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家夫 第九章
    以前他從來不會為這種事花心思,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讓他很困擾。

    其實他捨不得打開房門,捨不得離開這房間,捨不得看不到她,可是再也找不到理由繼續待著……好吧,來日方長。

    “OK!”她對他豎起了比出YA的兩根指頭。

    見她這麼俏皮,關飛天心情如撥雲見日,又是晴朗艷陽天。下樓時,不禁吹了聲口哨。

    心情反覆,都是因為她。

    白雪白在關家的第一頓晚餐,吃的是男主人買來的海鮮披薩,雙倍起司,買大送大優惠。

    她摩拳擦掌,准備要大快朵頤。

    “我的廚藝不怎麼樣,你來的頭一天總不能就讓你吃燒焦的飯菜,披薩就當作替你舉辦的慶祝會。”

    “我很好養,什麼都吃,海鮮披薩也很合我的口味。”流口水、流口水……她會不會太不矜持了?

    偏偏,情人眼中出西施,關飛天可不這麼想,看她坦率自然的模樣,只覺得越看越順眼,恨不得抱過來親親她再放開。

    不過他太清楚自己對她的自制力有多差,最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至少今天不要嚇跑她。

    她舉起罐裝可樂,跟他的相碰。

    “Cheers!”

    “Cheers!”關飛天看了看彼此的飲料。誰說氣泡飲料不可以干杯?碰上她之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你不收我的租金,也不收水電費,這樣我好像白吃白住,我在想,打掃房子還有我輪休時的三餐就交給我,讓我做點什麼,我比較心安。”白雪白大大喝了一口可樂,打了個小嗝,模樣可愛。

    “我並不是要你做那些雜事才要你過來住的,你不必做那些事。”

    “我堅持。”

    “既然這樣,我不接受也不行了。”

    “怎麼覺得你很委屈的樣子?”

    “我不敢。”他舉起雙臂,假裝害怕。

    她得逞的笑了。

    當晚她睡在他特地曬過、有著陽光溫暖味道的枕頭還有床罩上,覺得幸福極了。

    港口輪船的霧笛在夜裡回蕩,她舒服的睡著了,這一晚,作了個好夢。

    日子溜滑梯般的過去。

    一到下班時間,白雪白立刻鑽進了更衣室,三兩下換下穿了一天的制服就往外沖。

    “你在忙什麼,這麼趕?呵呵……春天到了,約會喔?”同事沒見過這麼急著要下班的白雪白,忍不住調侃。

    通常她急匆匆往外沖的時候多是有事故要處理,下班,還是頭一次看見她動力全開呢。

    “今天要回家吃晚飯。”啊啊……口誤……是煮飯……當煮飯婆。白雪白搔搔頭,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回家?吃晚飯?這麼平常的一件事,有必要開心得像撿到錢嗎?

    白雪白才不管同事在想什麼,她為了今天可是起了個大早,繞了圈傳統市場,那些准備好的食材正在家裡等著她回去料理呢。

    白氏廚房第一天開張,上的是什麼菜?

    鏘鏘鏘鏘--

    秘密!

    她沒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美食手藝,煮給別人吃更是大姑娘上花轎,生平頭一回。

    她從小吃便當長大,所以沒什麼值得攤在陽光下給人看的廚藝。

    當她的身高構得上流理台的高度,就開始試著自己燒水,量水杯用電鍋煮飯,從半生不熟的米粒到自己可以弄出一盤蛋殼炒飯,成長過程經歷了很多不為人知的辛酸。

    她記憶裡好吃的飯菜香是從薄奶奶家飄出來的,給她家庭溫暖、關心她功課的也是那慈祥的老人。

    會這麼積極的原因,其實是這兩天被關氏大爺完全放牛吃草的作風給嚇到了。

    那男人不是客氣,他是真的不會下廚!

