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71 兩強相鬥
    「不要告訴我,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平南伸指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的眼睛。

    「感覺?」我垂眸,避開他的眼睛:「很抱歉,我對你沒什麼感覺。」

    如果,他對我沒有那麼多欺騙;如果,我對他沒有那麼多隱瞞;如果,事情沒有變成現在這麼複雜……

    只是很單純的兩個人相識,相知,相處,或許我會喜歡他。

    可是,明知道,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假象,他喜歡的也並不是真正的江小婭,明知道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可能,又何必徒惹傷感?

    況且,現在我最需要的是擺脫他,而不是跟他夾纏不清。

    「十七!」平南壓抑地怒吼。

    「我耳朵沒聾,你不必吼得那麼大聲。」我掏了掏耳朵,試圖緩和氣氛。

    「十七,我是認真的。」平南低歎。

    「平南你喝多了。」我微笑,依舊不肯正視。

    「我發誓,過去二十六年,從沒有象此刻這麼清醒。」平南神情嚴肅。

    這個人,平時也沒這麼倔,今天怎麼竟跟我較起真來?

    「是嗎?」我蹙眉,淡淡地答:「那就算我沒這個福份吧。」

    他喜歡我,是他的事,我有什麼理由一定在接受?

    難道,就因為他是世子爺?

    「十七,你別跟我賭氣。」平南苦笑。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回去了。」我不看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他總是圍繞著這個話題轉,再說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

    「你去哪?」平南欺身過來,冷不防,倏地扣住我的手腕:「還想著回鎖情樓?」

    「你幹嘛?」我吃了一驚,皺眉低叫:「放開我!」

    「你寧願回鎖情樓?」平南激動得眼中差點噴出火來。

    「你管得著嗎?」我生氣,大聲嚷。

    這人突然發什麼瘋?

    「你休想!」他低吼,力道大得幾乎拗斷我的手。

    「痛~」我吸氣,痛得面色發白。

    他一驚,下意識地鬆開手:「對不起~」

    我懶得理他,轉身便朝門外走。

    膝蓋處一麻,身子突然一軟,朝後倒進了平南的臂彎。

    我又氣又急,漲紅了臉叫:「沈平南,你想幹嘛?」

    「十七,你別逼我!」平南咬著牙,神情痛苦。

    「篤篤篤」敲門聲適時響起。

    「誰?」平南抱著我迅速地退到椅子上坐好,不耐地揚聲喝問。

    「客官,熱毛巾要不要?」

    「滾!」平南低叱。

    「等一下!」我急忙叫停,轉頭望著平南:「吃多了油膩的東西,想擦把臉,你不反對吧?」

    「進來。」平南望了我一眼,改了口。

    吱呀一聲,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單單瘦瘦的店小二。

    他手裡提著一壺熱水,肩上搭著一條雪白的毛巾,微垂著頭朝我們走來。

    「把東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平南扶著我的肩,冷冷地阻止他的靠近。

    「是。」他掃了我一眼,放下熱水,把毛巾擱到架子上,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平南把我靠在椅子上,走過去提起那壺熱水,隨手把毛巾扔到盆裡,再把熱水注進去。只聽見滋滋一陣輕響,剎那間整個房裡已是霧氣繚繞。

    「什麼人?」伴著平南的低喝,模糊間,只看到一條人影躍起。

    叮地一聲,已有兵刃相接的脆響,緊接著桌椅板凳摔倒的乒乒乓乓之聲亂響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哧地一聲,有東西破空而來,環跳穴一麻,我倏然躍起,脫口而出:「無情,手下留情!」

    「這就想傷我?還早著呢!」平南冷哼。

    「十七,你還不走?」無情低叱。

    「我~」我遲疑未決。

    「不准走!」平南清嘯一聲,忽地躍到半空,解下腰帶,隨手一揮,忽地如一條長龍向我捲了過來。

    「十七!」無情嗆啷一聲,長劍已出鞘,寒芒暴長,橫斬長龍。

    我若再不走,這兩個人的爭鬥勢必會更加白熱化。

    「平南,你多保重,後會有期!」我一咬牙,飄然從向窗子撲了過去。

    「十七~」平南棄了無情,縱身過來抓我。

    「哼,不怕死的就跟!」無情揮劍出擊。

    平南如果不改變方向,等於把人往她的劍刃上撞,只得半空中扭轉身形,腳尖在劍尖上輕點,身子如雁般滑向另一方。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已從他和無情的縫隙裡穿了過去,躍出了窗外,飄然落到了地面。

