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也不是存心的,可就是易胖的身子,即使吃得少,也無法變得纖瘦,不過胖可不會影響的行動,手腳依然利落。
「胖算是缺?」承認是故意雞蛋裡挑骨頭。
「不,不是的,不是意思,是……無論如何,都喜歡妳。」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能不能再抱下?」
應子丹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不過回抱的動作顯得小心謹慎,彷彿是怕破壞什麼稀世珍寶般的輕柔。
他的溫度熨燙,心跳迭著心跳,明明心跳聲跟其它人都相同,偏偏應子丹令有種心安的感受──
他的嘴巴是有毒、心腸有些壞,但對很照顧,不能想像將來陪著走輩子的除應子丹之外還能有誰。
「還記得娘過世的時候,就是直摟著。」所有人都要別哭,要節哀順變,那時還不明白節哀順變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娘死,為何不能放聲大哭?
唯有應子丹抱著,要哭多久都沒問題,他定會陪在身邊,不會離開。娘喜歡山上的花,每年娘的祭日時,他都會陪上山採花,送至娘的墓前。
在他離開祥龍鎮的那兩年,每到祭日,照樣送花至娘的墓前,那裡早擺著束花,是誰送的,心知肚明,後來也證實是他請人放的。
「為何當年要離開祥龍鎮?」他不告而別,只留封信,希望能幫忙照顧他母親,害想到便無法自制地掉淚。
「因為不離開就不會有出息,最多只能做平凡的工作,賺不幾個錢,那不是想過的日子。」他想給所愛的人好的生活,讓們毋需再為生活煩惱。
「卻是想要過的日子。的心願不大,只想和所愛的人在起永不分開。」
「放心,不會再離開。」
在世上,除爹,與他最親近。
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他。
「願意嫁給。」
「……妳真的要嫁給?!」應子丹輕輕推開,驚愕地問道。
靦??!
瞧見他的表情,殷琥珀腦海中竄出來的便是個詞,從沒在個人臉上見過種表情,真有……可愛。
「除非不想娶。」
「廢話!當然想娶妳,也只想娶妳。」興奮之餘,應子丹又將抱起來原地轉圈。「們下個月就成親!」
「不行。」
「為什麼?」千萬別讓他先喜後悲,要不然他定會揍人。
「爹欠夏府十六兩,還欠三百兩,要等兩筆債務還清,才願意嫁。」
「三百兩筆勾消,十六兩根本不算什麼,馬上幫妳還。」樣就沒借口吧。
「不成。」殷琥珀再搖頭。「是們殷家的事情,怎可麻煩個外人。」
「即將是妳丈夫,不算外人。」可恨,早知道就別讓未來岳父欠那麼多,真是作繭自縛。
「不是外人,是鄰居,可鄰居也不行。總之,等和爹還完兩筆賭債後,們再來想成親的事吧。」得臉認真。
樣的懲罰應該夠重吧?
「琥珀,先前只要妳答應嫁給,三百兩賭債就筆勾消,欠夏府的十六兩也讓幫妳償還吧。」事情拖愈久愈有變量。
「不可以,非還不可。」堅決反對。
「琥珀!」明明讓他還清便解決,為何要把事情複雜化?真是想折磨他。
「不要。」比他還堅持。
「嘻嘻,應爺下栽。」
聽見外頭的笑聲,應子丹不悅地吼道:「誰在外頭,給滾進來!」
門打開,外頭滿是閒著沒事做的人,不知偷聽多久。
「應爺,呃……不是們想打擾們,而是殷萬年在外頭哭著找不到兒,們看他再找不到人就會去跳河,所以才上來問問殷姑娘要不要下來趟?」霸王李問得心驚膽戰。
殷琥珀臉驚訝,「糟!忘爹。」
近來,愈來愈多人喜歡到「九輸賭坊」試試手氣。
贏錢的人樂不可支,輸錢的人也掛著笑容,毫無忿忿不平,著實令人好奇。
原來是應子丹心情特好,只要有人輸錢,運氣好遇上他,他便會豪爽地筆勾消,甚至還送他翻本的銀兩,輸錢的人自是樂得笑呵呵。
十個人裡有八個有等好運氣,當然吸引更多人來賭坊賭輸贏。
「哈!昨日輸二十兩,不僅不用還,還小贏五兩。」他就是八個其中之。
「那比更幸運,狂輸百兩,應爺很豪氣地要別還,還請喝酒。」
「不過,記得應爺後來補充,要在賭坊免費工作半年。」哈哈哈!也沒多幸運嘛!
