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法庭裡堆滿了人,上上下下的就不下八十個,他們都是坐遠航K3號的受害者。
遇到這種事情,審判官出面肯定是穩定不了的,所以只能由法官出面整頓了,面對如此『浩瀚』的群眾,法官依然面不改色:「大家先控制一下,派個代表來說吧。」
大家聞聲,一一把目光投向楊宇,楊宇接收提示後,對著人群發言:「我的照相機在誰那裡?」音落,只見在受害者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把相機交給楊宇,「我一直替你保管著呢。」
「謝謝。」楊宇接來照相機,開機,讓法官一一看完這些照片。法官才看到前面幾張,就被驚呆了,「現在的世道啊。」他連連歎氣,走私人口的案例他不是第一次接,但這次的人流卻是最浩大的。
法官看完照片,大家就再也耐不住了,紛紛舉起手表示投訴:「這樣的案例不處理,天理難容!」
「這次多虧了楊宇先生,要不然我們就成海外的奴隸了!」
「你要為我們討回一個公道!」
「……」
「那艘船的船長現在在哪裡?」法官的話問出去後,眾人還是紛紛把目光投在楊宇和小安二人的身上。
楊宇不想讓大家說出實情,他不想舞會因此受到連累。萬一哪個人守不住嘴巴,說出是舞把他放走的,那舞就有危險了。但是他又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大家的命都是舞救的,而且現在大家都好好地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損失,應該不會招出來的。
小安這時的想法和楊宇的一樣,他靈機一動,取出衣袖裡的錄音筆,遞到法官面前。法官皺起眉頭盯著錄音筆:「這是什麼東西?」小安差點沒有笑出來,「這個是錄音筆,它裡面有我在日柏林工作期間,依靠竊聽器錄下來的證據。」
「日柏林?竊聽器?證據?」法官顯然被小安的一系列語言弄糊塗了。
「不明白沒事,聽完裡面的內容,你就知道了。」小安推開開關,錄音就開始播放了:
(「喂,盛風董事長蘇雯。」
「後天就要出發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你放心吧,這點錢我還是有的,我倒希望,你不要『走火』了。」
「哈哈哈,我的蘇大美人兒,有如此美人在我身邊支持我,我怎麼敢走火呢。唯一洩漏的可能性,就是你自己了,你不要被誰發現了,人命關天的事情被發現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呵呵,不會的,我這裡安全得很,走私人口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做,但是能和你這個帥小伙合作,我很愉快。」)
「船長人在哪裡?」法官再一次問道,楊宇這會兒已經醞釀好怎麼跟法官說話了,他說,「現在的船長,不是以前的船長了,原本的船長被逼無奈,於是跳海身亡,所以,有人當了新的船長。」
「什麼?跳海身亡?」法官不可置信地望著楊宇,「那你們來討什麼公道?人都已經死了,況且那個聞經理不是我們國的人,根本就沒有戶口,就算他還活著,我也找不到他。」
「我們講的重點不是聞經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要讓參與這件事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楊宇解釋說。
「還有誰參與?」法官真的把大家問懵了,特別是小安,他剛剛把錄音筆交給法官,聽完了內容,現在又反過來問大家。
小安為了顧全大局,耐心地解釋,「我剛剛給你的錄音筆。」小安看到法官手裡的錄音筆,於是把法官的手連帶著錄音筆舉起來,「這就是我給你的證據啊,參與的人除了聞經理,還有日柏林的董事長,蘇雯。」
「日柏林的董事長,蘇雯?她前段時間才在這裡吃過官司吶,怎麼又是她?」法官這回把自己給問懵了。「上次罰得還不夠重嘛。」小安恨死蘇雯了,他早就想找一個機會把蘇雯好好地整一頓,現在機會來了,他才不會放過。
「好了,這件事非常嚴重,我要妥善處理,大家,都請先回去吧,留一個,代表在這裡就好了。」
