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醉夢之憶奴顏 第四卷 萬蝶谷 098節 萬蝶谷風波
    白堂在江湖上頗有地位,也算的上有聲望的武學世家。而這離洛月雖為白堂少主,卻從不依靠白堂勢力,反而在少年之時憑借自己的雙手在江湖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在同輩中算是絕對翹楚,在前輩面前也不遜一份。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離洛月毫無畏縮,一個人就那麼一站,由內而外散發的氣勢卻比眼前一幫人還甚。只見他一頂紫冠束髮,修長的身子筆直的挺立著,雙手負在腰後,腰間別著一把軟劍,那雙沉穩內斂的黑眸掃過眾人,一語不發的抿著薄唇。

    一些武力弱的人已被他的氣場震的全身發抖。他身後跟著四名身穿青衣的隨從,四人抬著一頂竹榻,平整的竹榻上躺著一名女子。那女子長相很是清秀,看樣子也不過十四歲,但那張臉在那身鵝黃色的衣裙相襯下顯得慘白似雪,雙眼緊閉,唇瓣沒有絲毫血色,虛弱的連呼吸也聽不出來。

    見這架勢,子奴和白玉辰心下也明瞭了幾分,想必這少女是那離洛月極為重要的人,生命恐怕危在旦夕,而恰好今天萬蝶谷好不容易放出一個名額,離洛月急於救人這才不顧江湖原則想要『插隊』。

    「離某不想與在場諸位為敵。但舍妹如今危在旦夕,如今只剩下一口氣得以延續。請各位高抬貴手。若各位把這個機會讓給離某,離某日後定會想報。」離洛月態度是極為柔和,說的話也很客氣,可語氣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魄力。

    離洛月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氣,各在心中衡量。離洛月在江湖中的地位誰人都曉得,而且是個守信的君子。若此時讓離洛月欠他們一個人情,日後再江湖中就好走多了。離洛月在江湖簡直就是一塊活的通行令,只要跟離洛月扯上半點關係,保你在江湖上走的暢通無阻。

    「哼。這些東西洒家不稀罕。洒家主子此時也是命懸一線,若洒家退半步讓你,不就等於親手將主子推給閻王爺嗎。」

    說這句話的正是剛才子奴在外聽到的聲音。轉眼看去,是個長相粗獷的大漢,面目凶神惡煞的,下顎的須髶紮成一條小辮子,雙手握著兩個大鐵錘,瞪著銅鈴般的圓目看著離洛月。

    只聽他粗聲粗氣道:「洒家不稀罕你那破玩意人情,洒家主子的命可比你妹子的命寶貴多了。你就是給洒家黃金萬兩,洒家也絕不退讓半步。」

    離洛月眼底掠過一絲嗜殺和隱隱攢動的不耐煩,口氣瞬間冰冷下來:「既然如此,那就決鬥。不服的可以與離某單挑,若打的過離某,那離某自願退讓。」

    眾人一聽,面面相覷,和離洛月過招,他們的腦門又不是被門夾過了。離洛月在江湖上可算數一數二的高手,這裡面幾乎沒人能在他手下過下三招。誰會傻到往這槍口上撞。

    那大漢朝離洛月嘶吼一聲:「姓離的,你這是恃強凌弱。」

    離洛月毫不在意,唇角掛起一抹冷笑:「只許你們以多欺少嗎。」

    子奴三人一直站在離他們不差四米遠的一棵大樹下。雲風雖然看不見,但從他們對話之中,也聽了明白。一直開口不動,卻在他們快開打時,突然開口淡淡道了一句:「他們說決定就能決定的了的嗎。大師姐的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這個位置,我要了。」

    子奴聽言,驚疑的看向雲風:「你該不會也要摻上一腳,硬碰硬吧。可是雲風,你既然是萬蝶谷的人,又何必去搶呢。」

    雲風回道:「大師姐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既然她已經在前面放下話了,無論是誰也要遵守規則。」

    白玉辰冷笑了一聲,睨向雲風:「他何須搶,以他的性格,連我也不屑做的,他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然後摟過子奴的腰:「你可別小看他。若說狐狸精明狡猾也不過如此。」

