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錯愛 癡纏 一切沒那麼簡單
    「喂,這個很好吃的,我特意帶來給你的,還不領情。」花影重裝做生氣的坐在她身邊,自己拿起一塊扔嘴裡。

    步輕羅看著他問:「你們不是在歡慶殿陪皇上嗎,你怎麼跑出來了?」

    「陪你過年啊,你竟然在這裡,我找了你好幾圈。」

    「我才不用你陪。」步輕羅索性坐在暖炕裡面,蜷起雙腿,手臂圈著膝蓋,下巴抵在膝蓋上,花影重斜下身子,靠在了牆邊,兩個人沒有說話,靜的只聽到炕下火爐裡火花的燃燒聲。

    花影重盯著步輕羅說:「我們倆現在坐在這裡,感覺昨天還是在圖殤後山,我看到你呢。」

    「我也有這種感覺,時間過的真快。」步輕羅附和著。

    「輕羅,謝謝你。」花影重突然說著。

    「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有恨我,那幾天揭穿你的身份,我以為你不會再見我,畢竟,我的父親是毀了你國家的人。」

    「我想恨啊,可是,入宮這半年來,看到的,聽到的,讓我恨不起來。我真的很奇怪,我父王說我的身上有魔道聖君的一個靈魂,可是我的心卻殘忍不起來。」

    「你身上有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我聽我爹說,大部分的靈魂囚禁在幽冥澗下。有一個事你應該不知道吧,其實圖殤國最初是一個小國家,國王是溫文儒雅的人,他有一次路經圖靈山,邂逅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娶了她,生了一個女兒,然而,兩年後,他的肉身被喚魔使佔有了,成了魔,圖殤王宮所有人都魔道的人化成的,喚魔使之所以佔用國王的肉身,那是因為王后腹中的孩子會是魔道聖君的一個靈魂轉世,喚魔使為的是要用這個孩子去解開幽冥澗的封印。」

    花影重講到這,步輕羅的臉上已經開始發白,她怔怔地說:「你,你的意思是,我的父王早已經死了,我一直叫父王的那個人,是佔了他肉身的魔?」

    「對,這就是我父親為什麼要毀掉圖殤城,因為那的百姓早在很多年前就被魔迷失了心智,確切的說,也是因為,魔道聖君的一個靈魂將投胎到圖殤國王后的腹中,所以喚魔使才佔了你父王的肉身。輕羅,對不起,我知道這個真相你可能會不接受,但是,這是事實。我不想讓你再陷到自責中,你真正要報仇的,是魔道的喚魔使。」

    「他,他不是已經被換你父親將靈魂打散了嗎?」

    「已經又被匯聚在一起了,我父親前些日去圖靈山,喚魔使的靈魂已經被救離了幽冥潭,也許,正尋著下一個肉身,說不定,已經附上了誰的肉身。」說到這,花影重臉色凝重起來。

    聽到他這麼說,步輕羅也陷入了沉思當中,花影重的話,她半信半疑,他說的這些,有可能是為了給他的父親開脫那些犯下的罪惡。不過,她回想起兒時在圖殤王宮,父王與母后對她的嚴厲與生疏,那種對她的疼愛遠不如步家養父母對她的疼愛。

    越想,心裡越亂起來,感覺思緒是一片混沌,她根本分不清到底哪是對,哪是錯。

    花影重看著她皺緊的眉頭,他靠過來,伸出手臂輕輕圈她在懷中,低聲說著:「你是輕羅,你不再是圖殤的公主,魔道與靈域的恩怨,與你無關,你是人界的孩子。」

    「真的與我無關嗎?」她呢喃著,看著他。

    他輕輕頜首,手臂圈緊了她說:「我希望你遠離這些紛爭,只做你的步輕羅,而不是紫幽月。」

    紫幽月,這個名字,已經被人遺忘了吧,尤其是那個人。

    無聲的歎息,靠在有著淡淡幽香的懷中,步輕羅閉上眼睛,心底裡,莫名的踏實與安心,花影重手輕撫著她的背,下頜抵在她的頭頂,用著飄忽的聲音說:「我多希望,這個世界沒有魔的干擾,世人可以自由自在快樂的生活,我真的希望能這樣,我們都是普通人。」

    外面雪地將夜色映襯的亮白,遠處歡慶殿裡還是笑語笙歌,而寂靜的小跨院裡,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依偎著,因為花影重的一句話,兩個人的心裡都不約而同的憧憬著,期待著。雖然知道也許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但還是心中有所期待著。

    冬季的桑榆城,陰冷而又潮濕,雖然處於南疆,一年四季百花常開,但到深冬時節,還是難免的蕭條零落,尤其是位於城東的圖靈山脈,更是霧氣繚繞,滿山頹暮之色。

    新年還沒過完,城裡還洋溢著喜慶的氣氛,桑榆城的玉將軍府,還是紅燈高掛,來拜年的鄉紳富甲,州府權貴絡繹不絕,這都是因為玉將軍的女兒是當今皇上器重的二皇子之妃。

    前廳裡,玉將軍帶著幾個兒子招呼著客人們,當別人問起為何不見玉夫人時,玉將軍面露難色地說,大病未癒,一起在後院休養。

    在玉將軍府幽深的後院裡,一間小院的房門緊閉著,這是玉夫人的清修之年,除了她,玉府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來。其實,這間小院的密室裡,藏著很多的秘密。

    說是密室,卻並不是一間屋子那麼簡單,這裡的上面是一個清靜的佛堂,而蒲墊之下,卻是地下密室的入口,下面九曲連環,一條暗道通向圖靈山。

    此時的密室裡,石壁上的火光繚繞,幾個人的影子被火光映在石壁之上。一身錦服的滿姑姑正坐在一張豹皮椅上,聽著剛剛從京城趕回來的極夜,匯報京中發生的事,極夜說完,小心的看一眼她,她額上青筋崩緊,長長的手指甲幾乎要摳到了肉裡,憤憤地說道:「太子竟然沒事?真是可惡。」

    說到這,她臉上又露出驚喜之色的問極夜:「真的會是公主?」

    「我也不敢確定,姑姑,我覺得找公主,需要你親自出馬。」極夜建議著。

    「唉,這麼多年,我都已經記不得她的樣子了。」滿姑姑有些感慨地說著,一手帶大的孩子,還是有感情的,如果當初她抱著公主走,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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