑣,各回各院。
季涼若回到房間,東月給她遞了一個眼色,她吩咐薰兒:「你先把自己東西拿回房間吧,這裡交給東月收拾。你收拾好了就休息一會兒,然後去廚房做幾個小菜,我要端去和王爺一起吃。」
「王妃不自己做了?」
「自己端去也是一樣的。」季涼若隨口道,等她出去了,才問東月,「怎麼了?」
「冷香院住著一個女人,穿著黑衣、蒙著黑紗,看不見容貌,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她每天都要吃藥,包括一日三餐都是那個綠梢親自給她送去。那附近侍衛巡邏得緊密,裡面丫鬟似乎也很多。有一次聽見裡面傳來叫聲,應該是她在叫,叫得淒慘,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可聽清叫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