    連基本的荷包蛋都能煎得支離破碎,害她差點為那只產蛋的母雞掬一把同情淚。

    他的胃沒有被自己的手藝弄壞,還每天活跳跳的像只蝦,只能說是他走了狗屎運啊。

    蹲在院子外修補圍牆的男人看著她停妥機車,脫掉安全帽,然後對著他喊,“我回來嘍!”

    不等關飛天回應,白雪白閃電的鑽進屋裡去了。

    風風火火的,她在急什麼?手裡的抹刀就這樣貼在不規則的石塊上,再也無法專心了。

    接著,他以為已經進屋裡去的人居然用麥可傑克森的太空漫步劃了出來。“你知道阿宇的家吧,難得我們家開伙,讓他們兩兄弟一起過來吃飯,你覺得呢?”

    幾次接觸,她發現那對小兄弟其實是相當純良的,父親入監服刑,越南籍的母親跟著男人跑了,年邁的祖父母自顧不暇,根本無力照顧兩個男孩,隔代教養遇到的困難及問題一直無法改善。

    看在兩個小孩簡直把關飛天當偶像崇拜的份上,在她純良的心裡早就把他們歸類成自己人了。

    關飛天放下手中的工具,在褲子上擦掉多余的水泥。

    看見她,疲勞好像一掃而空,整天空空的心忽然就滿了。

    “你要開伙,下廚?”

    他認識的女人大多跟他是同一類型的人,刀槍武器火箭筒雷射炮,閉著眼睛拆卸都沒問題,就是沒有一個會下廚、肯下廚的。

    這個小警花說要負責三餐的時候,他並沒放在心上。

    不是把她的話當耳邊風,而是吃飯對他來說,也不過就那一回事,只要是能吃的,能吞進肚子的,美不美味,並不重要。

    他的生命中有太多突發狀況,就算吃飯的時候也必須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隨時注意附近幾公尺內的風吹草動。

    睡覺更不用說了,他長年都會在枕頭下面放一把點四五改造手槍,小腿隨時隨地帶著一把小刀走動。

    他知道在這個小島,未經許可擁有武器,根據槍械彈藥管制條例是違法的,可是長年養成的習慣,一下子改不掉,所以,他很收斂……平常只帶刀出門。

    要是真的碰到臨檢,刀子的用途多得可以寫成書……尤其是這麼鄉下的地方。

    “那麼驚訝,很奇怪嗎?我向來說話算話的。”她有點訕訕的道。

    他不會是怕被她毒到腸胃發炎,腹瀉拉肚子吧?還是她自首好了,其實會這麼起勁是因為想報答他的好,想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會的女生。

    “燒了房子不要緊,別弄傷自己。”

    “嗯。”燒了房子不要緊……他是看不起她的廚藝嗎?

    知道她又想歪,已經學聰明的關飛天很難得的重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別弄傷自己。”

    “我懂了。”白雪白害羞的笑了,心裡甜得很。

    懂了就好。“我去學校接孩子。”現在已經是小學和國中都該下課的時間了。

    阿宇原來說什麼都不肯再回學校去,是在他軟硬兼施下才不情不願的回去,現在剛好可以順便去問看看他這幾天上課上得怎樣了。

    “那麻煩你了,啊……怎麼用手去摸臉,手裡都是水泥,萬一吃到嘴裡會生病的。”截住他的手,把他當小孩,白雪白拉著他的手反覆的看。

    他的手很大,幾乎有她的一倍那麼大。

    被她拉著手左看右看,他沒收手,鼻間是她好聞的水蜜桃香味,那種水果的余甜鑽進鼻息間,勾引得他情生意動,身體也很自動自發的產生異常,尤其他家老二更為囂張。

    白雪白沒察覺他越發靠近的身體,但是手心越來越火熱的溫度她可沒忽略。“你手很燙,曬了很久的太陽嗎?”

    他的手指節分明修長,手心都是老繭,是一雙什麼工作都自己來的堅強的手,這樣的手就算要撐起一片天也輕而易舉。

    “還好。”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吻她!

