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舞也在這個時候開車送扎朗來,攸舞在扎朗臨走時對他說了句:「拜拜。」扎朗也回了句「拜拜」。於是就走進學校了。
扎朗前腳剛一進校門,另一邊的姚閣也來了,攸舞看到姚閣後把車開到他身邊,她卷下車窗對姚閣說:「怎麼,現在才捨得進去?微莎早就走了,你居然在這裡等目送她到現在?」
姚閣真不知道該怎麼跟攸舞解釋,但是他又很快打消解釋的念頭,因為他要是說了,攸舞可能會揍死他的:「呵呵,是啊。」
「你要好好對待微莎,她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姐姐了。」攸舞輕鬆地丟下一句話,正打算發動引擎開走,姚閣就叫住了她,「別走先,我想問你,我像是個忘舊的人嗎?」
「我看著不太像,除了有點路癡的毛病外,什麼都好啦。」
「你怎麼知道我是路……」姚閣說到這兒欲言又止。攸舞好笑地說,「我發現的啊,我還告訴微莎了。」
「什麼?!!你……怪不得她會說從她家到這裡很繞,然後送我過來呢。」
「你才知道?提醒一下,那是我們共同的家哦,你這樣說在作文裡面可是病句,另外,容易忘舊的人更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適合自己的東西。」攸舞給了姚閣一個自信的微笑,便溜躂走了。
姚閣的心結似乎被揭開了:「謝謝你啊!舞!」他邁上輕鬆的步伐進了新靈畫校。
攸林一跳上床就把枕頭取來把自己的頭埋起來,自己在枕頭下輕輕地哽咽,淚靜靜地流淌,為什麼大家都對她那麼不公平?怎麼美好的東西在她手裡總不能永遠把握,就像好不容易抓起了一把沙子,它又隨風飄走。到沙子飛得只剩下隱約可見的幾粒埋在手心的掌紋裡時,她的心就被掏空了。等她再次鼓起信心又去抓了一把更多的沙子時,指尖更大的空隙卻讓沙子流得更快了,最後她雙手撐上沙面,跪下。這時,她就真正擁有了全部的沙子,而遠得模糊的沙丘又掩埋了她看到未來的希望。人注定要向著未來走,向著未來,就注定要放棄這些。她不捨得地落下了眼淚,濕了沙子,於是救活了仙人掌。
「嗚嗚嗚……嗚嗚嗚……墓姚閣,我恨你,我恨你……」攸林斷斷續續地抽噎。攸舞只是看著,眸底劃過一絲憐憫,「感情這事還真複雜。」攸舞冷不防打破了攸林的傷心,沿著床坐下。
「誰?」是誰闖進她的房間?攸林從枕頭裡掙扎出來,看到一個金髮女生背對著自己坐在她的床上,「你是誰?」
「你忘了?我救過你。」
「救過……是你?你怎麼進來的?你來這裡幹嗎?」
「你哭得那麼大聲,就把我吸引來了,我也不想來的。」
可惡,竟然讓這個人看到了自己的哭相,攸林暗自恨罵,她整了整頭髮:「想看我的醜相你就說啊。」
「我和你又不認識,為什麼想看你的醜相?」
「呵呵,我知道了,你也被那個姓墓的甩了是不是?可惜啊,像你這麼漂亮的人,也會有人拋棄,他果然不懂得識相。」
「你說誰被甩了?我和他可沒有太多的關係,要怪就怪他是個路癡,才讓人有機可趁,我對路癡可沒興趣。」
「真的?哼,也是,這麼笨的男人。」
「可你不是還喜歡他麼?他現在被人搶走了,你要不擇手段地得到他,就像你不擇手段地恨你姐姐。」攸舞的口吻帶著幾分陰森,攸林的心被說得毛毛動,「你為什麼要提起我的姐姐?她已經是個過去了,我現在不想提起她,我答應自己不要再想了,一想就會內疚,我好不容易做到了不想,你就別再提她了。」
「為什麼要恨?」攸舞被攸林的話吸引了。
攸林看了看攸舞,說:「我曾經做過一件很大的錯事,那時我每天都活在恐懼中,我好害怕我會遭報應,她進監管所救了我,卻因此斷送了她自己的學歷,讓我不再那麼害怕。到第二年,媽媽告訴我,她的遺傳心臟病復發,肯定是在那個陰森森的地方被逼出來的,她沒有來得及被送去醫治,於是就先行一步了。」房間裡沒了聲音。
原來是這樣的,蘇雯以她得了遺傳心臟病為借口,封了眾人的口,這招可真夠高明的,隱埋了蘇雯的罪惡,也讓她在這裡尋個清靜。
「你在嗎?」攸林抬起頭看了看房間,攸舞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
「你想她麼?」攸舞似問非問。
「有點,以前她在的時候,我還可以和她吵吵嘴,我才不會感到寂寞,因為吵久了,我也變得伶牙俐齒了。」
「我當你姐姐好不?」
「你?」攸林抿抿小唇,有種說不出的欣喜,「好啊,反正你和她也挺像的,你叫什麼名字?」
(隨著這一句讓那個我當你的姐姐,攸舞和攸林的關係已經融化開來了,因為到了以後攸舞再也不會跟她搶爸爸,蘇雯再也沒有理由利用攸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