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96 以命相逼
    二月初九,深夜。

    正是春寒料峭時,淒風苦雨,冷月孤星,我風塵僕僕從河州返回長京。

    事實上,我曾想過乘此機會狠狠心一走了之,從此消失於茫茫人海之中。可是,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我又回到長京。

    如果沒出意外,平南跟羽衣的婚禮應該順利完成了。

    哎,管它成與不成,反正是與我無關。

    我,又何必多想,徒惹傷感與煩惱?

    此時長街一片寂寂,四處暗影幢幢,唯有豆蔻巷裡燈火輝煌,人聲鼎沸,正是一天最繁華熱鬧的開始。

    鎖情樓裡笑語喧嘩,歌舞升平。

    悄悄溜到玲瓏閣,推開門,沒有預料中的溫暖,卻是一室的清冷。

    “小鳳?”我微微驚訝。

    青樓本是事非地,尤其是深夜時分,更是龍神混雜,三六九等,什麼人都有。可鳳深知其理,就算要串門,也絕不會選在這個時間,免得替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回來了。”一道清雅溫潤的男聲淡淡地響起。

    我倏地轉身,聶祈寒宛如鬼魅般悄然立在身後,那雙清冷的黑眸,象天上的孤星般閃著冰冷的光芒。

    “師,師傅~”我躬身行禮,心中滿是疑惑。

    這個時間,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可鳳呢?是被他帶走,還是點了穴?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聶祈寒緩緩朝我走來,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帶了絲淡淡的嘲諷的笑。

    “怎麼會?只是事情有些棘手,徒兒多耽擱了幾天罷了。”我勉強堆起笑容,看著他越走越近,不敢移動分毫。

    “哦?”聶祈寒在我身前站定,白玉似的手指輕輕地抬起我的下巴,清冷的眸子裡前著我熟悉的噬血的光芒:“你在回龍鎮盤亙了五天,卻是為何?”

    我以為是單槍匹馬赴征程,誰知道他居然,一直派人臨視著我?

    我驚出一身冷汗,感覺從輕托在下巴的那兩根長指裡透出一股寒意,一直冷到骨髓,只得垂眸避開他犀利的視線,低低地答:“徒兒只不過是不想壞了師傅的大事,拖到初八過後回京而已。”

    “是嗎?”聶祈寒淡淡一笑,收回了手指:“原來如此,師傅還以為,你不要那個可人疼的丫頭了呢。”

    不對,他話裡有話,分明拿小鳳在威脅我呢!

    “你把小鳳帶到哪裡去了?”我心中一涼,表面只得強裝鎮定。

    如果當世,還有一個人讓我割捨不下,可能只有可鳳了。

    記得當初我帶她進長京的時候,曾經對她許過諾言,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攜她脫離苦海。

    可時至今日,她還在苦海中沉浮,我卻已盟生退意,想來實在有些令人不齒。

    “你是師傅最疼愛的徒兒,小鳳那丫頭又是你最重要的人,師傅怕她獨自無聊,請去府裡住些時日。”聶祈寒傾身過來,完美得似玉雕的額頭幾乎觸到我的頰上。

    “多謝師傅,”我不得不得微微仰身,避開他散發出的冰冷寒冽的氣息:“徒兒現在既已回來,小鳳就不勞師傅照顧了,我去接她回來。”

    聶祈寒淡淡一笑:“何必這麼著急呢?羽兒前些日子返家,正寂寞得緊,讓她們二人做個伴也不錯啊。”

    羽衣回聶府了?

    她不是大婚了嗎?按理應該在靖王府才對啊,怎麼會在聶府?

    難道……

    我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你猜得沒錯,”聶祈寒忽地踏前一步,長臂一伸如鐵鉗一般攬住了我的腰,修長結實的雙腿與緊緊地抵住我柔軟的腰肢:“直到今日,靖王還未松口答應婚事。”

    我吃痛又吃驚,身體被迫後仰,下身卻越發與他緊密相貼,形成一個極曖昧的姿勢,心中又是羞憤又是惶恐還隱隱夾著一絲甜蜜。

    原來一切都是謠傳麼?是我錯怪平南了?

    “很喜歡那小子?”聶祈寒俯頭,薄唇貼到我的唇上,緩緩游移:“聽到他不肯娶羽衣,很高興,嗯?”

    “不是~”我竭力躲避,被他禁錮在懷裡,卻避無可避,雙頰火一樣燒了起來。

    上帝做證,他真是一個妖孽,美得人神共憤,被這樣的美男這麼親暱地抱在懷裡,本應該是一件很得意,很驕傲,很快樂的事情。

    可是現在,我除了害怕,除了惶恐,竟沒有產生任何綺念。

    “哼!”他冷哼,漂亮的眸子裡射出冰冷的寒光:“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媚術習得最差的你,憑著張姿色平庸的臉蛋,居然也可以把沈平南迷得神魂顛倒?”