    他把人帶到戶外的水龍頭下,扭開水龍頭,清涼的水奔流下來的同時,他的手心已闔起來,包住她的,然後用力將她拉近,吻上他想念已久的唇。

    這不是關飛天第一次親她,她的酥胸被他貼住,直到他的唇耐心的吻過她的睫毛,細細舔過另外一側,這才發出一聲嚶嚀。

    大掌隔著她薄薄的衣料握住她的一只豐盈,飽滿彈性的手感,換得他更加侵略的吸吮。

    白雪白顫了下,唇間是他深入骨髓的吻,鼻間是他流過汗卻不嗆人的味道,她的雙頰染上紅暈,意識迷離,徹底失去了方向。

    終於,攫住她的唇松開了,她呆呆站在原地,腦子裡還有大腿內側都是他堅硬的某個東西。

    她雙眼明亮得像兩把火炬,唇微微的顫抖,她這副模樣,幾乎又要教他把持不住,再度撲上去。

    “你……你……你又這樣吻我……”她的意識飄搖,根本還沒回過神來。

    “我說過我喜歡你。”把喜歡的人擺在看得到吃不到的地方,他是在自討苦吃。

    “啊……啊……”

    冰沁的水弄濕了她的腳,意識到水龍頭的水還嘩啦啦啦流得滿地都是,流向四面八方,她終於感覺到了。

    “你不討厭?”

    她無法控制的眨眼。

    “很好。”這是喜歡的意思吧?他低啞的笑,再度吻住她。

    不過這次只是輕微的啄了下,他放開懷裡的人兒,又擁著她好一會兒,兩人只聽得見彼此洶湧的心跳。

    好像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歎息的親了下她的發心,這才放開她。

    “我走了。”

    “哦……”她一如在夢中。

    關飛天關緊了已經不知道流掉多少水的水龍頭,拿了車鑰匙,上了小貨車,卻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該死的東西,他該死的責任心到底是從哪來的?

    接孩子、接孩子,該死到爆的超爛理由!

    自我厭惡過後,他這才發動引擎,接小孩去了。

    兩個小孩其實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

    關飛天威嚴,平常不苟言笑,可是他卻願意屢次來接送他們,見到他,兄弟倆已經樂到分不清東西南北,當然不會去追問要接他們去哪裡。

    至於關老大,也只對白雪白有問必答,其他人就閃邊去。

    阿宇還是擺著一臉酷樣,當他和關飛天並排坐在駕駛座上,看見這個偉岸的男人一手倚在車窗上,一手輕松自若的握著方向盤,一種止不住的渴慕從他的眼睛一閃而過,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失常,他扭過頭看起倒退的街景,就這樣一直到關家。

    兩兄弟進了屋子,只聽見廚房乒乒乓乓的聲音,一時間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呆呆的抱著書包站在客廳中央,直到關飛天進門。

    “怎麼都站在這裡,去洗手吃飯了。”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傭兵,現在帶著兩個嘍兵,一樣易如反掌。

    阿宇聽話的帶著小純往裡走,看見擺放在餐桌上的醋酒和大臉盆,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盡管如此,兩兄弟還是乖乖去洗手等吃飯了。

    這期間,廚房裡的聲響一刻都沒停過,關飛天有點忐忑的看了君子遠庖廚的地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邁開腳,隨著兩兄弟的腳步去准備吃飯了。

    當這一大兩小重新回到餐廳時,剛剛還空空如也的大臉盆已裝著七橫八豎的食物,顏色紅咚咚的。

    “阿宇……”嘩啦……小純的口水咻地從齒縫掉了下來,他拉了下阿宇的褲子。“……好大的蝦∼∼”

    “是螃蟹。”今年都升小三了,怎麼會連蝦子和螃蟹都分不清?阿宇瞅了眼眼巴巴望著食物的弟弟,壓了下他的頭。

    “開飯了,怎麼都站在那邊?”招呼了兩個小的,白雪白沒忘記大只的。“我唯一的拿手菜就是蒸螃蟹,你吃海鮮嗎?”

    “吃。”關飛天拉開椅子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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