    子奴聽完白玉辰給予雲風的『高度評價』失聲笑道:「雲風跟了我這麼久,他的性格我清楚,哪有你說的……」

    「怎麼不說了。」白玉辰挑眉看向子奴,警告意味非常明顯。子奴悻悻然的低下頭,或許白玉辰說的對,她並不瞭解雲風。能夠在無時無刻都充滿危險的荒漠中生存下來,最後變成一名極為出色殺手的雲風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呢。

    雲風似乎沒把白玉辰話裡帶刺的話放在心上:「王爺似乎一直對自己很有信心。就算我出面也多此一舉吧。」

    子奴瞪大眼睛,雲風,雲風竟然還會威脅人,而且威脅的對象還是白玉辰。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若這話從清庭嘴裡說出來,子奴還能接受。雲風話的意思很明顯,你在給老子狂,老子就不靠後門關係解你的毒,好自為之。

    不想白玉辰聽到雲風的話也不怒,眼皮抬也不抬一下,極為邪氣的湊到子奴的耳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子奴的耳垂,激的子奴全身起了顫粟:「子奴,你說怎麼辦。」

    子奴頭一次發現白玉辰也如此欠揍,其臉皮堪堪可以和清庭一較高下了。

    「走吧。」不待子奴開口,雲風就撂下話提前一步走人。身後是白玉辰清脆而又刺耳的笑聲。

    「你能不能讓我省心。」子奴白了白玉辰一眼,掰下他剛在自己腰間的大手:「雲風性格隨意,我雖然曾救過他一次,但他卻不是受制與我。我把他當朋友,才讓他出面一同來萬蝶谷解你身上的蠱毒。他與萬蝶谷的神醫有扯不清的關係,若非他也將我視為朋友,也不會承著這麼大的勇氣跟我們來萬蝶谷的。」

    白玉辰反手握住子奴的手,揚唇笑道:「我做事自有分寸。」

    就在離洛月和那大漢一觸即發之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驀然插了進來:「慢著。」

    眾人皆是一滯,紛紛看向聲音的來源處。不知什麼時候竟多了三個玩世不恭人。

    前面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他的一張精緻五官的臉充滿了清冷,特別是那雙好似氤氳了水霧的眼睛就是站在六月的太陽底下也感覺好像是處在十二月的寒冬裡,全身上下散發的氣場分毫不讓離洛月。恐怕剛才那句話就是從他嘴裡出來的。而後面還站著兩個男子。

    一個衣勝白雪,墨玉束髮,那張臉俊美的仿若天人,遙不可及;霸氣和尊貴混然一體就像天生就有的一樣,如黑夜寒星般的雙眸讓人一眼看去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畏懼和臣服的心理。

    而另一個看似極為溫潤的錦衣公子,其容貌與白衣男子不相上下,噙著一抹淡笑的嘴角卻使整個人多了一份隨意添了一種放浪不羈,風流倜儻的味道。她一手持著把玉扇在手中把玩著,鎮定自如的回望著同樣打量著他們的眾人。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不僅是震驚於三人的絕世容貌,更訝異於在場這麼多人也沒人發現三人的靠近,可見這三人絕對是高手。

    離洛月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褪去了先前臉上的冰霜,溫文爾雅的看向子奴三人問道:「三位公子有何賜教。」

    最前頭的正是雲風,只聽他淡淡的開口道:「這個名額,我要了。」

    此話一出,眾人啞然。什麼,這麼一個名額大家都爭得火熱,你說要就要,開什麼玩笑嗎,就算你長的好看武功在高,兩個字——沒門。想要,除非打敗這裡所有的人,否則甭想這香噴噴的餡餅。就算你武功高,車輪戰來累也累死你,更何況他們這邊還有一個離洛月。想到這裡,剛才還是兩邊對立的人就一塊的站在統一戰線上了。

    離洛月不著痕跡的掃過白玉辰,子奴,雲風三人,淡淡笑道:「這個名額只給病者,不知三位其中哪一位是病者。」

    子奴接過話,語氣有些懶洋洋的:「離少主這話可問的多餘了。若非不是身體出了狀況,何必跑到萬蝶谷來找神醫呢。我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

    「哦。不知是哪位公子需要醫治。」離洛月挑眉問道。他是明眼人,自然看的出來眼前三個人哪個會比他差?

    白玉辰不屑的揚起一抹譏笑:「難道告訴你,你還能醫治不成。」

    離洛月的話一下噎在喉裡,卻很快的轉過彎來:「這裡傷者的傷可大可小,當以重病者為先,孰輕孰重,誰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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