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秋蟲呢喃,風兒拂動窗簾,流動的光影把溫柔的月色灑了進來。身下是柔軟的床墊,蓋著又香又軟的錦被,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股淡淡的,非蘭非麝的香氣若有似無的縈繞在鼻間,揮之不去,辯之不明,平白惹得我口乾舌燥,心煩意亂。
啪嗒一聲,窗外傳來枯枝折斷的聲音。
我輕輕皺了皺眉,掀被下床,沒好氣地推開了窗子:「出來,別躲著了。」
「十七~」平南那張粗獷剛毅的臉寵果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進來。」我瞪他一眼,轉身到了圓桌前坐下。
「哦。」他依言從窗外躍了進來。
「說吧,別繞彎子。」我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
「十七,你老實告訴我,」平南極謹慎地四處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人偷聽這才在我對面坐下來,一臉嚴肅地望著我:「你跟紅袖宮是什麼關係?」
「紅袖宮?」我茫然。
「你真的不知道?」平南半信半疑。
「從未聽說過。」我坦然地看著他。
靜靜地看了我半晌的平南,終於決定相信我,開始簡單解說:「一年前,飛龍堡的堡主突然在家中離奇暴斃,半個月後絕情谷的絕情劍闔然仙逝,不到一個月長風鏢局的總鏢頭亦含恨離世,緊接著上清觀的天清道長也駕鶴西歸……起初並未引人疑竇,但隨著死亡人數漸多,慢慢引起了恐慌。」
明知道他講這些必是跟引出紅袖宮,我偏要跟他做對,撇唇反譏:「生老病死那是自然規律,難道因為練了幾天武功,就可長生不老?嘁!」
「話雖如此,但死的人慢慢多起來,而且起初死的不過是江湖人氏,慢慢是些富商名流,最後連達官貴人都也陸續波及。那些人個個死前俱無異狀,身上全無傷痕,死後神態安祥。」
「這些,都是紅袖宮做的?」我忍不住猜測。
「目前尚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們做的。」沈平南實話實說。
「那跟紅袖宮有什麼關係?」我有些不耐了。
這人,說話辭不達意,講半天講不到重點。
「幾乎在命案開始的同時,江湖上出現了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沈平南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灼灼地望著我:「跟碧落宮一樣是拿錢辦事,唯一不同的是她們的成員全都是些身懷絕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