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多保重吧!我走了!」寒萱與雪怡前來送行,獨艷望了一眼飛機,兩個女孩歎息連連。
「行了,別搞得如生離死別一般!我走了!」剛要離去,她似乎想起什麼,鄭重其事地告誡吉姆:「雪怡是我的朋友,你可不能欺負她,否則後果自負!」
「我不敢欺負她!」吉姆含情脈脈地摟住她,幽默地回答:「她是特工,你們都是高手!我哪敢呀?到時候她一腳踢過來,我就要臥床半年!」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過後,獨艷依依不捨地揮了揮手,與傑克走上飛機。
回到華盛頓,情報搜集工作更加緊張。每天除了監聽,就是開會研究,何況海軍情報部還要防範德國。如此一來,獨艷的觀點被淹沒了,她陷入了苦悶。
1941年12月1日夜,獨艷進入夢鄉,恍惚中看到6月5日的重慶防空洞口,堵滿了市民的屍首,個個死不瞑目。沒等她哭出來,彷彿突然置身珍珠港,海面上軍艦破敗不堪,漂浮著水兵們的屍骨,海水染成一片殷紅。陸地上只剩飛機殘骸,附近的一片空地堆積著遺體,她心如刀絞地跑上前,沒命地四處尋找,竟發現寒萱與雪怡的屍體。
「你們醒醒啊!我是獨艷,你們看看我啊!」無論她如何呼喚搖晃,她們仍舊紋絲不動,死不瞑目地望著天空,雙手攥緊拳頭。
「不,不!你們醒醒,你們不能死啊!」睡夢中的獨艷,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掙扎,更不知道隔門有耳,興華起夜時路過,聽得真真切切。
興華以為她夢到重慶大轟炸,曾經的痛苦記憶復燃,便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捂著耳朵抽咽。卡爾站在客廳,目睹了這一幕,聽著隱隱約約地夢話,雖然不懂中文,但也猜到了大概。
次日清早,獨艷將夢境和盤托出,震驚了西莫爾一家,也嚇了興華一跳。
「我和露西有個約會,時間快到了!」拉裡心頭一驚,但沒有當真,一邊看表,一邊穿上風衣離開:「下午見!」
「但願夢是反的!」獨艷環視四周,低語一聲。屋內頓時寂靜無聲,大家都不說話,卡爾眉頭緊鎖。
自從航空母艦與大型戰列艦撤走,珍珠港顯得空蕩蕩地,水兵們除了日常演習,就是端著咖啡曬太陽,愜意十足。
看到岸上的雪怡,坐在吉普車裡看文件,吉姆沒有打招呼,而是默默地注視著她。於是,他成了戰友們的笑料,羅斯帶頭起哄,不亦樂乎。
「吃你的匹薩吧!」吉姆心裡樂開了花,表面卻裝作生氣,抄起匹薩就塞進他的嘴裡,弄得他一時無法說話,大家連忙解圍。
此刻的天空陰晴不定,雪怡有些不舒服,除了車裡的顛簸,更多的是莫名的不祥之感。
如往常一樣,他們在海灘上卿卿我我,親暱之餘互相取笑,雪怡永遠佔上風,不是掐著他的脖子,就是做手勢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