    “放~開~”我掙扎著後退,他步步緊逼,直到把我抵到牆上,退無可退。

    前所未有的憤怒,令他的體溫極驟飆升,透過薄薄的春衫如烙鐵般燙著我的皮膚。

    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欲望抵住我的柔軟,正蠢蠢欲動。

    冷汗,一顆顆地流了下來。

    一個暴怒的吸血魔王,誰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聶祈寒長腿抵住我,不費吹灰之力,抓住我的雙手舉高過頭頂,貼在牆上,憑借著男人天生的優勢令我動彈不了分毫:“讓我瞧瞧,你究竟怎樣迷惑了他?”

    寬大的袖子滑了下來,露出兩截粉嫩如藕的玉臂。

    “原來是自薦枕席!”緊緊地盯著我光滑的手臂,聶祈寒瞳孔微縮,眼中透出寒光,似怒,似嘲,似不屑:“蕭家的女人,果然都是天生淫/蕩,下賤!沈平南也忒沒見過女人!”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放開我!你要敢對我怎樣,我殺了你!”

    是,我的確跟平南上了床,可那又怎樣?

    兩情相悅,男歡女愛是很自然的事情,比他這個強迫女人,欺凌弱小的變態狂魔要強一百倍一千倍!

    “怎麼,”聶祈寒忽地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慢慢地把我提起來,另一只手靈活地探入我的衣服,如一條冰冷的蛇在我的皮膚上游走,眸中綻著一抹妖異而魅惑的笑:“很渴望男人?很寂寞?很期待我對你做些什麼?”

    他每說一句,手便在我的身上移動一寸,話很殘酷,可是手卻很溫柔,猶如情人的撫摸,漂亮的唇輕吮著我的耳垂,舌尖輕巧地描繪著我的耳廓,修長的雙腿也沒有閒著,以一種奇怪又舒服的節奏,親暱地磨蹭著我的身體。

    我又怕又恨,身體顫抖著,象是浸在冰裡,又象是置身於火爐中,冷熱交替,難受極了。

    我幾乎要淪陷在他高超的調情技巧之下,幾次差點呻吟出來,只能拼命用全身的意志力與他抗衡。

    不,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自己臣服在他的腳下!

    我絕不能輸給他,絕不能!

    可是,他長得實在是太美,猶若罌僳,美麗妖艷,動人心魄,明知有毒,仍然抑制不住地沉淪。

    就在我以為自己再也沒有辦法抵抗他,要跟著他進入地獄時,聶祈寒忽地冷冷一笑,放開我,退開去,眸中漾著清清楚楚地鄙夷:“怎麼,以為我會上你?呸,蕭家的女人,我嫌髒!”

    我得回自由,全身虛脫順著牆壁滑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下手真狠,再用一點力,估計我的脖子就要斷了。

    從沒有哪一刻,我如此慶幸自己的身體是公主的身份,慶幸自己被冠以了“蕭”這個姓氏。

    “去,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需說服沈平南,讓他在下個月娶羽衣進門。”聶祈寒冷冷地俯瞰著我,象看著一堆大糞,淡淡地吩咐。

    “師傅,你殺了我吧。”我捂著喉嚨,匍伏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

    說得真容易,平南的脾氣如此倔強,連他的父母和當令聖上都沒有辦法讓他點頭答應的事情,我怎麼辦得到?

    “殺你?”聶祈寒伸出腳尖,粗魯地挑起我的下頜:“哈哈哈,你是師傅的好徒兒,師傅怎麼會捨得殺你?”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顧一切地低嚷。

    “你必需做到,”聶祈寒望著我,俊美的臉寵上是噬血而殘忍的微笑:“否則的話,小鳳會被扒光了放到城門口,任人撫摸,任人賞玩,真正變成千人騎,萬人踏。你,不會想看到那個情況發生吧?”

    我倒吸一口冷氣,怔怔地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帝,這麼美的男人,為什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心腸?

    “你不是很喜歡男人?”聶祈寒縮回腳,忽地蹲下來,揪著我的頭發,邪魅一笑:“不如,你去替她受罰?想想看,龍御的公主……是不是很有趣?”

    他放開我,大笑著揚長而去。

    而我,全身虛軟,再也沒有一絲力氣,頹然地癱倒在地上……

    夜深人不靜,周圍全是笑語呢喃,只有我獨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仿如做了一場惡夢,醒來遍體生寒。

    我真後悔當初一念之私,把可鳳帶到長京。現在,畫虎不成反類犬。

    可是,小鳳的生命捏在聶祈寒的手上,現在不是害怕和傷心的時候。再痛苦,再憤怒,再不甘,再後悔,也必需拋開一切,達成聶祈寒希望達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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