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平南聞言,輕笑一聲,跟了過來:「哪有人一開始就學認穴的?」
「我就要從這裡學起,不行嗎?」我被他笑得有些心慌,又怕被他看穿心思,索性把頭一歪,跟他耍橫。
「行,怎麼不行?」平南笑望著我,眼底一片溫柔。
「笑什麼笑?」我惱了,瞪他一眼:「快點教!」
「哪有弟子比師傅還狂的?」平南莞爾。
「嗟,說你胖你就喘了,」我叉著腰冷笑,不肯買他的賬:「不過隨便指導一二,就想要我叫你師傅啊?我可告訴你,不但沒門,連窗戶也沒有!」
我吃飽了撐的啊?沒事認兩個師傅管著?
再說了,認他當了師傅,我以後使喚誰去啊?
他望著我,表情莫測高深,低聲嘀咕了一句,聲音含在喉嚨裡,聽不清楚。
「說什麼呢?」我狐疑地追問。
「沒什麼。」他淡淡一笑,從身上掏出一個精緻的小銅人來,擺到桌上:「我們開始吧。」
了不起,這沈平南還真是個妙人!
居然隨身帶著畫滿經絡圖的小銅人走!
我嘖嘖稱奇,搶了那個銅人在手裡把玩。
那個銅人約摸三寸來高,面目栩栩如生,是一個風姿俊朗的少年。
細心分辯,那銅人的眉目竟依稀與沈平南有些相像,只是他比之平南多了三分俊秀,平南比他多了幾分英氣。
「這誰啊?你們家親戚?還是祖師爺?」我捏著下巴,細細研究:「喂,說實話,他長得比你帥多了啊!」
有機會,我一定要認識他家的人。
都是一群妙人,居然把祖宗雕成銅人,揣在懷裡,代代相傳!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比擺在牌位上,更讓人印象深刻!
「別胡說!」他瞪我一眼。
「開個玩笑嘛!」我吐了吐舌頭。
沈平南不接我的話茬,自顧自地指著那上面無數的細線和小節點,侃侃而談:「所謂經絡,乃行血氣、營陰陽、調虛 實、應天道、決死生、處百病不可不通者也。而經脈者,伏行於分肉之間,深而不見,其浮而常見者皆絡脈也……」
「等一下!」我急忙叫停。
我的古文不好,若是一本書放那裡,慢慢看,或許能看懂個七七八八。但是像他這麼竹筒倒豆子似的之乎者也地說下去,估計要不了五分鐘,我准暈菜。
「怎麼了?」
「沈同學,知道你肚子裡有點墨水,但可不可以請你講得直白一點?」我翻個白眼:「我家裡窮,沒讀過幾天書。」
(親們,看到這個小銅人,是不是覺得有點眼熟?沒錯,就是你想的那件,沈懷恩同學的傳家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