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暴動狂妃【完結】 全卷 162 徹骨的痛
    「哈哈哈。」秦殤摟著掙扎不休的我走至秦紹面前,眼一瞇,垂首望了我一眼,「寒兒,你與康王多日不見,怎今日連個招呼都不打?」

    「皇上。」我掙扎著想要逃開,不料他手下稍一使力,我便貼緊了他的身子,動彈不得。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子容躬身一禮。

    「皇 後 娘 娘 有 禮!」子初的聲音仿似被車輪碾過似的,沙啞不堪。

    「哈哈哈哈!」秦殤大笑著抬手拍拍子初的肩膀,「四弟呀,你不在的這段日子內,京城發生了好多大事,想必你一路回程已然聽說。若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可以問你三哥。啊對了,聽說你在大戰中受了重傷,如今身體如何了?」

    「謝皇上關心,臣弟已康復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秦殤不住點頭,「多召御醫瞧瞧,身體最要緊,嗯?」

    「是,皇上。」

    「皇上,四弟此次順利與大衛國簽訂和平條約,兩國達成休戰共識,實在是全天下百姓之福。康王此次立功不小,皇上該如何封賞呢?」子容瞧出氣氛凝固,笑著出來打圓場。

    「啊,哈哈哈,是啊,康王,你看,你要什麼賞賜好呢?儘管說,只要是朕辦得到的,都能賞給你!」秦殤龍顏大悅。

    「皇上,微臣不敢邀功,微臣只是為大秦出一份心力,並無過人功績,皇上不必封賞。」

    「四弟你太謙虛了。」成王笑道。

    「是啊,哈哈哈!康王,你就不要再推托了。這樣吧,就由朕來決定。朕升你為輔政王,位列三公之首,賜你黃金萬兩,婚配吏部尚書劉奇之女,再送你十二美嬌妾,望你早早開枝散葉,為我大秦皇室延續血脈。」秦殤一番話,說得我心驚,秦紹色變。

    子容笑著道,「好啊,四弟,你還不趕快謝恩?聽說那劉千金今年芳齡十六,貌似花嬌,應該不會折辱了你的身份。呵呵呵,皇上早知你眼高過人,這位劉姑娘可是千挑萬選之女。更難能可貴的是,她能獨立駕馭鳴鳳琴完整彈奏一曲,不為其所傷。正應驗了那句:凡是能以鳴鳳琴彈奏一曲,沒有被琴所傷之女,乃世間唯一能配得上康王之女。」

    「皇上!」子初拱手道,「多謝皇上美意。只是子初日前還未想成婚。」

    「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麼能不成親呢?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親了。」

    「不,兄長未娶,子初不敢僭越。」子初一口回絕道。

    「你說成王?」秦殤瞇起眼,冷笑一聲,「你連朕的指婚也敢拒絕?」

    「臣弟是想……」

    「住口!」

    「皇上。」我一手壓住他的胸口,緊張地盯著他深沉的目光,忽而露齒一笑,「皇上,你怎麼又生氣了?自家兄弟,哪來那麼多氣受?行了行了。」

    我抬手拍拍他的胸口,巧笑倩嫣,「你就別替康王拿主意了,他都這麼大了,自然知道想要什麼賞賜,既然他不要,你也不必強塞了嘛。這樣多不好,傳出去會降了皇上的格調。」

    「怎麼說?」

    「康王會到處說:我明明不要那麼多老婆,皇帝非要塞給我十三個老婆,我又不是十三點,養這麼多老婆當飯吃呀?」

    「哈哈哈。」秦殤大笑。

    子容笑著睇了我一眼,未語。

    秦紹卻笑不出來,我見他面色鐵青地握緊了拳頭,恨意盈然地瞪了我一眼。

    我急忙撇過頭,笑著與秦殤對視。

    子初捏捏青筋直爆的拳,指節輕聲作響。

    「皇上,寒兒說得對不對?」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朕也是一番好意。」秦殤唇邊秦著一絲笑,伸手捏捏我的小臉,「康王,你既不要朕的賞賜,那你想要什麼?」

    秦紹惡狠狠的目光定定然落在我面上,「是否微臣開口,皇上就定能滿足予我?」

    秦殤張狂大笑,「你說,天下間還能有什麼難得倒朕?」

    我盯著秦紹的冷眸不自在的別過眼睛,心裡沒來由微微一沉。

    「她!」一字鏗鏘,如石落碧湖,激起千層浪。

    我錯愕的望向他。

    秦紹冷笑道,「皇兄知她是從何而來的嗎?她並非我大秦國女子,她跨越千年從異國而來,本就是天降妖孽。她一無顯赫家世,二無國母氣概,皇上廢後新立,實屬不該。皇上若真要賞賜我的話,便依我所言,立刻廢了她,逐她出宮,永世不再相見。」

    我搖搖晃晃地退後一步,身子抵在了冷冰冰的石桌上。

    永世不再相見,我緊緊揪住胸口的衣物,沉沉地呼吸。

    恨我恨得從此不想再見我?