    「啊~」見我平空跳了下來,街上一片嘩然,人群四散。

    「駕!」樓下停著一輛雙轅馬車,見我跳下來,車伕迅速揚鞭。

    我未加思索,彎腰躥了進去,馬兒撒開四蹄飛奔著離開了醉月樓。

    車在街上繞了幾個彎,停在一個普通的四合院外。

    我跳下馬車,車伕也不說話,悶聲不響,趕著馬車離開了。

    推開門進入小院,四下無人,一片死寂與剛才大街上的繁華熱鬧表成鮮明的對比。

    我在院子裡焦急地等了約半刻鐘,無情匆匆趕來。

    「你沒事吧?」我迎上去。

    「一點小傷,死不了!」無情啐了一口血沫,表情冷漠:「姓沈的夠狠!」

    「你受傷了?」我又驚又愧,連忙拉住她查看:「在哪裡,我看看?」

    「不用,你離他們遠點就好!」無情皺著眉,退了一步,避開我的碰觸,冷冷地批評。

    「平南不會傷我。」我呼吸一窒,淡淡地爭辯。

    「要不是我機靈,差點釀出大禍了!」無情冷哧。

    「放心,從今天起,我再也不去見他了。」我沉默半天,終於做出決定。

    就算他要找疏影的麻煩,那也顧不上了,只能暫時忍著。

    好在,這半個月,疏影由羽衣替代,就算他再纏著她,也看不出破綻。

    只要羽衣堅不吐實,他找不出我,自然就死心了。

    只是,半個月後,他真的能死心嗎?

    想到我一聲不響離開洵陽,他在那裡堅守了兩個月,我忽然又有些不確定了。

    「真的?希望你說話算話。」無情瞟了我一眼,顯然並不相信。

    我笑了笑,沒有再做說明。

    如果她不相信,我說再多也是白搭。

    「你想通了最好。」無情鬆了一口氣,表情和緩了下來。

    「他,怎樣了?」遲疑了片刻,我還是問了出來。

    平南武藝雖高,畢竟猝不及防,況且,無情又豈是弱者?

    二虎相爭,結果誰能預料?

    「哼,他擊我一掌,我刺他一劍,誰也沒有討到便宜,誰也不吃虧!兩個人扯平了!」無情冷笑。

    「他受傷了?」我呆住。

    以平南的驕傲,在眼皮底下被人把我搶走,還受了傷回去,怎不視為奇恥大辱?

    此仇不報,他恨能消嗎?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無情瞥了我一眼,捂著胸口進了房。

    「我?」我見狀,急忙跟了進去:「我有什麼事?倒是你,傷得好像不輕,快坐下來,我替你推血過宮吧。」

    「今天的事情,肯定會傳到師傅的耳裡,你還是先想好怎麼自圓其說吧。」無情推開我,自顧自地開始動手卸掉易容之物:「我的傷不勞你費神,稍稍調息一下就好。」

    「有什麼好想的?到時再見機行事。」我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開始換裝。

    大不了,再被他吸一次血羅!又不是沒被吸過。

    況且,今天的他,恐怕對我的血也不感興趣了。

    兩個人回到聶府,無情連晚飯也沒吃,推說疲倦,便回房休息去了。

    望著她纖細而倔強的背影,我猜測她傷得不輕。

    只是礙於面子,在我面前不肯表露。

    我不禁又愧又悔,早知如此,我不應該讓她手下留情,縛住了她的手腳。

    還有平南,無情受傷後含憤反噬於他,其勢必不可小覷。

    不知他的傷勢如何?

    算了,我管他做什麼?

    他本人深通醫理,普通的刀劍之傷,應該不在話下。更何況,他還是個世子爺,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太醫嗎?

    我又何必替他擔心?

    可他畢竟是為了我,才被無情所傷。

    我如果就此一走了之,會不會太絕情了一點?

    道義上,還是應該去看一眼吧?

    左思右想,竟還是委決不下。

    草草吃了晚飯,早早地進了房休息。

    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著。

    罷了,再七王府一趟,暗中看他一眼,如果他的傷無礙,我就回來。

    然後毀掉十七那張面具,讓她就此消失於世上。

    也算是與過去做個了斷!

    從貼身的衣服裡掏出那張面具,默默地瞅了半晌,暗暗做了決定:今晚,真的是最後一次使用,以後再也不以十七的面目出現。

    我悄悄翻身坐起,掀開床幔一瞧:小翠手裡拿著一件刺繡品,倚著床柱睡得正香。

    我微微一笑,靠過去,伸指點了她的睡穴,讓她趴在床上。

    躡手躡足地走到門邊聽了聽,外間寂然無聲。

    很好,那幾個大丫頭似乎也睡了。

    聶府與七王府相隔兩條街,我如果快去快去,約有兩柱香的時間也就夠了。

    我放下心來,悄悄地推開窗子,躍了出去,很快地融入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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