「我們兩個都是代表。」小安自告奮勇地站到楊宇的旁邊,法官看了看他們,覺得小安說的也都有道理,一個有照相機,一個有錄音筆,兩者搭配,加上這些證人的供詞,足以定蘇雯的罪。
於是遠航K3號乘客就都紛紛散去,法庭的容積也慢慢地增大開來。
夜半時分。楚家的前夕還很安靜,蘇雯在桌面上擺著三三兩兩的花樣菜,楚廉傑坐上自己的位置,拾起筷子,夾菜。
蘇雯剛要坐下,耳旁就縈繞來一陣陣粗魯的敲門聲,蘇雯異常氣氛,自己家的門被別人這樣敲,這還是第一次碰到,她決定要開掉門好好地問問。楚廉傑放下碗筷,目送蘇雯走去開門。
蘇雯剛開掉門,就看到一名頭頭帶著兩名公安,端正地站在自己的家門前。她心裡一緊張,問:「你們來幹什麼?」
「抓你。」頭頭鼓起了氣焰說。蘇雯頓時疑惑,「抓我?」楚廉傑聽到外面的聲音,覺得有點不對勁,便從位置上站起來,也走到大門旁,從身後問蘇雯,「怎麼了?」
「你是誰?」頭頭問,「他是我老公,你們想怎麼樣?」
「那一起帶走。」頭頭對後面的兩名公安一聲令下,只聽見他們默契地應了一聲,「是。」就來到蘇雯和楚廉傑面前動手了。
「你們要幹什麼?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楚廉傑還真搞不懂了,認識他的人一般都把自己當大哥一樣尊重對待,因為他自己對別人也是很講究的。
蘇雯很不習慣這樣被扣著,她努力挪動身體,可是身後的公安就像一塊石頭般,她越掙扎,他就越重地按住她:「拜託你輕點行不行,我是人誒,難道不會疼嗎?」
「別人也是人,可是你也忍心把他們賣了,不是麼?」頭頭在前面好笑地說。
蘇雯的臉色霎時白了下來,難道是聞經理的走私人口敗露了?她暗自在心裡咒罵起聞經理:就知道你這傢伙靠不住!如果法官追究起來,那麼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呢……
楚廉傑不解地看著蘇雯:「他說什麼?」蘇雯越發緊張:「沒,沒什麼,我想,應該,應該是,是誤會吧。」
一路上,好多人都把目光投在這兩個人身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就是楚廉傑和蘇雯啊。大家越是這樣看著蘇雯,蘇雯就越覺得沒有顏面,現在大家就這樣看自己了,要是走私人口案件公佈出來,自己該怎麼辦。
頭頭把他們帶到一輛警車旁邊,轉身對那兩名公安命令:「把他們押到車上去。」
「是。」兩名公安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兩個人押進了後車廂,然後自己也跟著上去,他們為兩夫婦拷上手拷,「給我老實一點,這次的案例可不同從前,輕則判中刑,重則上訴國家機關。」
「你們抓我來到底是為什麼?」蘇雯想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有關走私人口。「你說這是為什麼?很不幸,你的夥伴在海上跳水身亡了,連屍體都撈不到,但是你們留下了口供證據,事實很清楚地證明這件事涉及到你的參與。」
難道真是的……蘇雯的眉頭漸漸地皺在一起。
楚廉傑還是聽不懂他們的話:「麻煩你說明白一點,謝謝,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誰,是誰告我們的?」
「這事要怨,就怨你老婆吧,你要是下了地獄,那都是你老婆害的。」公安的字字句句都烙進了蘇雯的心窩,都是她,好端端地答應別人什麼走私人口販賣合作,現在倒好,不但把自己賠上,還把楚廉傑也搭進來了,楚廉傑以後會怎麼看自己呢,蘇雯越想越糾結。
「我還是不知道你們的意思,麻煩你說得清楚一點。」楚廉傑感覺自己聽到的都是廢話,兩名公安只顧著自己的感受說話,「好吧好吧,你老婆,和……」
「住嘴!」蘇雯終於發飆了,「你們沒有證據怎麼知道?船長已經跳海了,他怎麼跟你們說,還有,不知道的事情就少講一點,對你自己沒什麼壞處。」
蘇雯說話的這氣勢那叫一個威脅,她真真切切地把兩名公安震到了,經過去法庭的兩趟,蘇雯已經把一種人列入自己最討厭至極的黑名單中:即總是落井下石的人。
接下來的車廂,開始散播著寧靜到陰森的氣氛。兩方對峙,更多的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