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70 談判
    「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平南走後,羽衣還一臉的迷惘。

    「看來,十七的媚術不必重修了,那小子被你迷得暈頭轉向,連王爺的安危都不顧了。」無情從床底下爬出來,嘲弄地掀起了唇角。

    「去,一邊站著去。」我蹙眉,不耐地揮了揮手。

    「十七,」可鳳怯怯地望著我:「依我看,平南少爺對你是真心的。」

    嗟,才給了這麼一丁點好處,在她眼裡,平南就成英雄了?

    她也不想想,他和蕭雲謙是怎樣合起伙來欺騙和捉弄我的?

    要不是我機靈,現在不定被他們兩兄弟賣到哪裡,還傻傻地替他們數銀子呢!

    「小鳳,你胳膊朝外拐得倒挺快?」我斜眼覷她。

    「呃。」小鳳臉一紅,訕訕地走開。

    「得了,你們快回去吧,迷香要燒完了,那幾個丫頭該醒了。」羽衣見我臉色不愉,急忙趕我走人。

    「羽衣,你確定應付得了?」我還是不放心。

    「你就放心去吧,這裡有我支應呢。」可鳳拉開衣櫥門,把曼陀羅塞到無情的手裡。

    「走吧,磨蹭下去就天亮了,到時都有麻煩。」無情蹙眉。

    「好吧,只有半個月,咬咬牙,就撐過去了。」我點頭,跟著無情沒入了夜色之中。

    路上,無情抓緊時間,揀要緊的事項大致跟我講了一遍,等潛入府中羽衣的臥室,街上更夫敲了四響,竟已是四更時分。

    無情自去找秘密地點安置曼陀羅,我脫了衣鑽到床上,蒙頭大睡。

    折騰了一晚,有確累得夠嗆,這一頭倒下去,便睡了個昏天暗地,人事不知。

    等我舒服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睜開了眼睛一瞧,窗外艷陽高照,天空藍得像大海一樣,純淨得連一片雲都沒有。

    房間裡一個人影也沒有,安靜得能聽到我自己的心跳。

    我掀被坐了起來,好奇地打量著房中的佈置。

    軒窗半掩,粉色的紗幕層層疊疊,被風掀起一角,露出雕花的格子窗欞。窗台下,是一張古色古香的梨花木梳妝台,中間擺著一面磨得明晃晃的圓形銅鏡。幾隻描金繪彩的紅木盒子整齊地擺放在妝台之上。

    很顯然,裡面必然是價值不菲的各式珠寶釧釵。

    左邊靠牆擺著一溜四隻四角包著銀邊的樟木箱子,右邊是一個八扇的玉面屏風。向著我這面是潑墨山水,清俊峭拔;轉到另一面卻是一片江南風光,旖旎清麗。兩種風格奇妙地結合在一起,帶給人不同的視覺衝擊。

    屏風後面,連著一扇小門,也不知裡面是什麼?

    「小姐,你醒了?」我正想推門瞧個究竟,腳步聲響起,一個綠衫小丫環已盈盈地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隻亮晃晃的銅盆。

    她應該就是羽衣的貼身丫環翠兒了吧?

    據說羽衣的一應生活起居,都是由她一手打理,是個心靈手巧,聰明機靈的姑娘。

    「嗯。」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小姐今兒個睡得可真香。」翠兒略略好奇地偏頭望著我。

    呃,好像睡過頭了,違反了羽衣平時的生活規律了。

    我不語,默默地走到洗臉架旁,掬了一捧水到臉上。

    嗯,不冷不熱,剛剛好。

    小翠見我不接話,遞給我一條雪白的絲帕,不敢吭聲了。

    「青兒呢?」我隨意擦了一把臉,順手把巾帕擰乾,折好,搭到架子上。

    小翠瞥我一眼,眼中有驚異之色一閃而過。

    但她訓練有素,終是沒有說話,只垂著頭在我身後坐好,纖細的十指靈巧地在我的發間穿梭:「青兒姐姐在院子外面練功呢,說是小姐起來了,讓通知她。」

    「小姐,早。」正說著話,無情已推門走了進來,在我身後站定,微微一笑。

    「青兒,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醉月樓的醉雞了,不如今天去醉月樓吃飯吧。」我衝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了。

    無情面無表情,淡淡地道:「小姐說了算。」

    沒想到這麼順利就出了聶府,完全不像在鎖情樓那樣偷偷摸摸,第一次體會到了自由的可貴,忍不住想歡呼。

    「十七,」無情替我抹平裙上最後一個摺痕,蹙起眉頭叮囑:「你這個身份什麼時候丟棄?萬一被師傅知道,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正在想辦法,」我苦笑:「目前還不行,平南已經知道疏影跟我認識,若是我平白消失,他肯定會纏著不放,到時一個不慎露了行藏,可就糟了。」

