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奴大口的吸了一口周圍的空氣,感覺身體裡的所有的筋脈無比疏通流暢,很是舒服,好像剛剛泡了溫泉一樣。
「這裡好美啊。」子奴看著此景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掉頭轉向負手站在身後的雲風,忽略掉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掙扎糾結,故用輕鬆的語氣問道:「我們過了這座橋是不是就進萬蝶谷了。」
「在走兩里路,可到谷口。」
「還要在走兩里路。」子奴抿唇小道:「這萬蝶谷還真是隱蔽,難怪外面都把萬蝶谷傳的神乎奇乎。」
雲風輕輕的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微微仰起頭,眼光溫柔的打在他的臉上,渡上一層很神聖的光芒,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好似一隻撲簌著翅膀的蝴蝶,他唇角微揚好像在笑。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清冷的少年嗎。這一刻,他全身散發著一種很誘人的媚惑,美如謫仙,看似那麼近可又總覺的永遠也觸摸不到這個眼前人。是他身上那種無言的寂冷將他周旁的人都疏遠了。
子奴一下看的失神,一股疼痛突然竄上子奴的手,子奴回頭一看,見白玉辰微瞇雙眸,其中的冰冷若說能凍死人也不為過。
子奴臉上掃過一絲尷尬,齜牙咧嘴的朝白玉辰一笑,心底不得不感慨一句,這個樣子的白玉辰還真是可愛呢。
可愛。不知道白玉辰若是知道某人的想法,會不會有掐死某人的衝動。笑話,著兩個字和那驍勇英俊的飛英將軍,北陽王爺搭得上關係嗎。
「你若有心在此逗留,本王也沒這個空閒時間陪在這裡。既然這樣,那本王便同內人先行一步,雲公子慢慢留在這裡欣賞吧。」白玉辰掀眉斜睨後面的雲風,語氣充滿譏諷和隱約的敵意。
雲風緩緩睜開眼睛,並沒有因白玉辰的話激起一絲波瀾,而是平平淡淡的啟唇從嘴邊輕飄飄的溢出一句話:「沒我,你進不去。」短短六個字,聽似很隨意,可子奴卻給嚇出幾滴冷汗,無形的硝煙在瀰漫。
雲風,和白玉辰——槓上了。
白玉辰臉上閃過一絲意外,隨而嗤笑道:「若本王連這個能力都沒有,這二十三年的日子倒也白活了。」
「你可以試試。」雲風對上白玉辰的眼,頓了一下,唇畔挑起一縷淡淡的笑弧:「若你沒中毒,我不懷疑。」
白玉辰微瞇雙眸定在雲風的臉上。子奴在一旁看的眼睛都要脫框了,這兩個人今天腦袋溫度是不是被曬壞了。而且沒人能在白玉辰的注視下能如此淡定,此時的雲風的神情卻是全權當白玉辰是空氣。
「這裡是萬蝶谷。」雲風突然蹦出一句。
白玉辰和子奴不傻,這句話的意思非常明顯。萬蝶谷既然是藥谷,裡面的藥物可以救人,當然也可以害人,想要在這裡殺人太容易了,漫天毒氣一放,哪怕你武功多高,輕功多好,也在劫難逃就算沒毒死你也能掐的你只剩一口氣。
「咳咳。雲風,你不是說過了午時就不能入谷了嗎。沒時間了,我們還是快走吧。」子奴真怕自己在不開口估計兩個人待會就會炸開鍋打起來。
這次雲風反倒沒說什麼,臉上的線條頓時柔了幾分:「好,我們走。」
子奴瀑汗,小心翼翼的瞄向白玉辰。果然見白玉辰的臉色瞬間黑了幾分,靠的這麼近,連磨牙的聲音也聽的清楚。
真的不是她的錯。
繞過木橋,走了兩里路,白玉辰,子奴,雲風三人終於進入了萬蝶谷的界內。
還未靠近萬蝶谷的谷口,子奴就聽到零零碎碎的聲音傳到耳邊。
「離洛月,別以為你是白堂的少主,我就會揖讓你。這裡先來後到,你既然是最晚到的,這個機會也絕無可能讓你拿了去。」一個很是渾厚的聲音在嚷嚷著。
旁邊也有人在起哄:「離少主,你也知道我們在這裡等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今天萬蝶谷放出個名額,你總不能強人所難吧,明知道我們這裡面的人沒幾個是你的對手,你就硬搶過去。」
「是啊,是啊。離少主,這強人所難之事,可是為江湖所不恥的。」
子奴,白玉辰齊齊相看一眼,閃過一絲迷惘。看樣子,來萬蝶谷的人真是不少啊。大家一起喊上那麼兩句,谷內裡的鳥都飛出來了。雲風緊了一下眉心,他知道每年沈秋在初夏和立冬都會閉關,閉關的一個月間,都是谷內的兩位師姐做主。而且萬蝶谷內的人性格本就是古怪,萬蝶谷的
殷如蝶和葉小倩,雲風的兩位師姐也不輕易救人。殷如蝶外表柔美,性格溫柔,處事極為平和,和沈秋的性格有幾分相似,而葉小倩則和大大師姐殷如蝶截然相反,是個鬼精靈,腦袋裡裝滿了很多古靈精怪的東西,性格非常活潑好動,雖然偶爾野蠻,卻不是個刁鑽沒腦子的小姐。兩人無論從長相和性格都相差很多,但骨子裡卻都流著同為『漠然』的血。
加之這麼多年來外人對萬蝶谷抱有圖謀不軌的心態,使她們對外界的人印象很是不好,非常排斥和厭惡。這也是她們不輕易救人的原因。
子奴三人慢慢靠近後,終於看清是什麼局勢。只見萬蝶谷入口前圍著一大堆人,有一半將近是躺在鋪在地面的蓆子上的中毒者。其他人應該是同伴。
此時,這群人統一站在一個穿著藍色衣衫,身材高挑,氣度不凡,長相極為英俊的男子面前。
子奴暗想,想必這男子就是這些人口中的白堂少主——離洛月吧。
關於白堂,子奴也瞭解一些,宮南睿沒呆在陵朝皇宮的時候,就在兩國的江湖中遊歷。閒來時,便會找子奴淌酒然後說一些江湖中的事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