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寒萱故作貪生怕死,徹底迷惑了敵人和叛徒。走到陳納德住處的時候,劉宇等人定睛一看,著實驚呆了,但沒敢輕舉妄動。
「不要殺我,到了地方殺完人,一定要放了我啊!」儘管聲音很小,但一牆之隔的劉宇,聽得一清二楚,明白了她的用意,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秦鵬留下看住她,其餘兩人悄悄走近屋子,剛要撬門而入,便聽到身後的扭打聲,以及隨之而來的一聲槍響。
「殺手來了!」寒萱的一聲高喊,眾人一躍而起,不可避免的一場槍戰。
可恨美惠子與江邊由幸槍法很準,犧牲了兩名特工。若不是躲得快,寒萱很可能命喪槍口。陳納德從夢中驚醒,拔槍幫忙,打死了江邊由幸。
那殺手眼睛瞪得大大地,一副死不悔改的表情,不知是可惡還是可悲。
見戰友已死,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她根本顧不過命來,哪有精力槍殺陳納德?前狼後虎,她有種不詳的預感,今天可能出不去了,索性拼了。
雙方力量懸殊,對手邊打邊退。守在外面的三個日本特務,聽到槍響卻猶豫不決,想聯繫本部機器又壞了,不敢擅自做主。
逃到木屋後面,她帶著傷繼續抵抗。劉宇保護著陳納德,寒萱則從另一面突襲,趁她一心顧著眼前,一槍打中後腦,鮮血四濺。
掙扎在死亡邊緣的她,僵硬地倒在地上,直到眾人舉著手電,高度戒備地走到跟前時,才發現她確實死了。木偶般的瞪著雙眼,頭顱開了花,臉上的朵朵鮮紅著實刺眼。
聽完事情經過,獨艷長舒一口氣,照著她的死相,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可惜你沒有死在我手裡!」眾人面面相覷。
陳納德很是配合,驚魂未定之餘,在兩名特工的護送下,安靜地呆在屋內。
「對了,還有上官弘!」獨艷突然想起什麼,寒萱直拍腦門,眾人不知所云。秦鵬倒是心如明鏡,驚訝異常地抬起頭。
「怎麼?我說對了?上官弘也是內奸吧?」獨艷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跟前捏著他的下巴,狠狠地抓著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真是聰明絕頂的女子!」秦鵬的傷痛麻木了,絕望地流淚說道。然而,牛麗琴正在看著他,聽不到他們說話,卻能猜出結果,躲在樹林裡哭泣。
話音剛落,劉宇帶人追捕上官弘,寒萱與獨艷留在這裡。
「知道畜牲糟蹋了誰嗎?」獨艷心如刀絞,厲聲逼問。見他默不作聲,猛地抓住他的臉,長長的指甲劃破了臉,疼得他直叫。
秦鵬漫不經心,耍無賴般地拋出一句:「反正不是你!那畜牲還抱怨呢!」
「是麗琴!」她悲涼的聲音,猶如一記響雷,狠狠地炸在他頭上,頓時失控地大叫:「不是她,不可能是她!你胡說!」
「怎麼不是?」獨艷憤然地打了他,寒萱則衝過去踢他一腳,掐著他的脖子怒罵:「你欺騙了她,糟蹋了她!這還不夠,居然陰差陽錯,任由上官弘欺負她!你混蛋!」
「不!!」無論如何不肯相信,仰天哭叫的聲音,屋裡的人聽得清楚極了。
「就是我!」麗琴跑了出來,臉上濕透了,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因為你,我付出了青春的所有!也因為你,我被畜牲玷污!真想親手打死你!」一氣之下,掏出手槍就要打,但發抖的雙手沒有扣動扳機。
「別激動!」獨艷冷靜下來,極力安撫:「他是民族敗類,叛國投敵罪逃不掉了!讓他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吧,非死不可!」
誰知,外面的三個特務與上官弘會合,開著偷來的卡車橫衝直撞,衛兵們來不及反應便被打死,驚心動魄的槍聲,令他們的神經線再次緊繃。
姑娘們當機立斷,命令護送的特工,帶著陳納德和秦鵬躲起來,她們去叫援兵。
一路上,上官弘等人來勢洶洶,擺出「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架勢,見少有抵抗之人,便直奔陳納德住處。
「嘎」的一聲車停了,四個人小心翼翼地跳下車,子彈上膛,七上八下地四處張望,有些止步不前。想想也是,門口那麼大動靜,對方居然沒有反應,甚至無人出來應戰,豈不是奇哉怪哉?
上官弘也很納悶,事已至此不容後悔,加之劉宇的一聲咳嗽,對方誤以為目標在屋裡,心急火燎地走了幾步。
方纔的大動干戈,不用猜都知道,美惠子與江邊可能已死,但如果他能立下頭功,何愁日後前程呢?
就這樣,當他們走進射程之後,手電筒發揮了威力,瞬間照亮了周圍的一切,也照得他們體無完膚,完全暴露在強光之下。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亂槍聲結束了鬧劇,日本特務剿殺殆盡,上官弘打傷手腳,仍不忘厚顏無恥地喊冤。
「你冤枉嗎?」獨艷舉著手電戲弄他,怒目圓睜地含淚怒吼:「上官長官,要不要人證物證俱在,你才肯認罪伏法?」
只見,秦鵬纏著繃帶,雙手被綁,一瘸一拐地被押到跟前,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爆發出歇斯底里的冷笑。此刻的上官弘,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下場,頓時眼前冒金星,暈倒在地。
迷迷糊糊的時候,彷彿有人對他拳打腳踢,疼得他奮起反抗,卻被兩個人強行壓住,跪在地上起不來。他幾時受過此等屈辱,本能地哭鬧掙扎,沒有人搭理他。
完全睜開眼睛,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並且繃帶加身,以及牛麗琴的怒氣沖沖,確切的說是血海深仇般的眼神,嚇得他說不出話。
麗琴沒有多說什麼,緊緊地握住拳頭,不由分說地又是一陣拳腳,口中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臉上也掛了彩,放下身段求饒。
「住口!你這畜牲!應該千刀萬剮!」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厲聲咒罵著,愛恨交加地瞪了秦鵬一眼,回到審問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