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惑情 摩拳擦掌 第100章  情人重逢
    「想當初在西海岸,無論是弗裡斯特上尉,還是布萊恩少校,表面上放任我們,實際上我們的一舉一動,人家都瞭解!」同學們聚在一起,獨艷察言觀色,從容不迫道。

    話音剛落,別人倒沒什麼,牛麗琴臉色突變,一副生怕露餡兒的模樣。以為自己的風流韻事,獨艷已然知曉,教官們也知道了。只不過沒有懷孕,便談不上醜聞,說不定正是這個把柄,害得她被排斥在外,「準時」回國。

    她越想越怕,眼神飄忽不定,怯生生地看著獨艷。

    其實,她與秦鵬的私情,一直都是秘密。那表情別人看不出異樣,獨艷卻覺得古怪,但從未往其他方面想,只是適可而止。

    至於柳瑛,早已不需要她的報復,中統最高層正在查他,倒台指日可待。

    「前輩好!」一天上午,樓道中的狹路相逢,加之柳瑛面色頹廢,獨艷心中有數,依舊有禮有節。

    「你好!」如今的他,牛氣哄哄的德性消散殆盡,說了些家長裡短,但言語試探她的情緒。沒想到她心理素質那麼好,彷彿流言蜚語不曾存在。

    「年輕人應多學多看,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凡事不要逞能,你說呢?」自己朝不保夕,還頻頻光臨軍統,並對她指手畫腳。獨艷不願撕破臉,假意點頭答應,禮貌地告別了。

    回望他的背影,甚至聽得到沉重的哀歎,她不禁暗自高興:小人一個,損人不利己!活該!高跟鞋鏗鏘有力,一步步走向辦公室,臉上掛著笑意。

    「信子為了保護你,才毅然自殺的!」上官弘躲過風聲,適才與渡邊等人接頭。誰知,剛剛見面,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弄得他不知所措。

    「可不是嘛,若軍統用了麻醉劑,或者她經不住嚴刑拷打,豈不是出賣了你?」宮崎美惠子冷冰冰地看著他,撫摸著臉上的刀疤,滴下淚珠:「戰爭時期,女人的付出更大!上官弘,你應該為她報仇!」

    「為了保護我?」上官弘啞然一笑,翹起二郎腿:「可笑!她是為了你們,因為我還有用,不是嗎?」說著,從衣兜裡拿出口香糖,嚼在嘴裡,悠閒自在。

    「你這個冷血動物!」美惠子怒不可遏,揪住他的領口,怒目圓睜道:「難道你對她沒有感情嗎?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她終究用命保下你,你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渡邊恨恨地瞪著他,一言不發。上官弘連忙提醒他們幾句,她終於不情願地鬆手。

    「干咱們這行的,不能有感情!」渡邊沉默了一陣,輕聲吐出一句。

    「說得好!」上官弘瞟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鼓掌,話鋒一轉,帶來重要情報:「下週二飛虎隊執行任務,機場幾乎是空的!自從美國參戰,在大後方的領空,日本轟炸機佔不著便宜了,此乃天賜良機!」

    「我們能相信你嗎?」美惠子正要開口,被渡邊一把拉住,以冷峻的目光逼視著他。

    「你真會說話!這麼多年以來,莫非你們次次上當?老子冒險幫你們,竟如此出口傷人!」上官弘不屑地反駁,臉上寫滿憤怒。

    只見渡邊冷笑一聲,戲稱是開玩笑的,三人嘀嘀咕咕一陣,策劃著陰謀。

    「該死的內奸!」入夜,情報五處密室裡,牛麗琴放下耳機,愁眉不展地說道:「電訊信號故障,一定是敵人在破壞!可惜潛伏在我們中間的漢奸,至今未能揪出!」

    秦鵬歎了一口氣,抬手看了看表。收拾好東西下班,見四下無人,兩人換上便服,親暱地出去消遣。

    「寶貝兒,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山城酒吧的雅座裡,秦鵬一飲而盡,目光專注地盯著她。從前覺得她不如獨艷,但相處太久,不免漸生情愫。

    「不知道!」心情煩悶的她,只顧與人攀比,歷數了獨艷的種種不是。醉酒之際,小臉紅撲撲的,憨態可人。

    秦鵬好歹安慰了幾句,左右環顧一番,結完帳便扶她離去。

    坐在黃包車上,牛麗琴仍在胡言亂語,酒酣耳熱地閉著眼。為了避免暴露身份,秦鵬一邊哄著,一邊緊緊地摟住她,順勢封住她的嘴。

    漸漸地她睡著了,乖乖地伏在他身上。酒後的粉面桃花,尤其是此刻的親近,記憶立刻回到當初,頓時興奮不已。端詳著熟睡的臉龐,偶爾傻呵呵地笑著,露出難得一見的可愛之處,秦鵬的臉紅了,催促著車伕快點。

    到了目的地,便急不可耐地抱起她,走進朋友借的小屋。房門上鎖的瞬間,她似乎聽到了動靜,躺下又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問道:「怎麼啦,秦鵬?」

    「怎麼啦?」秦鵬臉色通紅,內心非常激動,借助昏暗的燈光,捧著她的小臉說道:「一年多了,我想你想得要瘋了!」說罷,拚命地傳遞著溫情,努力找回當初的感覺。

    「不要這樣嘛,秦鵬!」牛麗琴微微睜開雙眼,酒精的作用下,無法辨認環境,誤以為回到宿舍,盡力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半推半就道:「這裡是宿舍,萬一同學們回來,豈不是東窗事發?」

    「沒關係,這裡很安全!沒有別人!」只見,他的人前風度全無,或許只有在她的面前,時不時地可以暴露本性,宣洩著內心的苦悶,以及分離許久的思念。

    牛麗琴半醉半醒,無限度地包容著他。坦白說,自從與他產生感情,連自己都不清楚,究竟需要什麼。正因為他們如此相像,才注定了彼此的糾纏。

    醒來之後,環視著身邊的一切,她使勁揉了揉眼睛,看著旁邊的秦鵬,急匆匆地穿好衣服。打開窗簾才發現,天已經濛濛亮,模糊地想起昨夜醉酒,氣得她抄起枕頭砸他。

    「你是潑婦嗎?幹什麼呀?」秦鵬被弄得毫無睡意,撓著頭起床。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畢竟曾闊別一年,她有點不習慣「坦誠相對」,拿起衣服遞給他,本能地扭過頭:「快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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