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惑情 當愛已成往事 第226章  遭遇落井下石(三)
    「這是計中之計!」她長舒一口氣,頓覺好笑:「劉軍醫親自下的藥,時間上果然不差,等敵人救走了她,回去也不過是死屍一具!」說著,自然而然地說出重點:「你可以問問蕭處長、紀處長,以及所有參與行動的人!」

    「可局長未必認同!」錢隊長有些心軟,話又不能說破,只好吐出一半。

    「局長可以不認同,他老人家忙得很,在假汪瑩碧的住處,我無意中發現一樣東西!」獨艷心有怨氣,本來就看不慣官僚作風,有功勞就搶,有責任就推,美麗的眼睛一眨:「局長一定感興趣!」

    「什麼東西?」果然不出所料,一下子勾出了對方的底盤,他立即原形畢露,又連忙恢復鎮定,清了清嗓子道:「只要有利於調查,局長當然感興趣!」

    「是嗎?」獨艷宛然一笑,弄得他摸不著頭腦:「一本日記而已!山下信子的日記作為證據,已經收歸密檔室嚴加保管,恐怕不易調出吧?」

    與他對視片刻,彷彿在軟交戰,錢隊長急於邀功獻媚,但密檔室確實難進,只有夠級別的特工才能查閱,局長也沒有權力看,更別說調出了。

    氣氛緊張至極,這個女人名聲在外,早知道她不好對付,沒想到如此棘手。明明自己是調查人員,她是被調查者,居然狼狽被動,面子實在受不了,便諷刺地追問其私生活。

    先說湯姆的事,她已經相當反感,但表現得文靜得體。後來提到南京訂婚,甚至抓住她方纔的話添油加醋,暗示她有包庇嫌疑,令她忍無可忍。

    「你的意思是說,姚風嘯與我訂過婚,我就肯定護著他?」獨艷壓住火氣,雙目灼灼地盯著他,氣勢又不失魅力。

    「那可說不准!畢竟你們曾經的關係,怎麼可能不念舊情呢?」只見,他自以為掌握主動,翹起二郎腿撇著嘴。

    「特工的辦事風格,講究的是嚴謹規範,凡事重證據輕臆斷!」她頓時怒火沖天,傷心與憤怒並存,不卑不亢地說理:「我和他六年沒有來往,就算見過兩面,不過是一次重逢,一次誘捕!戰友們都是我的證人!至於所謂『念舊情』,好像過於主觀吧?」

    「那也是一種可能性啊!」對方強詞奪理,不甘心地反駁。

    「可能性?」獨艷瞟了一眼眾跟班,頗為諷刺地回敬:「錢隊長,特工工作與警察破案一樣,要的是證據,證據!」語調稍有提高,嚇了他一跳:「你要證明我有嫌疑,請拿出證據、請出證人!倒是我,有一群證人、一堆證據為我作證呢!」

    「你!」錢隊長沉不住氣,猛地站了起來,跟班的也很驚訝,領頭的不應如此不智,個個眼珠亂轉,不知心裡打什麼算盤。

    「上峰要調查你,如果你不積極配合,小心被人連累!」他勉強維持風度,語氣卻暴露了意圖:「誰讓你和他有過一段呢!」

    「我和他是六年前,那時日本尚未全面侵華,我還不歸軍統管呢!」獨艷話裡有話,足夠他忐忑不安,夜不能寐:「如果過去的訂婚都能作為罪證,現在的風流韻事豈不足以軍前正法?」

    錢隊長無話可說,邁步就要離開,開門之前彷彿想到什麼,急切地問了一句:「那女人的日記是怎麼回事?裡面有沒有」見他支支吾吾,她立刻給他台階下,語氣緩和地裝傻:「日記當即上交,我沒看見裡面的內容。」

    馬前卒趕緊告辭,浩浩蕩蕩地去匯報。想到她平日的努力,戰友們的兢兢業業,甚至犧牲年輕的生命,獨艷一口氣湧上來,緊握的拳頭發出聲響,一把推開他坐過的椅子,心寒地流下眼淚。

    送走了討厭的人,雪怡擔心她被刁難,拉著湯姆奔回病房。剛到門口,裡面的巨響嚇壞了他們,開門才看到椅子「受難」,她則怔怔地坐在床上。

    「上帝啊,簡直是無中生有!」湯姆一邊安慰她,一邊心疼地打抱不平:「拿戰前的關係說事,分明是找茬!」

    「哼,若要找人定罪,局長首當其衝!」雪怡摸了摸眼淚,怒不可遏地說道:「前些日子,他還與敵人調情呢!」

    獨艷止住哭聲,想到日記的把柄,信子提到了與局長的故事,從心底笑了出來:誰說我沒看見過?即使沒有我,別人也翻開看過,上峰不定調查誰呢!

    兩天後她出院了,上峰卻就此事加緊調查,畢竟犯事的是商界名流之子,何況局長與信子的流言滿天飛,戴笠那頭也不敢怠慢。

    「戴老闆差點罵死我!」

    「活了那麼多年,沒想到在女人身上栽跟頭,真是晦氣!」胖子反覆抱怨,佟霜冷眼旁觀,與他適當地保持距離,兩人關係微妙。

    獨艷繼續接受調查,三天被請去兩次,問不出所以然,但她從未表露不滿,沒有給人留下把柄。

    三更半夜,她從惡夢中驚醒,不知道為何還想著他,不禁暗罵自己不爭氣,拍拍小臉,披上衣服出門透氣。

    走到辦公樓附近,仰望著寂靜的夜空,不知不覺地傻笑著。轉身的一剎那,一個黑影從二樓跳下,她頓時神經緊張,快速地追過去。

    跑到小樹林,對方不見蹤影,氣得她咬牙切齒,不甘心地甩手而去。轉頭一想,那天閃過的女人背影,隔牆有耳與調虎離山並用,她和寒萱險些上當,便急得頭暈腦脹。

    「好險啊!」田川桂子躲了起來,拍著胸口暗自慶幸,眼神凶光畢露:「哼,剛才是誰那麼討厭?想抓住我?我可沒有冒充誰!」

    次日清晨,她與寒萱一路商議,死活轉不過彎來,看來軍統局危機四伏,內線越砍越多。寒萱卻暗地裡勸她收斂,興華已經看出形勢,開始謹慎發揮才華,何況她這個「傻丫頭」呢?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