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嘴走到了那漆黑的外槨前面。
洪奎跟在他的後面。
舉著兩隻火把。
張鐵嘴在漆黑的外槨上面仔細的看了一圈。
又用手輕輕的敲了敲:「嗯,這槨板是傳說的鐵檣木的。
現在這種木頭已經沒有了。」
柱子在後面天真的問道:「怎麼就沒有了呢?」
張鐵嘴搖了搖頭:「本來這種木頭就少,能夠成才的更是少中之少。
這種木頭天生就有一種奇寒的特性,可保屍體長年不腐。
是製作壽材的上選。
曹雪芹的《石頭記》中也提到過。
所以經常有人進到東北深山的腹地進行開採,後來就沒有了。
製作這個外槨的是鐵檣木的樹心,更是極品。」
二憨看了看那個外槨板的大小,伸了伸舌頭:「這要是樹心的話,那這個樹了是不小。」
張鐵嘴點了點頭:「是不小,也難為他們怎麼找到這麼大的鐵檣木。」
洪奎也伸手摸了摸那外槨,果然有股寒氣。
嚇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他讓那些白蟲子的寒氣嚇到了。
所以一摸到涼的東西,還是有點後怕。
張鐵嘴又看了看外槨。
說道:「這外槨四周嚴絲合縫,不像被動過的樣子。
我看我們也別動它了吧?」
二憨和柱子無所謂,壓根他們也不想看著裡面的東西。
可是洪奎有點不甘心,有上下的查看了一遍那外槨。
突然他發現,外槨下面的草有點不對頭。
外槨一邊地上的草是青青的。
而另一邊卻是枯草。
枯草所在的位置大約有一拳多寬,接著才又是青草。
洪奎皺了皺眉頭:「不對,張大哥,這外槨是有人動過的。」
張鐵嘴被洪奎這麼一說,蹲在地上看著洪奎指著的地方。
洪奎繼續說道:「外槨是被人動過的,而是動過不久。
只是不是我們想的從上面揭蓋,而是在底下揭開的。」
張鐵嘴也看明白了,洪奎的說法是對的,這棺槨已經被前面的「朋友」打開了。
張鐵嘴也橫了橫心:「二憨,柱子,來幫忙。我們一起『陞官』!」
四個人個抬了外槨的一角,同時用力。
果然,外槨被抬了起來。
而且份量並不重。
四個人把外槨抬起來,放到了邊上,才看到裡面有一個同樣黑亮亮的棺材。
棺材上面有著金色的圖案。
張鐵嘴用手摸了摸,那是金絲鑲嵌上去了。
張鐵嘴再仔細看看那些花紋,儘管花紋看起來很凌亂,可是再張鐵嘴看來,卻是十分的眼熟。
張鐵嘴仔細的想了想,突然想起來,那些自己在《薩滿咒》上看到過。
那是薩滿巫師使用的咒語。
突然,張鐵嘴覺得有人推自己。
這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看了看推自己的人,是洪奎。
洪奎問道:「怎麼了?
張大哥,你發什麼呆呢?」
張鐵嘴指著那些金絲鑲嵌出來的圖案說道:「我在想這是什麼?
現在想出來了,這好像是薩滿巫師的咒語。」
洪奎笑了笑:「棺材上面有咒語很平常啊。」
張鐵嘴搖了搖頭:「正常?
才不是呢!
在中原的墓葬裡,棺材的四周,通常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這四種動物,而應呼東南西北。
若是這棺材之上,有了符咒,那就說明不對勁了。」
洪奎睜大眼睛:「怎麼不對勁了?」
張鐵嘴小心地說道:「搞不好,可能裡面是個殭屍什麼的。」
三個人嚇了一跳。
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棺材,好像隨時都會從裡面跳出來一個可怕的東西。
洪奎又看了看,發現棺材上面的棺材釘,都被起了出來。
小聲的對張鐵嘴說道:「大哥,棺材釘都起來了,要是有什麼東西,恐怕也出來了。」
張鐵嘴也看了看那棺材釘。
知道這棺材也被人打開過,歎了口氣。
掏出了《薩滿咒》在上面西子的尋找起來。
過了好久,張鐵嘴終於把眼睛移開了書本:「根據這書上所寫的。
這些符咒並不是用來震懾屍體的。
而且一個困咒,好想要困住什麼東西。」
洪奎不太明白:「困住什麼?」
張鐵嘴搖了搖頭:「不管了,陞官看看吧。」
幾個人這才小心的打開了棺材。
不知道為什麼,上面的棺蓋是沉重。
幾個人推開了棺蓋向裡面看去。
一個帶著黃金面具的人靜靜的躺在裡面。
身上穿著虎皮衣服。
那棺中的人,很是高大。
露在外面的雙手雙腳,沒有絲毫腐敗的意思。
好像活人一般。
四個人嚇了一跳:難道是個活人?
可是伸手一摸。
那手冰涼。
四個人這才放下心來。
洪奎指著黃金面具說道:「前面的『朋友』為什麼沒把這個拿走?」
張鐵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摘下來看看吧,我看看他的樣子。」
洪奎伸出手,小心的摘下了那個黃金色的面具。
一個老年男人的臉露了出來。
劍眉,長眼,國字臉。
臉上稜角分明,想來活著的時候是十分英俊的。
可是奇怪的是,那屍體的嘴巴卻是大大的張著。
洪奎皺著眉頭看了看說道:「張大哥這人得嘴巴怎麼張的這麼大?」
張鐵嘴拉開洪奎,兩個人推到一邊:「不可對著屍體說話,你把陽氣過給他,搞不好會屍變的。」
洪奎伸了伸舌頭:「別怪我,哥哥。
我不懂規矩。」
張鐵嘴搖了搖頭:「沒事。」
洪奎追問道:「他為什麼張著那麼大的嘴巴呢?」
張鐵嘴哼了一聲:「這可要問前面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