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吻讓麥昕快要迷醉，身下的痛楚似乎越來越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的感覺。
終於，不再隱忍的她，從四唇交、合處發出一聲微弱卻曖昧的呻吟。
而歐演似乎還沒有吻夠，直到他感受到自己下身噴薄而出的液體，他卻依舊不願意放開唇瓣處這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觸覺。
這同樣也是他的初吻，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在這樣的場合。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他還是從未有過這樣的陶醉。
終於，歐演意識到這個吻的不適時宜，微微放開了她令他迷醉不已的雙唇，有些尷尬地翻身在她身旁躺下。
「謝謝你。」
身下的女人，聲音夾雜著情慾尚未平息的味道，低低地響在歐演的耳邊。
這是麥昕的真心話，為他的憐惜。
他是付給她錢的，但是他剛才動作中的緩慢，她也明白是為了什麼。
身旁的男人沉默著，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句聽起來充滿真誠的謝謝，他更加不知道剛才為什麼自己會做出荒唐的舉動，卻還是覺得理所當然。
「我睡了，浴室你去過的。」
男人的聲音恢復原來的冰冷，似乎不像剛才那個熾烈的吻的主人，然而現在的麥昕覺得他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可怕。
有些感激地拿起地上的衣服，麥昕邁著細微的步伐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她還是忍不住望了身後的男人一眼。
男人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隱約可見精壯的線條。
浴室裡突然強烈的燈光，讓麥昕有些晃眼。
她拖著疲累酸痛的身體站在這光亮的中央，隱隱可見自己的大腿部還有未褪去的血漬。
恍惚地望著鏡子裡斑駁的自己，眼淚終究還是再次落下。
麥昕，結束了。
你得到了你要的東西。
她卻不敢提示自己，她同時也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起碼這還算一次不是太糟的記憶。
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他是個好人吧。
強打起精神，將自己身上的印跡洗了再洗，卻依舊不可能洗去。
終於，穿上原來的衣服，恢復原來的樣子。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經歷過什麼。
走出浴室，男人依舊背對著自己，似乎已經睡去。
而床頭櫃上，多了一張30萬的支票。
支票被壓在精美的檯曆下，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他，是嫖娼者。
她，還是娼妓。
這張支票，就是最好的證明。
將這張來之不易的支票收進包包的最底層，默默掏出一張便簽紙。
「謝謝你今晚的憐憫。」
憐憫這個詞，是準確的吧。
他是強者，她是弱者。
他可以為一個晚上的快活而付出30萬，而她卻需要用一輩子最珍貴的東西去交換30萬。
緩緩關上門，她和剛剛踏進這裡時一樣的裝扮，走出這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