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奎的命是沒有休矣。
因為一個黑影飛身擋在了洪奎的身前。
孫老把頭的刀,狠狠地刺進了那個黑影的身上。
洪奎定睛一看,擋在自己身前的,竟然是二憨。
洪奎大駭:「二憨!」
孫老把頭,進的快,退的也快。
拔出刀來,撤到了一邊。
所有人都嚇壞了。
柱子哭著叫著:「二憨哥!」
可是二憨的身體,並沒有倒下。
竟然不退反進,向孫老把頭撲去。
這回所有的人更加驚訝了,包括孫老把頭。
所也想不明白,二憨被紮了一刀,居然還可以往前衝。
這一驚,孫老把頭的腳步就慢了一步。
二憨瞬間趕到,一刀扎進了孫老把頭的肩膀上。
孫老把頭大叫一聲,往後一掙扎,竟然把刀從肩膀中退了出來。
疼的倒在了地上。
三個人這才回過神來,跑到了二憨的身邊。
洪奎焦急的問道:「二憨你沒事嗎?」
二憨搖了搖頭。
柱子大叫道:「可是你被這老東西刺了一刀啊!」
二憨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懷中說道:「那塊老熊的內丹在裡面,替我擋了一下。
我沒事。
不過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反過來給他一刀。」
說著二憨看向倒在地上的孫老把頭,可是剛才還在地上打著滾的孫老把頭,卻不見了。
四個人都是一驚,這傢伙實在是太狡詐,又太頑強。
柱子眼尖,對幾個人說道:「那人往裡面跑了,風洞那邊。」
張鐵嘴哼了一聲:「財迷,一定去追那個布庫裡雍順了。
還是想弄到擎天棒槌。我們也去。」
幾個人幫助張鐵嘴包紮了一下,跟著孫老把頭追了下去。
一直追到了風洞那裡。
風洞依舊沒有風了,空蕩蕩的。
幾個人也沒有多想,逕直跑了過去。
幾個人不敢停留,一直跑過了如刀切過的一樣山崖。
剛一跑過山崖,就看見布庫裡雍順和孫老把頭面對面站著,兩個人誰也不動,就那樣站著。
而布庫裡雍順就站在當時爆炸過的地方。
手中已經沒有了布包。
住了腳步,遠遠地看著兩個人。
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突然,布庫裡雍順動了。
慢慢的把身體轉了過來。
面對這幾個人。
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可是孫老把頭,還在站在那裡有一動不動。
幾個人一陣緊張,不知道這個布庫裡雍順要做什麼。
因為很難說的清楚這個布庫裡雍順到底是善是惡。
更加沒有辦法和他講理。
布庫裡雍順在距離幾個人五丈左右的地方停住了。
伸手把自己身上穿的獸皮衣脫了下來。
一抖手,扔到了幾個人的面前。
幾個人這才看到,上面竟然寫著字。
張鐵嘴蹲在地上看了看,上面寫的都是滿文。
張鐵嘴一邊看,一邊念到:「吾,後輩子孫。萬不可將此物起出。
只可有緣之人祭祀,拜望。
祭祀之法,既是獻上美酒,活膽。
方可一睹神物之天顏。」
張鐵嘴念完了。
洪奎也高興了:「這東西還是讓看的,我有了美酒,只是沒有這活膽。
這可怎麼辦?」
這時候,布庫裡雍順撿起了那塊獸皮。
又披在了身上。
嗖的一聲,飛走不見了。
四個看再看看那邊,孫老把頭,竟然還站在那裡不動。
四個人相互看了看。
柱子問道:「怎麼辦?」
二憨咬著牙狠狠的說道:「不管看不看得到擎天棒槌,這個人我是不會放過的。」
洪奎皺著眉頭,沒說話。
只是想著,到哪裡弄到活膽呢?
張鐵嘴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再說。」
幾個人有向前走了幾步,距離那孫老把頭就很近了。
突然間,在孫老把頭的身後騰起一片煙霧。
不知道哪裡出現的亮光,晃得幾個人都睜不開眼睛,孫老把頭站在光線中,也看不清楚了。
幾個人一驚,向後退了幾步,那道光亮,沖天而起。
直上天際。
一直上到空中,一個星宿跟著一起明亮了一下。
張鐵嘴叫道:「紫微星,上至紫薇星。
好厲害!
看來真身要出來了。」
果然,張鐵嘴話音剛落。
地面上大坑竟然自己擴大了。
坑中發著金黃色的光芒。
幾個人激動萬分。
可是還是不敢上前。
再看孫老把頭,竟然笑了,那笑容十分的詭異。
絕對不是開心的笑容。
洪奎嘀咕道:「這笑容怎麼這麼熟悉呢?」
二憨愣愣的說道:「當然了,我記得那個姓單的老把頭和他的放山人都有個這樣的笑容。」
洪奎這才想起來,那時候他們都是這樣的笑容,然後……
再抬眼看孫老把頭的時候,他已經笑嘻嘻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刀。
狠狠地向自己的肚子扎去。
幾個人都是一驚,洪奎大聲的叫道:「就是這樣,和單老把頭那些人一樣,他在挖自己的膽!」
果然,那把明晃晃的刀,在孫老把頭自己的肚子裡一陣攪動。
一顆血淋淋的膽拿在了孫老把頭的手中。
鮮血和膽汁在他的手上滴答,滴答地流到地上。
可是孫老把頭的臉上,還帶著那詭異的笑容。
把手中留著膽子和鮮血的膽,扔到了那個發著金光的坑中。
幾個人一陣噁心,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要說這傢伙也是咎由自取,可是這也實在是太殘忍。
張鐵嘴慢慢的走向大坑,伸手摘下了背著皮囊,把皮囊中的美酒,緩緩的倒入了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