    這就是他內心深處的獨白麼?

    子初,我是逼不得已的,你為什麼不明白我?

    我垂下頭,一片潮熱沾濕胸前衣物。

    「放肆!!」秦殤一腳踢開了身旁的凳子。

    我倒抽一口冷氣,飛撲上前,用力拽住秦殤的袍子,「皇上,子初說笑呢皇上。」

    「四弟。」成王一把按住他的手,賠笑道,「皇上,四弟並非有意冒犯皇后娘娘。」

    「他是存心氣我來著。」秦殤低眉望了我一眼,怒道。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將他拖到一邊,拽拽他的衣角,「皇上,子初重傷未癒,還是先叫他回去吧,那個王妃的事,以後再商量也不遲啊。」

    「現在不是談王妃,而是他對你不敬之罪……」

    「哪有哪有,哪有嘛。」情急之下,我微微踮起腳尖勾住秦殤的頸,一徑撒嬌道,「皇上,我肚子好餓啊,我們別管人家的閒事了,先去吃飯好不好?」

    「四弟。」成王一聲驚呼。

    我折回頭,只見子初五指緊扣橫欄,身子微微向前一傾,張口吐出一口殷紅濁血。

    斑斑點點的紅,落在那身無暇的白衣上,多麼令人觸目驚心。

    我抖了抖,下意識伸手摀住了心口。

    疼痛,似毒藥般蔓延至四肢百骸,通體遊走,漸漸侵入我五臟六腑,痛得令我難以呼吸,難以開口,難以自遏……

    *********

    冬日煦煦的陽光,溫暖的鋪灑在幽曲的小徑上。一點點、一絲絲落在樹叢間,夾雜出刺眼的光暈。

    今日,我起了一個透早,突發奇想要做個稱職的園丁,裁掉一些樹木的枯枝,以打發無聊時間。

    不過可惜,做事時一直斂不住跌跌宕宕的心神,老是有一種無措的感覺。

    自從日前荷花亭一邊,雖只是兩日,卻似經過無數個春夏秋冬。

    我終於知悉,何謂心痛若死。

    愛情會使人脆弱、迷茫,連帶一顆堅定的心都漸漸破碎,沉淪。

    真得變脆弱了,我苦笑著歎了口氣。以前,不管遇到何事,都能獨自一人承擔,什麼困難,擺在我面前,那都不叫困難。

    可自從有了子初……

    我再度苦笑,是從何時起學會了依賴?

    天知道我多想拋了一切,跟他華麗麗的落跑。

    但絕不是現在,我心知周圍有多少雙暗眼盯著,至少得鋪好後路方可逃遁。

    但是,他真得能等到那天麼?

    恐怕早已恨我千遍萬遍!我打從心底深處默默抖了一抖。

    「聽說,康王昏迷兩天兩夜,連韓大夫都束手無策呢。」

    幾道細微的聲音飄過我的耳膜,使我剛放鬆的心境驀地收緊,手不自覺地壓抑捏起,屏住呼吸,側耳細聽。

    「真可憐。」

    「我還聽說,都城的老百姓紛紛上觀音廟為王爺祈福,保佑他能度過這次難關。」

    「你說王爺這次會不會有事啊?」

    「誰知道呢?太醫會診啊,都診不出是什麼病,只道是重傷之下,心有鬱結,難免氣息不順。」

    「哎,他還這麼年輕,如果這次真的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呸呸呸,這話可不能亂說,會殺頭的。」

    隨著宮女們聲音去遠,我輕輕撥開一片枯枝,舉步從樹後轉了出來。

    我緊緊絞著手裡的帕子,轉頭胡奔亂跑,衝入滿樹花開的梅林內,尋了一處幽靜之地,驀地蹲下身子,兩手塞住小嘴,嗚嗚咽咽地慟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我把頭稍稍抬起,用哭得彷彿核桃似的眼兒望向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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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王駕到!」

    一屋子會診的太醫們老態龍鍾地邁步上前,齊聲道,「參見殿下。」

    「大家不必多禮。」

    我穿著一襲侍衛服,低垂著頭,跟隨成王亦步亦趨地來到子初床旁。病榻上的他,俊秀的面目蒼白又失色,緊緊抿著唇,眉心深鎖,似有重重心事。

    「四殿下情況如何?」

    「回王爺。」韓太醫跨前一步,銳利的目光盯了我一眼,忽而垂首,「四殿下迄今亦無求生意志,人若去了求生意志,縱有靈丹妙藥,亦返魂無方。」

    成王點了點頭,「你們都退下吧,本王想與四弟說幾句話。」

    「是。」

    「下官告退。」

    眾人全部離去後,我轉身向子容投去感激的一瞥,「謝謝你子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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