    「那你最好快點。」無情冷冷地戳了我的額頭一下:「瞧你的皮膚,快被你折騰得不行了!」

    「洗臉的時候,我也覺得又麻又燙呢。」我低歎,遞了平南送的梨花膏過去:「先用這個抹著擋一陣吧。」

    先忍著吧,早晚想個法子,徹底擺脫平南和蕭雲謙。

    不然,我這張臉遲早要被藥水給毀了。

    「你知道就好。」無情接過藥瓶,拿到鼻子底下去聞了聞:「這是什麼?香氣倒挺特別。」

    「無意中得的,說是對皮膚過敏有特效。」不想聽她囉嗦,索性含糊帶過。

    「你別仗著有這玩意,就有恃無恐。」無情挑出一點替我抹勻,把瓶子還給我,冷聲提醒。

    「知道。」拖得越久對我不利,我豈會不明白?

    可平南並不是個省油的燈,要糊弄他可沒那麼容易,若是突然消失不見,他定然會死纏著不放,萬一弄巧成拙,反而壞了事。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再做打算。

    「我過一個時辰來接你,不要亂跑。」無情把我送到醉月樓的門口,轉身沒入人群。

    我定了定神,進了醉月樓。

    「十七,這邊。」平南在樓梯口向我招手。

    不是說未時嗎?他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不知看到無情了沒有?

    我下意識地回頭,無情早已消失不見,如水滴融入大海。

    「磨蹭什麼呢?」平南催促。

    「來了。」我應了一聲,拾階而上。

    平南在三樓訂了一間包廂,環境十分清雅,談話倒是個好地方,不過估計價錢也不低。

    管它呢,反正世子爺嘛,錢多燒的。

    「坐吧,想吃什麼?」

    「隨便吧,我對吃什麼不太挑。」我微微一笑,話中暗含譏諷,不過,估計他也聽不出來。

    「那好,我就做決定了。」平南點了點頭。

    菜很快上齊,關上門,就是一室清靜了。

    我哪有胃口吃?隨便吃了點便放下了筷子。

    平南也一反常態,一直瞧著我,見我放下筷子,也停了手。

    泡了一杯茶推過來。

    我捧著茶杯,瞧著杯中起伏的茶葉,慢慢地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不用繞圈子了。」

    「十七,我有很多話想問你,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直率,他也不含糊。

    「OK。」那有什麼問題?

    談判嘛,不就是大家把條件攤開來,一樣一樣談?

    反正,問什麼,怎麼問,在他。

    答什麼,怎麼答,在我。

    「許大夫說的那些熱血症的男子,其實都是被你抽了血了,對嗎?」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提到放血的事。

    不過,我也早已料到,當他看到曼陀羅時,便已猜到了這個答案。

    因為,在洵陽的時候,我的確太不小心,在他的面前沒有設過防。

    「是。」我沒有遲疑,也沒有解釋,簡短地承認了。

    「你真的相信那些血對花有好處?」他很驚訝。

    「事實如此。」我不想多談。

    「好,朱盛是不是也死在你的手裡?」他點了點頭,換了另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

    「那是一個意外。」我面無表情。

    相信他也明白,殺死朱盛,對我並沒有半點好處。

    他的死,真的是個意外。

    「你是為了疏影?」他再問。

    「嗯。」我點頭。

    「你一直住在鎖情樓?」平南望了我很久,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我怔了一下,垂下頭喝茶。

    昨天被他在鎖情樓逮到,我無話可說。

    好在,當時他還看到疏影,就算他再聰明,也想不到這二個人其實都是我,哈哈!

    「搬出來。」他似乎也不需要我的答案,直接提出了要求。

    他的態度那麼堅決,語氣那麼篤定,似乎料定我除了接受,別無方法。

    「沈公子,這已不是提問了。」我啜一口茶,淡淡地指出事實。

    他是幫了我,我很感激,但是,那並不代表他對我就有了頤指氣使的權力。

    「平南。」他皺一下眉,糾正我的叫法。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我不認為有堅持的必要。

    「好吧,平南。」我從善如流:「你明知道這不可能。」

    「十七,」平南隔著桌面牢牢地握住我的手:「聽我的,嗯?」

    「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我們沒有可能。」我低歎,試圖掙脫他的鉗制,卻沒有成功。

    「十七,你相信我。」他固執地望著我,眼底有火花閃爍:「我是真的喜歡你。」

    喜歡?嘖,逍遙王世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犧牲到這種程度,真是難為了他。

    「沒有用的。」我垂眸,努力忍住心底想爆笑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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