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街上漫無目的遊蕩的她,已經快要忍受不住下身的酸痛,每走一步路,都痛苦得就要倒下,冷風刮痛了她的臉,也刮亂了她的頭髮。
她突然好想念雁兒,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她們一起度過了那麼多年的歲月,相依為命。
所以她有什麼事情不能為她做的呢?
都是值得的,她所做的一切,起碼能夠換來雁兒家庭的完整。
對於自己,她有什麼所謂呢,她從來沒有像普通少女一樣想像過談戀愛,想像過結婚生子,所以,今晚,對自己來說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她看到了冷風中孤零零的孤兒院。
就像他們這群孤兒一樣,同樣孤零零的,即使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只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
在她偏僻的小屋旁,有一個無人察覺的開口,或許她的房間被安排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在此刻來說起碼不是一件壞事,沒有人會發現她的夜不歸宿。
終於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麥昕看到了她的小屋,小屋裡的燈還亮著,亮得她有些惶恐不安。
她知道是誰在等她,然而低頭看看自己此刻身心的狼狽,她突然有些退卻。
不管怎樣,逃避永遠是最差的辦法。
握緊了拳頭,平復自己的情緒,麥昕緩緩推開門,桌子前的雁兒看見出現的人影,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
「麥昕,你去哪了?」
她的眼中是麥昕讀得懂的焦急。
「雁兒,我們有30萬了,你看……」
麥昕拿起手中的支票,蒼白的臉上卻依舊是強顏歡笑。
「你……你去幹什麼了?」雁兒無法相信麥昕手上拿著的那張寫著明明白白30萬數額的支票。
「沒有,沒幹什麼。」
閃爍的眼神,讓雁兒更加不安。
「說啊,你到底幹什麼了?」
雁兒急切的眼神,終於讓麥昕忍不住地落下淚水,為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著她的勝似親人的親人。
「你如果不說,我以後再也不會踏進這裡。」
「我……和一個男人,過了一晚……」
雁兒被麥昕握住的手,突然僵硬,下一刻,她卻禁不住大吼起來——
「不,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們沒有錢,但是我們也不是那樣的人,不會為了錢去做那樣的事!我不要這張支票,我不要!」
雁兒將手從她的手中抽出來,瘋狂地將支票扔在地上。
她不相信她最好的朋友,會和這樣的事情,沾上聯繫。