「去的!幹嘛拆老子的台?琥珀啊,再來盤東坡肉。總之,不用還百兩,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不然三條命也不夠還。」
「是啊,真希望應爺都心情好。」
殷琥珀送上東坡肉,臉狐疑的問:「們成去賭錢,難道不覺得是錯的嗎?」
三人互看眼,繼而朗聲大笑。
「琥珀丫頭,們就是喜歡賭,反正們三個都還沒成家,想賭就賭,輸錢再還不就好。」樂觀是必要的。
「賭是壞事。」得派正義凜然。
他們是「竹林小館」的常客,都很清楚殷琥珀有多不喜歡賭件事,偏偏他們熱中此道。
「們是小賭怡情,放心。」
「百兩算小賭?」
「呃……是意外不小心運氣不好,下次會注意。」那人抓抓頭髮,有些尷尬。
「想變有錢人,就得擔風險。」
「倘若們將輸的錢全部存起來,應該也能存下不少吧,身邊留錢將來就不愁沒得用。」
「是啦是啦,樣沒錯,不過也沒辦法,就是喜歡賭兩把,不賭就會渾身不對勁。」
「琥珀丫頭,妳就別管們啦,反正們也沒什麼偉大志向,每能有工作做、能去賭個幾把,人生樣已是夫復何求囉!再要求下去,又有什麼樂趣?更何況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誰曉得明會不會死,對吧?」
「對對對,得真好!」
三人以茶代酒,乾杯豪飲。
殷琥珀勸不他們,垂頭喪氣的走到後面去洗碗。
「琥珀,人各有志,不可能兩三句話就改變得。」易璇璣以過來人的身份勸。「知道妳是關心他們,可他們既然不在意,妳又何須替他們擔憂?世上千百種人,不同的背景自有不同的個性喜好,有時候能獨善其身已不容易,畢竟太多的人易隨波逐流,懂嗎?」
「得也是。」殷琥珀頭,「開始,也希望能改變爹,讓他戒賭,可愈是努力愈適得其反,哪知回假裝死心不再管他,爹反而很勤奮工作想要還錢。」還記得前幾日,爹站在賭坊門外,滿臉焦急的樣子,才曉得真的嚇壞爹。
「那是因為他終於明白妳的用心良苦。往往潛移默化比逼迫威脅還來得有效,更遑論妳都要還清債務才肯嫁人,妳爹豈能不努力賺錢,要是耽誤妳的青春可就不好。」
「懂……老闆,又有客人來。」
殷琥珀擦擦手,旋即步出,站在外頭的是名很美的姑娘,認出對方是最近剛易主的「青苑茶行」老闆的獨生單琵琶。
麼冷的氣,穿得卻不多,看來日子確實過得不太好。
「歡迎,請問單小姐要吃什麼?」
「、不是來吃東西,也請別喊小姐,直接叫的名字就好。司徒公子兒有工作給,請問能在兒工作嗎?」單琵琶不安地絞扭雙手,模樣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單府就是因為得罪「鳳日錢莊」才落得如此下場,畢竟錢莊的鳳爺不是好惹的角色。
殷琥珀進去請易璇璣出來,易璇璣看見單琵琶,淡淡揚笑。
「司徒公子跟提過,妳可以在裡工作,放心吧。」
「謝謝老闆。」
「琥珀,妳就教琵琶該做些什麼。」
「好。琵琶,是琥珀,妳可能不記得,以前爹還是妳的師傅呢。」
「請問令尊是哪位?」的師傅換過不少個,記不太住。
「爹姓殷。」
「原來是殷師傅。殷師傅教得很好,讓獲益良多,只可惜後來妳娘去世,他才不願再教……真不好意思,沒什麼惡意。」
