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坑之中發出砰的一聲,金光更加耀眼。
四個人都圍在了坑邊,還有那個沒了膽孫老把頭。
終於,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在坑中升了起來。
那竟然是一個金色的老頭。
慈眉善目,長鬚長眉,竟然和幾個人在幻想中見到的老頭有幾分相似。
洪奎無限的激動,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一陣疼痛傳來,疼的洪奎直咧嘴。
可是他卻很高興的說:「真的,是真的,不是夢。」
張鐵嘴笑了笑:「我們有了活膽和美酒,做了祭祀,這擎天棒槌自然現身,我們終於看到這擎天棒槌了!」
幾個人都激動,畢竟這連日以來的勞累和努力,終於有了結果。
那金色的老頭兩眼緊閉,站在了坑中,頭上的金髮,都背在後面,深入到泥土中。
不知道在土中還有多深。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強烈的藥香和植物的清香氣息。
洪奎喜極而泣。
倒在地上就拜,幾個人也跟著磕頭。
磕過了頭,洪奎才顫抖著爬到了擎天棒槌的身邊,顫抖著伸出了手,摸到了擎天棒槌的身上。
雖然看起來如金似鐵,可是摸起來卻遠不是那麼回事。
摸起來和普通的棒槌是一樣的,肉肉的,很緻密的手感。
洪奎一邊顫抖著摸著,一邊說道:「是真的,真是……」
接著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自己在那裡叨叨著。
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三個人站在後面,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突然,柱子一聲慘叫,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除了洪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柱子這聲慘叫實在是太慘了。
叫的人心裡發毛。
二憨趕緊趕過去。
一把摟住柱子:「你怎麼了柱子?」
柱子臉色煞白,臉上的五官都聚在一起了,牙齒緊緊的咬著,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疼,後背疼!」
接著就說不出話來了。
二憨不敢耽擱,一把扯掉了柱子身上的衣服。
柱子的後背露了出來。
柱子的後背上出現了兩條手指般粗細的隆起。
而且那隆起的一頭還在向柱子的頭的方向前進,儘管速度不快,可是前進的很堅決。
二憨楞在哪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張鐵嘴大聲說道:「快,二憨,這是『血體蟲』,要是跑到了柱子的腦袋裡,柱子就完了。
快用刀挑。」
二憨趕緊抽出了刀,咬了咬牙在那兩條隆起還在前進的頭上挑去。
撲哧一聲,一股黑血噴了出來。
柱子又是一聲慘叫。
暈倒了。
被二憨挑開的地方,飛出兩隻黑色的血體蟲。
那兩條黑色的「血體蟲」好像兩個黑色的彈簧,直直的向擎天棒槌彈去。
啪啪兩聲,兩隻「血體蟲」貼在了擎天棒槌那發著金光的身體上。
這時候洪奎才注意到,回頭看看,柱子已經暈倒了。
再看看那兩條蟲子,正在擎天棒槌的身上爬著。
洪奎伸手就要去抓。
張鐵嘴在洪奎身後,大聲制止著:「別動,別動那兩隻蟲子。」
洪奎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回頭看了看張鐵嘴。
張鐵嘴搖了搖頭。
洪奎退了回去,看著昏倒的柱子。
那兩條蟲子,在擎天棒槌的身上,飛快的爬動著。
一直爬到了那擎天棒槌的嘴邊。
嗖嗖兩聲,也不知道是自己爬進去的,還是被晴天棒槌吸進去的。
竟然不見了。
接著擎天棒槌的金色身體上出現了兩個紅色的道子,一直深入到下面。
洪奎看到了整個的過程,不無擔心的說道:「擎天棒槌不會有事吧?」
張鐵嘴摸著鬍子說道:「不光是我們相見這擎天棒槌,那些血體蟲也想見。
但是他們自己不能來,只能隱藏在我們這些人的身體上,一旦見到了擎天棒槌,他們也會投身而去,就好像飛蛾撲火。」
這時候,柱子已經醒轉過來,除了後背的巨痛倒沒什麼事情。
張鐵嘴拿出水囊,遞給了二憨:「二憨兄弟,這裡還有一點酒,倒在柱子傷口上,清洗清洗。」
二憨點了點頭,對柱子說到:「柱子,很痛的,你要忍住!」
柱子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二憨把酒倒在了柱子的傷口上。
