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日來和離墨的朝夕相處,感情漸漸融洽,他幾乎都忘了他是個有N多老婆的古代王爺,還不說已經有了個五歲大的兒子。
她好像被他圈在了一方小井裡,只看得到她和他的空間,忘卻了週遭一切。
「哼,鳳妹妹說話還是這麼不客氣。」孫皎月也同樣不友好地挑著眼皮,「看樣子,有了王爺的滋潤,妹妹又生龍活虎起來,也不躲在屋裡不敢見人了。」
葉闌靜聞言眉毛亂抽了一把。
她那是不敢見人麼…她那是不想見她好吧…
「不過也好心奉勸妹妹一句,趁著榮寵一時,可把握好了機遇,別又叫身邊的小騷蹄子爬上了頭,沒的污了大家的眼睛。」
說這話時,梅兒剛好替葉闌靜拿了擦汗的布出來,孫皎月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很是鄙夷地哼了一聲。
葉闌靜這才明白過來,這女人還為了小紅爬上頭的事情憋著氣呢,看來在那頭也沒討著什麼好啊?
聽說小紅自從瘋症犯過以後就一直住在離非苑偏院裡,說起來,到是住的靠離墨最近的。
也不知道孫皎月是不是又聽多了外面的閒言碎語,自己給自己找鬧心了。
「不勞您老人家操心。」葉闌靜刻薄地說,「您還是好好顧著自個兒,把心思多花點在王爺身上是正經,別沒事瞅著別的女人就眼紅。」
說完,也不樂意再看她臉色,直接返身:「梅兒,回了,這裡空氣不好,窒的慌。」
「是。」
一主一僕誰也沒將孫皎月的氣急敗壞的臉色放在眼裡。
直至兩人消失在眼前,孫皎月才面露恨色,指骨捏得啪啪作響。
居然敢破壞她的幸福?她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雖說葉闌靜又一次把孫皎月氣得不輕,可是不得不說,看到孫皎月一副跋扈的樣子,她連日來的好心情也被敗壞了不少。
這不,過了晌午,就把氣都撒在探班的某王爺身上了。
「心兒,今天胃口不好?」離墨雖然人不在落鳳閣,可葉闌靜的一舉一動都是時候有人向他匯報的。
今天據說午膳沒吃幾口,就全撤下了。特意送來的點心也晾在一邊沒有動。
「難道為夫難得沒陪心兒,心兒就想念得茶不思,飯不想了?」
葉闌靜斜離墨一眼,堅決不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哼,王爺你這個大忙人哪有空天天陪著我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啊!」
離墨哈哈大笑,心想她果然是氣自己沒有陪她,順手將她往懷裡一摟:「好了,別置氣了,氣壞了身子為夫會心疼的。」
葉闌靜不屑地一翻白眼:「王爺你那麼多女人,每個都心疼過來,怕是離心臟病不遠了。」
離墨一聽,不高興了,懲罰性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批評道:「惡毒。」
哪能沒事就咒自己丈夫心臟病的。
葉闌靜一聽這批語,那還了得,立即炸毛了:「我就惡毒怎麼了,我還狠毒還病毒呢,你給我撒手,撒手聽見沒!小心我毒死你!」
離墨一聽這話哪裡肯依,手上加力反而摟得更緊了,連連勸慰著:「不毒不毒,心兒不毒行了吧?為夫惡毒,為夫惡毒。我們心兒那可是才藝無雙的大人物,陪心兒吃飯是為夫的榮幸,為夫高興還來不及呢!」
「虛偽,言不由衷,騙子,人口販子…」
葉闌靜越說越離譜,離墨也是聽得越來越黑線,他自覺什麼好話都說過了,偏偏還是奈何不了這祖宗,一頭霧水間,忍不住朝一旁的梅兒使眼色。
梅兒更是哭笑不得。
旁觀者清,她自然是第一句話裡就能聽出主子那肆無忌憚的醋意,鐵定是還給孫皎月那廝憋氣著呢!偏偏這王爺,什麼都點到了,獨獨沒照顧到主子那醋意氾濫的心情。
不過也難怪她家王爺,他們大家什麼時候見過她家主子和誰吃過醋?
可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連她都險些沒反應過來…
又不知道該怎麼提醒王爺,只好連連輕聲乾咳。
「梅兒,你嗓子怎麼了?」涼涼的聲音飄來,迎著葉闌靜淡薄的目光,一副「要你多事」的神色。
梅兒立刻噤聲了,行一行禮,就要退下。
開玩笑,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離墨好氣又好笑,刮著她的鼻子說:「瞧瞧你,下人都叫你嚇跑了,你這是生哪門子氣呢?」
葉闌靜也不阻止他,這些日子下來,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親密動作,只是仍然板著一張俏臉,一臉的沒好氣。
「心兒不生氣,為夫便帶你夜遊離隱城,怎麼樣?」哄不好,離墨乾脆甩出了利誘。
果然,葉闌靜眼神一亮,卻依然悶聲悶氣地說:「夜什麼游,隱京城晚上不是要宵禁的麼?有什麼好游的?」
離墨搖搖頭,她還真是什麼也不瞭解。
「這幾日可不同,是離隱一年一度的點燈節,這點燈,自然只能在晚上,所以這幾日晚上可熱鬧著呢!」
「哈,這麼有意思的事,你不早告訴我?」葉闌靜變臉迅速。
古代的娛樂活動那麼少,難得有這樣全民娛樂的節日,自然要去攙和攙和。
葉闌靜目光灼灼,那眼神,真不像是要去點燈的,倒像是要去放火的…
離墨也是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
這幾日,她是什麼也不知道了,他卻忙得焦頭爛額的。
六王爺的心懷叵測,皇帝的忌諱,他手下的謀臣將領,他駐紮在外的兵權收編,後陳的不懷好意…
哪裡有空去管那什麼勞什子的點燈節。
這當下提出來,還不都是為了哄美人一笑?
唉,做人難,做男人更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