殷琥珀笑笑,「都過那麼久,不會再傷心啦。來吧,先教妳如何接待客人……」
單琵琶沒做過些事情,學得很慢,不過態度極為用心,殷琥珀也教得認真。
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如今也跟樣得在小館工作,起來,人生的際遇真是起起伏伏難以預料。
等事情忙到個段落,易璇璣捧著盤心給們。「肚子餓吧,先吃。」
以為是又做新的心,殷琥珀開心地問:「老闆,是妳做的啊?真好吃。」
「不是,是應爺剛才送過來的。」
「他人呢?」
「他看妳忙便不吵妳。慢慢吃,先進去看鍋裡熬的湯。」
旁的單琵琶立刻由幾句交談中聽出端倪。
「琥珀,應爺不是個好人,勸妳最好離他遠些,要不然遲早會因他而招惹來麻煩。些話是為妳好,妳可別生氣。」琥珀人很可愛,怕會受騙,才會麼。
「清楚妳是為好,有什麼好生氣呢?明白妳的,可是很喜歡應子丹,或許短時間改變不他,但至少有在他身邊能讓他別繼續走偏,是如今能做的,再啊,也找不到能讓那麼喜歡的人,想可能是不太聰明不會想太多吧。」殷琥珀紅臉,有些害臊承認對應子丹的感情。
單琵琶聽頗有感觸。「不,妳得也沒錯,有時候喜歡就別想太多,否則旦錯過將會終身後悔。」
「沒錯、沒錯。」殷琥珀笑得幸福洋溢。「最怕後悔。小時候,很喜歡吃糖葫蘆,有次終於狠心去買支,吃個,剩下的三個要留給娘,結果應子丹以為不喜歡吃,口氣就把的糖葫蘆全吃光,害到現在都後悔若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吃掉算。」
「……」單琵琶聽無言以對。琥珀,不是種後悔。
不管怎麼,該把握的時候還是別輕易放棄。
知道嗎?
差不多到「竹林小館」打烊的時間,準備去接殷琥珀塊回去的應子丹心情好得很,正要離開賭坊時,有名中年人突然跑到他面前跪地痛哭懇求。
「應爺,求求您能不能讓晚還錢?定會還,可是最近真的沒辦法!」
應子丹使個眼色,馬上有人上前解釋。
「應爺,他是老范,欠們賭坊三十三兩,他因為妻子需要錢治病,但他拿不出三十兩,就來們賭,結果他運氣差,沒贏錢反而輸錢。」
跪在地上的老范拚命磕頭。「應爺,定會還錢,不過現在沒錢,好不容易借到的錢得先給妻子看病,再不醫治,大夫就會沒救,請您再多寬限幾好嗎?」
「老范,們開的是賭坊,如果每個人都他家裡有人等錢看病,們遲早關門大吉,還是另外再想辦法籌錢吧。」
「應爺,真的是走投無路,求求您行行好,別逼死!」
殷琥珀揮揮手,「去去去!」
「應爺,求求……」
「小道,過來。」等小道靠近,應子丹低聲交代道:「帶他上去,再告訴他,錢暫時不逼,但非還清不可,切記要他不可出去,若風聲走漏,他死也要把錢吐出來。」
「遵命,應爺。來人,把他帶上二樓。」
「應爺!應爺!」老范依然不死心希望應子丹能讓他晚還錢。
賭坊內的客人明知他有難,也無人上前幫忙,只因他們全曉得應子丹最不喜歡有人直接找他談賭債的事情。
應子丹環顧四周圈,發現眾人依然沉迷於其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