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簾憋住笑:「好,那我們先從十二經脈講起吧。」
他邊講邊比劃,又有個銅人擺在一旁,立體直觀,講了約一個時辰,我終於記住了那些經脈的名稱及大致走向,只是那些穴位可讓我頭疼。銅人上的字小得肉眼幾乎難以分辯,以我五點二的視力,也是徒呼負負。
「還算不錯,」沈平南對我的表現卻很滿意,笑瞇瞇地看著我:「不能操之過急,你多看多記就行了,一個晚上能有此成效,也算收穫不小了。」
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只要下了決心想做的事情,至今還沒有失敗過!
「那個,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我抬眼,瞄到他臉有倦容,催他去休息。
快點走,我好檢驗一下,看看聶祈寒的那內功心法有沒有他說的那麼神奇?
「我忘了,你體內餘毒恐未拔清,不宜太過勞累。」他一臉歉然,一邊說話,一邊站了起來,手伸向桌上的銅人。
拿走?那怎麼成?
我趕緊先下手為強,一把將它搶到懷裡:「這個,就先借我玩幾天,等我背熟了再還你,OK?」
「嘎?」他茫然。
「就這麼說定了,用幾天還你!」我急忙把他往門外推。
「十七!」他捉住我的手,啼笑皆非地低頭望著我。
「就玩幾天,真的!」我一臉防備地護住小銅人。
「我從那邊走。」他笑著指了指窗子。
「哦。」我恍然,閃到一旁,恭送他離開。
「走了,早點睡。」他再看了我一眼,輕點雙足,飄然出了窗子。
「晚安。」
終於送走沈平南,我盤腿坐到床上,把帳子放下,歡天喜地把小銅人掏出來擺到枕頭上。
他比姓聶的大方,祖傳的東西丟我這裡,眼睛都不眨一下。
姓聶的雖說是師傅,傳一套心法口決都不肯留文字,硬逼我當場背下。幸虧本姑娘應付過高考,背書是小菜一碟,才不至於被他刁難。
我眼睛望著小銅人,心裡默默背誦著口決,漸漸地,一股極細的熱氣從丹田湧出,順著中極、關元、氣海……一路往上到膻中、玉堂、璇璣再慢慢到俞府、神藏……出了一身大汗,才以極緩慢的速度引導熱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最後又回到丹田。
「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
睜開眼睛一瞧,天已大亮,日頭高高地掛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