柱子疼的又是一聲慘叫,又昏過去了。
洪奎看了看柱子,對張鐵嘴說道:「他沒事吧?」
張鐵嘴看著柱子,搖了搖頭:「沒啥大事。
我們都是凡人,想看這神物是必定要付出代價的。
洪兄弟,你是厚德之人,大施大捨,尚且還斷了一指。
二憨兄弟是命硬之人,也算是為了這擎天棒槌,送了全家的性命。
柱子兄弟是天真之人,不諳世事,如今也受了這樣的傷。
那孫老把頭,是邪惡之人,不僅送上了自己的活膽,也送上了自己的性命。哎!」
說到這裡,張鐵嘴歎了一口氣,竟然不再說下去了。
洪奎正聽得莫名其妙,因為這裡唯一沒有提到他張鐵嘴自己。
洪奎追問道:「那張大哥,你還沒有說到你自己呢!」
張鐵嘴苦笑一聲:「我是多言之人,洩露了太多的天機,恐怕會付出更多,只是……」
說到這裡,洪奎突然發現,在張鐵嘴的臉上竟然鼓起了兩條紅筋。
竟然一跳一跳的。
洪奎大駭,指著張鐵嘴大叫:「你,那裡。
怎麼了?」
照顧著柱子的二憨也看著張鐵嘴,也一樣看到了那兩條紅筋。
大聲的說道:「怎麼?」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張鐵嘴已經揪著頭髮,蹲在了地上。
那樣子看起來痛苦不堪。
洪奎趕緊跑到張鐵嘴的身邊。
抱著張鐵嘴:「你怎麼了?張大哥?」
張鐵嘴痛苦不堪,長著大嘴,卻叫不出聲來。
兩隻手在臉的上面抓撓著,可是那兩條紅筋跳的個更加起勁了。
終於,張鐵嘴聲嘶力竭的喊出了一句:「來了,該我了!」
他一喊完,就聽見兩聲噗噗聲,兩條「血體蟲」從張鐵嘴的臉上飛了出去,也貼在了擎天棒槌那發著金光的身體上。
一瞬間,不見了。
張鐵嘴疼的跪在了地上,兩手捂著臉,大聲的慘叫著。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洪奎倒是鬆了一口氣,心道:飛出來就好,大不了留下兩個傷口,疼是疼點,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可是張鐵嘴捂著臉跪在地上叫了半天,就是不起來。
洪奎實在忍不住了,拉開了張鐵嘴的手,張鐵嘴最滿面是血,看不出來傷到哪裡?
洪奎大聲的問道:「張大哥,你傷在哪裡了?在哪裡?」
張鐵嘴在顫抖,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把臉轉向洪奎。
洪奎仔細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正在往外汩汩冒著血的,是張鐵嘴的兩個眼窩。
洪奎這才明白過來,那兩條血體蟲正是從張鐵嘴的雙眼飛出來的。
洪奎嚇壞了,又不知道怎麼是好。
這時候,站在洪奎身後的二憨,晗了一口酒,撲的一聲噴在了張鐵嘴的臉上。
張鐵嘴疼得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二憨眼中含著眼淚,說道:「張大哥傷得太重,不去毒,不行啊。
這樣昏過去也比硬撐著好。」
說著從口袋裡拿出金創藥,幫助張鐵嘴和柱子兩個人上上了。
兩個人好像睡著了一樣,只有斷斷續續的鼻息。
二憨和洪奎也沒有了看到擎天棒槌的喜悅了。
洪奎絮絮叨叨的說著:「我哪知道看到這擎天棒槌要付出這麼多啊,張大哥的眼睛……哎!」
不知道過了多久,柱子先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就坐了起來,看那樣子沒什麼大礙了。
不過還有點虛弱,喝了點水好多了。
又過了很長時間,張鐵嘴才坐了起來。
兩隻眼睛已經不再流血了。
張鐵嘴哼了一聲:「痛死我了!」
洪奎趕緊扶住張鐵嘴:「張大哥,你沒事吧?」
張鐵嘴苦笑了一下:「以前經常裝成失目的先生,這會成真了。」
說著顫抖著手,在自己的懷中掏出了,和洪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帶著的圓圓的墨鏡。
洪奎看了看張鐵嘴,又看了看還在發著光的擎天棒槌。
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張鐵嘴似乎倒是不太在乎,說道:「這就是命,其實我也算得出來,可是就是不願意相信,現在一起都成事實,也算是無話可說了。
洪兄弟,你也不必多想,我這一起都是該著的,我想印證我的尋龍風水,自然會有這樣的結果。
無礙,無礙的。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算是看到這傳說中的擎天棒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