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動,忽然想到月影和無情,還有那個被我佔了肉身的無敵。她們,豈不是與平南嘴裡所說的紅袖宮十分相符?而且,月影正是藏身於青樓。
那麼,以此類推,蕭雲謙去媚月閣,竟不為風月,而是別有所圖?
「安啦,」我打個哈哈:「咱既非達官,更不是貴人,沒有機會招惹那麼厲害的女人。」
「經過查證,其實那些人都是身中一種名為胭脂笑的劇毒而亡。」沈平南望了我一眼,淡淡地宣佈答案:「如果我瞧得不錯,你昨天中的正是這種毒。」
到底還是中毒了啊?
嗟,聶祈寒也不會換點新花樣。
「你知道得倒不少。」我冷冷地掀了掀眼皮。
「長風鏢局的傅總鏢頭死的時候,我剛好適逢其會,一時好奇遠遠地瞧了幾眼,是以對這種毒有所瞭解。」沈平南語多保留。
這種毒既然在毒發時完全沒有痕跡可循,以至最初的時候,沒有引起世人懷疑,可見必是一種極厲害的毒藥。
只是遠遠瞧了幾眼,就能了然如胸,沈平南的功力可見一斑,他的身份也非常可疑。
我心中警惕,冷冷地望著他,不再說話。
「十七,」他緩緩地傾身,默默地凝望著我,黝黑的眼眸裡有著淡淡的關心:「告訴我,那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什麼了?」
「我何必騙你?」我張大眼睛,裝做一派天真:「當時我又累又冷幾乎要睡著了,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你。剛睜開眼睛,只看到一雙青色的男鞋,一陣香風刮過,便昏過去了,醒來已在這裡。對了,以你的身手,應該比我更容易有所發現才對啊,怎麼反來問我?」
「說來慚愧,」沈平南面上微微一紅:「那日我急著收集乾柴,一時不防,著了小人之道,被藥粉迷暈,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瞧見。醒來天已大亮,趕到湖邊一瞧,你昏睡在那裡,人事不知。」
聽到他這麼說,我悄悄鬆了一口氣,知道他已對我信了八分,笑著調侃:「看來我倆是半斤八兩,誰也不必笑誰。」
「你還敢笑?差點連命都丟了。」平南眸光複雜地瞅著我。
「現在不是沒事?」我笑了笑,不在意地揮手:「放心,我的命不值錢,誰會那麼傻,花錢要我的命?」
「誰說你的命不值錢?」平南忽地生氣了,厲聲低叱:「大家都是一個人,誰又比誰天生高貴?不許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